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细挑,模样俊俏,单论长相的话,面前的少年肖天不能不算是个男人中的极品,只是现在沦为女人玩物的他身穿一套粉色的裙子,描眉打鬓涂脂抹粉,走路时还刻意模仿成女人的样子,这些都让董翰觉得十分别扭,甚至于还有点恶心。
“吆,两外公子真是稀客,快楼上请,让妾身给你们洗去一路的风尘,再好好陪陪你们小酌一番,”肖天虽然在俊男苑中算是头牌,但他接触的客人,一般也就是那些徐娘半老的****和某些心理变态的老【玻璃】,像董翰这样年轻漂亮的客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喜笑颜开,肖天恨不得现在就倒在她怀里好一亲芳泽。
“去,别碰我,他点的你,你去陪他,否则我踹死你,还有你,给我站住,少爷我问你件事,不久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新买来个姓赵的男人,”冲肖天一瞪眼,董翰回头将准备离去的王诚耽叫住,冷冷一笑问道。
“什么,男人,没有啊,”咦,她怎么知道那个书生辱骂我们太尉蔡京大人,被暴打一顿送到这里做龟奴的事情,一想到刚刚那个叫赵沨的少年才俊正在被总管凌风调教,还口口声声的骂个不停,现在便有人找上门来寻人后,王诚耽心中顿时一惊急忙搪塞道,不过他飘忽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
“等等,别动,哦,你眨眼了,那就说明一定是在说谎,以我做侦探这些年来的经验,你这里绝对包藏祸心,快说,那位赵公子是不是在这里,马上带我们去见他,否则后果自负,”寻找她的相公然后撇开董翰才是自己来此的目的,至于玩【同性交易】吗?洁身自好的笑面公子白玉汤也只是演戏给她看而已,事到如今,已经有了线索,那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因此他冷笑的同时,指着王诚耽的胸口逼问道。
“两位小姐,你们说笑了,我们这里男人是不少,但的确没有姓赵的公子,你们要是嫌小天他一人伺候不周的话,我可以多叫一些下来,让你们慢慢挑选,如果两位要是有兴趣的话,你们也可以把他们都留下来,阿荣,阿福,少龙,你们都死哪里去啦,下来接客啦,”死不认账,王诚耽油腔滑调的仰脸向楼上招呼道,同时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嘲笑的意味。
“唉,来啦,”王诚耽话音刚落,二楼上便有人答应一声,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从屋内探出头,看到下面的情形后,这些人纷纷踏足向楼下而来。
“少******废话,你这是找死,”反正这些人就是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软骨头,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认为姑奶奶我好欺负,明白这一点,董翰哪有心情跟他废话,因此冷冷一笑她抬脚在王诚耽的脚面上踩了两下,然后挥拳击打在他的下巴上。
很好,模仿电影功夫中的桥段,再加上自身浑厚的功力,董翰一出手就是打的王诚耽满地找牙痛苦不已;
碰碰,飞身而起,他笨拙的身子【优雅】的在阁楼大厅内玩了个飞身转体七百二十度,然后惨叫着重重落在红木桌子上,轰轰,硬木桌子被他撞了个粉碎,这家伙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不断抽搐起来,可见董翰这一拳有多大的力道。
“哎哟,痛死我啦,好你给小蹄子,你敢动手打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来人呐,围起来,”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后,王诚耽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怒冲冲的骂道,不过此时此刻,他片刻也不敢在屋内停留,连滚带爬的瞬间便逃到了屋外,直到被闻讯赶来的打手护在身后后,他苍白惊恐的脸上才缓和了一些。
敢在汴梁城内开这种变态的男【妓苑】,凌坤背后要是没有强硬的靠山的话,那根本就站不住脚,暗中他们有当今太尉蔡京在撑腰,明处他们也养了几十个心狠手辣的打手,这些人听到俊男苑中有人前来挑衅后,顿时各拿棍棒将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啊~~~打人啦,”“快逃,你别过来……”惊叫连连,谁也没有想到董翰出手会这么狠,一拳就将王诚耽打的满脸是血险些丧命,唯恐她拿自己撒气,以肖天为首的众【男奴】见事不好,纷纷迅速萎缩进二楼中躲避起来,其实他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董翰和白玉汤又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恶魔。
姑奶奶是干什么来的,就是要狠狠的砸场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啦那就打吧,今天自己不救出仁宗赵卿历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冲白玉汤点了点头,面对几十个手持棍棒的壮汉,董翰毫不畏惧的迈步走到了院落当中。
“凌仞,你快拦住她们两个,我去通知凌坤苑主,”捂着受伤红肿的腮帮,王诚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董翰,转身向远处跑去,其实那些打手是干什么吃的,净是些平时专门专横跋扈狗仗人势的主,根本就不用王诚耽示意,冲在前面的那个叫凌仞小头领已经扬起手中的棍棒劈头盖脸向董翰打来。
“让开,挡我者死!”伸手接住对方恶狠狠打来的一棍,董翰冷冷一笑,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腹上,唉哟,碰,凌仞一百多斤重的身子应声而起,秒间后便重重的砸在其他同伙的身上。
噗通,噗通,巨大的惯力冲击下,三四个壮汉后飞倒地,哎呦,哎呦,棍棒撒手痛苦狼狈的呻吟起来,“好,打的好,”这招【踢狗熊】董翰运用恰到好处,动作干净利索又极具暴力色彩,紧跟在她身后的白玉汤忍不住适时的拍手叫好道。
“可恶,抓住这两个小蹄子我一定要好好羞辱她们一番,”太过分啦,打人还不算,还敢如此嚣张的挑衅,俊男苑那些打手顿时气的暴跳如雷,纷纷挥舞这家伙向董翰和白玉汤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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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我要水,金莲你在哪里,快给朕倒些水来……”额头发烫,嘴唇干裂,丽人轩的后院内,赵卿历恢复了一些神志后,他手扶着床帮吃力想要翻身坐起来,怎奈本就受伤的身子现在早已弱不禁风,刚一动便因为脱力而倒在了床上。
不到两天之内连中了几次迷药,装在麻袋闷了这么久,后来又被马车狠狠的撞倒在地上,如此磕磕碰碰就算是棒小伙子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他这个养尊处优根本就不【尚武】的皇上呢?
身体太过虚弱,醒来后只觉得眼前白色的幔帐一晃,还未弄清楚周围的状况赵卿历便又昏厥了过去;就在此时,执拗一声,房门半开,小丫环翠儿有些不情愿的端着一碗汤药走在前面,在她身后柳妙馨小姐缓动金莲姗姗走来。
此时的她早已卸去了披风和纱罩,只是露出庐山真面后,柳妙馨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秀眉的小脸上写满了忧郁,原来她们主仆在姑妈花娘家安顿下来后,才发觉那个小时候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姑妈随着际遇的更变,纯朴厚道的性格也变了。
一开始见面,她还满口柳小姐,好侄女的亲热的不得了,后来在得知自己爹娘的遭遇,以及现在被人夺走凤环没办法跟狄家联姻的状况后,徐娘半老的她眼中顿时对自己充满了亵du和鄙视。
这就叫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都市无人问,要不是见柳小姐把仅有的耳坠抵给她的话,恐怕她们主仆和柳安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更别说去管从苟游手中捡来的赵仁宗啦。
来丽人轩的途中,翠儿和柳安不止一次规劝她要把昏迷不醒的赵卿历扔掉一了百了,可看了几眼有伤在身的他后,心地善良的柳妙馨小姐还是狠不下心肠来,一直把他带到了丽人轩,自身难保,现在赵卿历无疑又成了她们最大的累赘,这也就是翠儿为何对昏迷中的赵卿历如此冷淡的原因。
“小姐,刚才他好像醒啦,”将药碗放到床头的梳妆台上,低头看了两眼赵卿历,发现他的姿势完全改变后,翠儿顿时便欣喜的道,不过瞬间后,翠儿的小嘴立刻撅了起来,“哼,你少装蒜啦,我知道你醒着,别以为我们小姐心肠好你就可以这样一直赖下去,长的人模狗样的,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赶快起来有多远走多远,你听到了没有……”
低头骂了几句后,她见赵卿历依旧一动不动,只是睫毛微微抖动几下而已,认为他一直都在装蒜的翠儿的火气越来越大,伸手就要去拧他的胳膊,“翠儿,不得无礼,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这位公子单独聊聊,”旁边的柳小姐伸手拦住道。
是,见小姐一脸怒容,翠儿顿时吓的一吐舌头转身跑出了房间,唉,看了一眼翠儿的背影和她随手关上的房门,心事重重的柳妙馨低头叹息了一声,伸手向赵卿历的额头上摸去,“公子,公子你醒来了吗?”
听到耳边响起一阵甜美的呼唤后,迷迷糊糊的赵卿历再次悠悠醒来,睁开龙目后他便看到一只洁白的小手和那一脸甜美的笑容,“水,金莲,快给朕倒杯水来,我快渴死啦,”在柳妙馨的玉手刚接触到他滚烫的额头的一霎那,赵卿历伸手抓住她微弱的道。
“无耻,快放手你个登徒子,”封建礼数长大的柳妙馨和董翰不同的是,她把贞洁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这年月讲究所谓的沾衣裸袖便为失洁,她和赵卿历是第一次相遇,刚一醒来他就抓住自己不放,不被误会为淫贼故意吃豆腐那才怪呢?
怒火难平,柳妙馨甩开赵卿历后,伸手就准备给他一个耳光,可就在巴掌快要接触到他的右腮时,赵卿历又微弱的道:“金莲,你怎么啦,水,快给朕倒水,我渴……”
等等,他刚才叫什么金莲,金莲是谁?他的女人,夫人,还是小妾,还有他还自称朕,难道他是皇上,那个叫金莲的女子是娘娘,不会吧,当今天子赵仁宗会是这副德行,这怎么可能?可人常说酒后吐真言,他现在昏迷不醒那不就跟喝醉一样吗?
我该怎么办,如果他真是皇上的话,自己一家的冤屈不就能够昭雪了,而且要是他念在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把自己招进内宫做妃子的话,从此后自己也就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啦……
思绪万千心乱如麻,柳妙馨硬生生的收回巴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错神的看着眼前面目清秀的公子,看着看着,她的小脸突然红了起来,唉,不管啦,额头这么烫,就当你刚才不是有意轻薄我的,这次就先给你记下以后再慢慢算,现在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皇上再说。
第一次跟男人如此亲近,胸口的小鹿不禁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叹息一声后,柳妙馨收起巴掌咬着樱唇转身将旁边的药碗端了过来。
“公子,给你水,小心烫,”扶起赵卿历,柳妙馨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里,中草药的味道就一个字【苦】,外加一些浓烈的涩味,要是放到平时,赵卿历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乖乖就范的,可现在他身不由己还不说,柳妙馨的【忽悠】技巧也堪称一流,在她的连哄带骗下,仁宗赵卿历很快便喝下了汤药。
苦涩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脑子不再那么疼痛的赵仁宗慢慢恢复了神志,先是一张洁白的幔帐映入眼帘,接着是一个娇小的背影,她正端着空药碗向门外走去,“金莲,谢谢你,你放心,回宫后朕一定会加封你为北宫娘娘的,”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她说谢谢啦,看来赵卿历的心中董翰已经zhan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
什么,他真是皇上,哗啦,柳妙馨身子一颤,药碗应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