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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边疆在哪里?世界应当如何在笔下展开?这些或许对别人来说很初级的问题,在我这里却变得很艰深。我带着这些问题,重新打量周围的世界。这里我所说的周围,是真正的周围,是生养我、承担我的生命的周围。说来也真是好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有余,我才真正对中国这片土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这片土地是神奇的,这种神奇,具备了飞跃边疆的可能性。

将中国古典小说与西方的对比,就会得到一些有趣的发现。以石头为例,在中国古典小说中,石头是个重要的意象。《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索性原本就是一块石头。石头,作为大地和自然的象征,可以成为生命的开端,同时,它们承载了石头的灵性,成为一些获得奖赏的生命,演绎的是一番传奇的故事。而在西方却是截然相反的。在《圣经》里,罗得的妻子因为好奇,又或许是贪恋,回头看了一眼变成废墟的索多玛城,于是变成一块石头。这里的石头,坚硬而冷酷,它是一个惩罚的结果,是生命的终结。《圣经》里再也没有提及这块石头后来怎么样了,它就算是信了上帝,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西方有雕塑的传统。他们把石头雕成神的形象,摆放在教堂或者宫殿里。关于雕塑,西方有这样的说法:当一个雕塑家把石头雕成一尊塑像的时候,他其实所做的,是把那个原本就在石头中禁锢着的人,解救出来。这个说法倒可算是赋予了石头几分神力。可是在中国,石头被天然地置于园林和庭院中,人们不需要通过雕琢成人形,就可以看到石头的生命。可见,中国人的想象力,从来不会受限于轮廓和边界。

还有一个关于石头的故事,在中国和西方有着极其相似的版本。那就是愚公移山和西绪弗斯推石头上山。两者看似相同,其实却大不相同。愚公移山,山石都有灵性,万物受天神的支配,他这种看似无意义的反复劳动,最终打动了天神,天神遂帮他移走了山。所以“愚公移山”这个成语中,“移”字用得非常精妙,它有一种轻易,有一种神奇,因为愚公真正要移动的,并不是山,而是天神的意志。但生在西方,与愚公有同样遭遇的西绪弗斯,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推石头上山,原本就是作为一种惩罚,冥王又是绝顶冷酷,不可能转变心意、改变自己已经作出的裁决。

所以同样在运石头,西绪弗斯是绝望的,但愚公却充满了希望。这种希望,正是一种中国式的神奇,它赋予了万物灵性,也让世界变得柔韧、通达,没有真正的绝境。在没有绝境的世界里,我们可以在一切事物上寻找可能性。所有的可能性,都可以成为我们运用想象力试图抵达的地方,但可能性之无穷,又是我们运用全部想象力,都无法抵及的。

万物有灵,当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决不是在重复陈旧、腐朽的宗教理论中那种消极教化的观点,“灵”是一种活跃的能量,是一种承载了记忆和未来的生命气质。一个看到万物有灵的作家,并不需要在小说中写出万物的灵,他应当留出一些空间,将万物的灵像种子一样播撒在那些缝隙里,使之随处充满着萌发的迹象。一篇小说,就是一个盛纳生命的容器,但倘若在它的里面,只有茂盛的树木,没有种子,那未免太拥挤了,失去了自由的呼吸,不会是好的小说。

英国学者迈克尔·伍德写的《沉默之子》,是我非常喜欢的小说评论著作。他通过对西方当代小说具体文本的研究,指出“当代小说是沉默之子”。在我看来,与西方小说相比,中国的小说应当是更加沉默的。在那些留白和缝隙之间,将要破土萌发的种子,以一种可以忽略不见的微小形态存在着,没有人知道它会长成一棵什么样的树。它用沉默的方式,与那些已经长出固定姿态的喧嚣的树木对峙。它的力量在于它没有释放任何力量。它的力量在于它要你等待,逼迫你想象。中国小说翻译成其它任何一种文字,文本都会增长许多,可是即便再长一些,也无法言尽原来文本的含义。这是因为,有许多沉默的种子,藏匿在中国的方块字之间。它们之上所包含的记忆与未来,可以占满所有有限的空间。

我必须感谢西方小说,如果当时没有读到它们,我或许根本不会开始写作。然而,是中国的生活教给我,该如何继续写下去。与开始相比,继续更难,除却因为这是耐心和勤奋的考验之外,还因为,现在的这位老师,要更加沉默。它想要教给我的东西,像万物的灵,像静定的种子,躲藏于一排排方块字的背后,等待着在我的笔端萌芽。

原载2009年11月3日

灾难与文学的断想

谭楷

有关地震题材的诗歌、报告文学和小说,眼下统而言之,叫它“地震文学”。若不是“5·12”汶川大地震,我们不会如此关注有关“地震文学”的话题。

其实,只要沾上“文学”二字,就不好让“地震文学”成为“计划单列城市”,在文学国度内搞特殊。自然灾害中还有洪水、火山爆发、旱灾、冰灾雪灾,还有最近把台湾地区折腾苦了的莫拉克台风。如果单列出个“地震文学”,就要单列出“洪水文学”、“火山文学”、“旱灾文学”、“冰灾雪灾文学”和“台风文学”。愚以为,把它们列入灾难文学比较妥当一些。反映战争,人类自己制造的灾难的作品,也应属于灾难文学的范畴。

在“5·12”汶川大地震后的最初半个月,我头晕目眩,处于混沌状态。我当时有个感觉,就像是演《窦娥冤》进入角色,哭得天昏地暗,观众听不清台词。当时读到许多催人泪下的新闻,我就想,文学是不是要跟新闻较较劲,比一比谁更会放催泪弹?后来想想,不是。

多地震的日本,在二十世纪初,出了个地球物理学家寺田寅彦,同时又是散文大家。他的名言“天灾总是在人们将其淡忘时降临”在日本可谓家喻户晓。直到百年后的“5·12”,才被中国传媒广泛引用。

今年7月,我聆听了二十五名中科院院士专家在学术会议上的讲话。他们强烈呼吁:我们付出了十万人生命的惨重代价,付出了8900亿元的经济损失,这一笔学费不能白缴啊!我们要让中华民族的子孙,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记住那些宝贵的经验教训。

我们的《国歌》像一位智者,一位永远清醒的老人。我们的劣根性,被他明明白白道出来:只有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才“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当年,富有远见卓识的开国元勋,将《义勇军进行曲》作为我们的《国歌》,就是要时刻提醒我们居安思危。我的长篇报告文学《大震在熊猫之乡》序章是“国歌永远清醒”,我没有在放催泪弹上下功夫,我力求能写出一些眼泪之外的反思。

由此,我想到,面对大灾难,文学不是庆功大会的总结,文学更不是作秀。文学是什么?是良心。我将《大震在熊猫之乡》的写作,当做我的“良心工程”。

平时,一座山看不出什么。若是突然遇地震,造成大滑坡,半匹山塌陷,地质学家会看到若干亿年前地壳变动的痕迹,考古学家或许能看到史前文明的灰烬,那一座山的层次因地震而暴露无遗。

在卧龙,睡进地震棚,心中念叨得最多的是杜甫的诗:“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自经丧乱少睡眠,常夜沾湿何由彻。”写战争灾难,杜甫老头让我五体投地!

写地震题材的文学作品,不妨回顾一下俄罗斯作家的战争文学(也是灾难文学)作品。

比如写二战,最初是西蒙诺夫的《日日夜夜》、波列伏依的《真正的人》那样的表现英雄主义的作品。英雄主义写了十年之后,肖洛霍夫的《一个人的遭遇》将笔锋转向了普通人,写一个在战争中失去了所有亲人的退伍军人,领养了一个孤儿的故事。这个普通人,也是英雄,他笨拙的手为孤儿缝补衣衫并不亚于任何英雄的壮举。后来,瓦西里耶夫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让我震撼得几天睡不着。几个女兵都是英雄,但她们都是姑娘,全都牺牲了。英雄的价值与生命价值孰轻孰重?

再后来,拉斯普京的《活着,但要记住》居然写了一个逃兵,让我这样的习惯于读英雄的中国读者难堪。难堪之后,你不得不回答一个问题,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战争与自然灾难,突然把人推向了漩涡之中,最终要回答的问题是,生还是死?在描述生与死的故事时,人性,这个永远绕不开的核心,考验了古往今来的所有作家。

绕了一大圈,才悟道,其实不存在什么“地震文学”。

即便有“战争与灾难文学”这个大框框,把故事剥离到最后,还是人,人性。

在《科幻世界》当了二十五年编辑,脑子里不知不觉就装了一大堆“宇宙灾难”故事。记得有一篇小说《灾变》,讲人类在灾难中付出了惨重代价,悟出了一点道理,人类因灾难而进步。

今年早春,我看到在北川县城的大地裂缝中,已长出一蓬蓬绚丽的野花。其实,我们的人类史就是大灾难裂缝之中的生存史。

想到地球的孤独,想到生命的脆弱,想到地震中罹难的亲人,想到中华民族经历的苦难,再看给我们带来许多欢乐的大熊猫,我突然觉得大熊猫换了一副表情。

原载2009年11月7日

感恩我的民族

叶尔克西·胡尔曼别克

1983年,在《民族文学》上发表了第一篇小说后,我一直在写文章,写我自己的小说和散文,也翻译别人的小说和散文、诗,或者评论文章,从来没有过太大的奢望,却也从不舍得丢掉那些可爱的文字,包括规规矩矩的方块汉字,及曲里拐弯的阿拉伯数字,几十年过去了,也不觉得自己活得枯燥,就像天山中一处有水的阳坡地,冬天沐浴南去的阳光,夏天沐浴山顶冰川融水,在一片自己的绿草地上放牧自己的牛羊,平静中自得其乐。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幸运的人,倒不是因为我自己的运气好,或者写了几篇还算可以的作品,而是因为我生命中有很多爱护我的人。他们中有我的亲人、我的师长、朋友,有曾编辑过我的作品的人,或阅读过我的文字的人。哈萨克族有一句老话:人靠人得福。这是我多年内心的铭刻,几乎成了我的文学信仰,也是我多年的人生经验。直到今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真的靠天力发达的人。一个人的风景,无论是财富,还是才华,只有靠人欣赏和赞美,才是真实的、有意思的,或者说是完整的。那天,得到我的小说集《黑马归去》一书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骏马奖”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给新疆青少年出版社的武红女士发了一条短信,对她表示感谢。她是最早对我阳坡上的那片小草地表示赞许的人。后来有了更多的人,包括读者和“骏马奖”的评委们。他们的赞许,让我这本单薄的书的扉页上多了一颗星星。就像小学生做作业,得了一朵小红花一样。我知道,这朵红花对我意味着什么——人靠人得福。

事实上,在这本获奖的作品集里,我想描述和表达的,确实都是我对“人”的感恩之情。这种感恩之情,不是我自己捏造出来的,而是来自我写作背景中的哈萨克族人。作为一群有着共同心理特质的人,他们给了我写这本书的可能。他们的语言,他们对生命世界的理解,他们对生命世界曾经拥有的美丽信仰,他们的包容与深情厚谊,以及他们拥有过错之后动人的忏悔,他们朴素的生命哲学,他们面对艰辛时的无声的勇气,让我对他们心存敬畏。我写作的时候,甚至没有用心去刻意捕捉,他们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流淌在我的文字中。这决不是狭意上的个人体验。因为,我一直坚信,我的民族教给我的一切,属于人类,只是他们的表达更多地带上了自己的色彩,就像爱尔兰人跳踢踏舞、墨西哥人弹吉他、阿拉伯人跳肚皮舞,或者别的、别的……民族一样。我想,这也是我成为一名少数民族作家所引以为荣的——用文字寻找人类的“普遍关怀”。不求宏大,但求朴实;不求华丽,但求真实;不求虚幻,但求忠实。我们所有的感悟,都应来自所有活过的人给我们的启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叹息。

一个人获得了某种奖励,固然是件好事,但也会有一些压力。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奖励,一时感觉很好,得到了被承认和认可的快感,但要坚持下去,再继续往前走,可能就很难了。我想我往后要做的事,依然是要沉下心来,继续咀嚼文字,方块字和阿拉伯数字,一口一口咽下去,无论酸甜苦辣,先自己品尝,一个人一生中能品尝文字的时光并不多,既然自感幸运,就多品尝一些。人靠人得福。我的草地和牧场,肯定还得靠阳光和高山雪水的滋养。否则,我的土地就将因干涸而皲裂,牛羊就会远离,就会变成一块没有孩子玩耍的、永远是冬天的枯死的花园。

原载2009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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