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冷笑，“我第一次心情不好得想杀人！”
对方脸上的神情由惊愕慢慢地变成诡异的讽笑，“果然还是这般没心没肺，被心魔攻破了心防还如此理智冷静。不知灼华君知道连他都影响不了你，会不会很伤心呢？”
沐向晚轻蔑地嘲讽，“阁下对自己拙劣的演技似乎很自信？”
对方一怔，随即脸色一冷，“我哪里有破绽？”
“因为你不是他，所以哪里都是破绽。”沐向晚见对方只是一道虚影，剑根本伤不到他，遂抽了回来。可这一收回，竟让他一点一点地消失。
沐向晚怔了怔，突然猛地回身，看见“自己”缓缓地出现在黑暗里，缓步向她踱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为何如此地艰难坎坷？”
看着一模一样的自己，沐向晚谨慎地后退一步，这是刚刚那道虚影？“不管何种人生，都要面对苦辣酸甜，都有幸和不幸，我不觉得艰难。”
“哦，是吗？”对方以自己一样的神态语气说话，“那你两岁生母离去时，被顾氏像狗一样对待，你也觉得那是正常的人生吗？”
沐向晚拳头悄悄地握紧。
“你难道连那么耻辱的过去都忘记了？”对方状似好心地提醒，“你饿得哇哇大哭时，顾氏就把食物放在你的老远处，让你自己爬过去吃。可待你爬过去之后，她又把食物挪远，再让你爬。就这样，像逗狗一样的，让你爬来爬去，爬得两膝盖全是血……”
“闭嘴！”沐向晚一声冷喝。
可对方并没有闭嘴，甚至有点咄咄逼人，“药王为何会培养了你？你为何会建立落日城？其实你心里都有数的对不对？你觉得你是在过自己的人生吗？你其实不过是别人一颗棋子，被动地挪来挪去而已……”
“你说够了吗？”沐向晚冷冷地打断“她”。
对方怜悯地看着她，“你难道就不好奇，命运为何如此玩弄你，把你变成一个笑话吗？”
见沐向晚冷凝地看着她不语，神色突然一冷怒，“因为这是天罚！这是你为他私自下界的天罚！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就不会再承受任何苦难！不然，更悲惨的命运会在后面等着你！”
沐向晚一怔，“这话是何意？”
而对方的声音和幻象却都在渐渐消失，“杀了他，杀了他你就知道了，一定要杀了他……”
对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四周已再次一片黑暗。沐向晚怔怔地站在原地，杀了他？杀了谁？药王？大猫？之前对方是以大猫的样子出现，难道是大猫？她为何要杀了大猫？这个幻象为何要针对大猫？糟糕，大猫不会有危险了吧？
一想起这个，沐向晚顾不上其他，立马往阵法出口跑去。
“唰！”在突然的亮光刺得她闭上双眼的时候，一道利剑破空刺来。没来得及睁眼就本能地侧身，劈掌，伴随着掌力和剑的相撞声，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月十三？！”
嗯？谁居然知道她就是月十三？沐向晚睁眼望去，凤青一身狼狈地收起剑，很是惊讶地上下打量她，“月城主，你怎么在这？”
沐向晚下意识地摸了下脸，没戴面具。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素白的裙摆有些脏了。她不是月十三的装扮，那凤青是如何知道她就是月十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