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要处理的事……有点麻烦。”门口的嘈杂唤回了季云的注意力,他松开按压潘媛颖太阳穴的手指,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示意警卫放开挣扎不休的朱月容。
“潘媛颖,你这个该死的,居然串通外人谋害自己的大哥!你说,为什么把我儿子整成废人!”朱月容飞快的冲到潘媛颖面前,眼看就要碰到潘媛颖的手被季云伸手拦住。
“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靠潘媛颖养的小白脸,凭什么阻拦我!”朱月容使劲甩手,季云原本顾忌到她是女人又上了点年纪就没太使劲抓她,没料到发怒撒泼的女人力气这么大,原本要甩向潘媛颖的巴掌现在却扎扎实实的甩在他脸上。当巴掌声响起的时候,不只季云愣住了,门外的警卫也愣住了,施暴的朱月容也愣住了。潘媛颖在看到季云脸上的红印时,心中莫名的火焰顿时燃起。
“把门关上,谁都不准进来!”潘媛颖冷冷的对门外的警卫大声说道,被她冷目扫到的人立刻将门关上,并且在门外退了几个大步,新总裁平时谈笑间就能翻云覆雨将对手打击得不留余地,而此时盛怒的她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朱月容,就算他是我养的小白脸又如何?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潘媛颖冷冷的看着朱月容,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相信朱月容已经千疮百孔,烂个彻底了。
“哼,不就是打只狗嘛,犯得着那么动气?”朱月容轻佻的勾起季云的脸蛋,“啧啧,也难怪,这么白净俊美的一张脸,打了确实可惜了。”
“前总裁夫人,请自重。”季云轻拨开朱月容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不想卷入这两个女人的争斗中,那字字句句的对话让他不由得皱起眉。
“我说媛颖啊,如果你将这个小白脸送给我呢,你对你大哥做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就此一笔勾销,如何?”朱月容显然对季云产生了兴趣,如果把这个俊美的男人放到明珠娱乐城,不久定能成为头牌,也能成为明珠娱乐竞争的筹码,而且这张脸,啧啧,也难怪潘媛颖这么轻易就动怒,这么漂亮的男人连她这种四十几岁的女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动,更何况是那种青涩的小丫头。
“哦?看不出我的秘书行情这么好。”潘媛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季云,“季云,你说呢?”
季云面无表情的看了潘媛颖一眼,转身走到门边,轻轻拉开门,立刻有三个女人一个压一个的趴倒在地。
“厄……HI!”压在最上面的宫筵琪向潘媛颖露出一记笑容。
“哇,重死了,严柠你这个肥女人赶紧起来,压死我了。”压在最下面的罗雀云叫道。
“压你的又不只我一个,居然敢说我肥,罗雀云你活腻了?”严柠在宫筵琪站起来后,也连忙站起来,却还不忘重重又压了罗雀云一下。
“啊,你……”
“闭嘴!”潘媛颖眯起眼看着她们,“你们都太闲了是吗?”
“厄……我们,我们本来是有事来找你的。”罗雀云忙说道。
“是,是……”严柠被潘媛颖一瞪也连忙站直身子。
“既然你这里有客,那,那我们晚点再来。”宫筵琪说着就想开溜,却被潘媛颖叫住。
“既然来了,又何必出去,反正不过多几个人看戏而已。”潘媛颖看着朱月容,冷笑着对三个女人说道,“正好,有人看上我的秘书,你们说我该不该成全呢?”
“啊?谁?”严柠吃惊的叫道,立刻会意的看向朱月容,“不会吧,这么嫩的草,你不怕牙啃不动了?”
“是呀,您老人家的假牙可装牢了?”罗雀云也笑道。
宫筵琪看到季云冷得铁青的脸色,忙说道:“恐怕是场误会,大家都别说笑了,前总裁夫人来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我们别打扰他们了。”
“通通坐下。”潘媛颖看着再次站起身的三个女人,冷冷说道,“一个都不准走。”
“潘媛颖,你少丈着人多欺负长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我儿子害得那么惨,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朱月容恼羞成怒的吼道。
“我怎么害你儿子了?我可是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公司和家里,最近连商业聚会都很少出席呢。”潘媛颖嘲弄的笑着,“你倒说说,我怎么害你儿子了?”
“媛颖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人说老来丧子……厄,不,她儿子只是残废还没死。”罗雀云说道,“不过废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还有无法传宗接代……”
“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血统不正,我看本来你父亲也没指望靠养子来生个血统不纯的孙子吧。”严柠接口说道。
“反正你也不会无子送终,别这么激动嘛。”罗雀云巧笑倩兮。
“对呀,年纪大了,不要太容易激动,不然一不小心嗝屁了,你就真的立刻要人送终了。”严柠和罗雀云这对冤家难得默契的一搭一唱,好不容易逮着消遣朱月容的机会,这么可能轻易放过。
“你们!你们……”朱月容面目狰狞的瞪着眼前的几个女孩,一时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反驳。
“原来你来就为这事,这种家丑还闹的公司来,想让潘家颜面扫地吗?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小心和老头一样,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等人服侍。”潘媛颖忽然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过你放心,潘家什么都没有,钱却是多得很,就算你真的躺在那里,念在咱们也曾是‘家人’的份上,我也会多请两个人服侍你,虽然你刻薄又挑剔,但我相信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有人愿意忍受你的。”
“你,你别太过分!”朱月容已经被气得语无伦次。
“朱月容,你儿子有今天能怪谁?如果不是你的纵容,他会那么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吗,如果不是你失败的教育,他会到现在仍自私的只懂得埋怨你,让你不得不来向我讨公道?”潘媛颖句句见血的指向重点,“我不得不说,你很可怜,有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养子,但他比你更可怜,有你这样的母亲。”
“所以说物以类聚,那啥锅配那啥盖的,积了多久的‘猿粪’啊,才能当母子呢。”严柠恶毒的说道,看着朱月容扭曲的面容真实大快人心。
“潘媛颖,你,你会有报应的!”朱月容愤恨的指着潘媛颖,涂着血红指甲油的手就像血一般在潘媛颖眼前比划着。
“你也知道会有报应?那我是不是该说现在就是你得到报应的时候?”潘媛颖笑将手旁的拆信刀拿在手上把玩,想起母亲心就不由得揪紧,透不过气。狠狠的将刀刃捏在手心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媛颖!”几个女人同时被惊得站起身,冲到潘媛颖身旁抢下她手中的刀。
“你,疯子,疯子!”朱月容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看着潘媛颖酷似她母亲梅若雪的脸,地上晕开的血迹,想起梅若雪自杀当晚留下的遗言,在那雪白的床单上晕开的鲜血……
“疯了,都疯了!”朱月容受了惊吓,连连后退,直至夺门而逃。
“很好玩么?”季云阴沉着脸,拿着会议室内的医药箱走到潘媛颖面前。
“血……很漂亮……”潘媛颖脸色苍白,忍着反胃的不适感。
季云一言不发的为她包扎伤口,只是伤口太深,他不由得皱眉说道:“等会最好请苏医生来一趟。”
“季云。”潘媛颖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季云依然略有些泛红的脸颊,“疼么?”
“没你疼。”季云继续为她包扎伤口。
“季云,我曾经养过一只狗,是只绝对不会背叛我,随时随地都能陪在我身边的忠犬,你会和它一样吗?”潘媛颖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看向季云的目光隐隐带着些许的不安,“季云,你不会背叛我对不对。”
“狗?你要的是一只狗!”季云带着些许的恼意,拨开潘媛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你要的只是一只狗,我不是!更不是靠女人养的小白脸,不是你想送人就送人,你想逗乐就逗乐的玩物。”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在场的人都被突发的状况惊呆了,向来好脾气的季云生气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云……”潘媛颖抚着胸口,翻涌的恶心感终于让她忍不住呕吐起来,本来连早饭都没吃的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只能一个劲的干呕,直至将苦水都吐出来,可怎么都停不住,整个空气中蔓延着血腥的味道,曾经的一幕幕梦魇又在脑海中闪现,躲不开,挥不去,逃不掉……
“媛颖!”四周的呼喊声怎么都无法将潘媛颖拉的意识拉回,她疲惫的闭上眼,任由黑暗一点点将自己吞噬。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我竟然这么害怕你从我身边离开,更害怕这样把你看得太重的自己,所以我想得到你的保证,可是我拙劣的暗示却伤害了你,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也会受伤……季云,你说的没错,报复是把双刃剑,只是伤害最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