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疯狂地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不要疯狂地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推开莫羽家的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小至一个人在通亮的灯光下不停地手舞足蹈，并一遍一遍地呐喊歌唱，唱功实在是不咋滴。
“你要是再唱下去，我真就让你变成个传说。”我不耐烦地打断小至。
小至的歌声嘎然而止，看见我的时候脸部有一丝欣喜，然而转眼便恢复冷漠。我十分习惯于小至的态度。
四下里环望，谢天谢地，莫羽不在。若然他在，我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他是如此看轻我，而我又是如此介意他看轻我。
我走到小至身旁，问：“保姆呢？”
小至委屈地看向我，不稍一会，便“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便含糊地说：“彭丽玲，我怕，我怕……”
这娃也精神分裂了？他平时可不这样，平时那骨骄傲和强悍的劲，今天难道全都跑去喂老虎了？
我走上前去，小至猛地扑到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禁想到，到底是个孩子啊。想当年我在小暴的棍棒底下发抖，抖得比小至还厉害。然而小至是怎么了？
“小至，怎么了？”我轻声问候正哭得很起劲的小至。
“大人们都不在家，我怕。”小至哽咽。
“保姆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羽可给了多余的钱，要求保姆每晚十点才能走。
“莫羽不在家，保姆下午便偷懒回家去了。”
我惊讶，面对一个小孩子，能忍心偷工减料成这样？想我多么有机会偷工减料啊，却也兢兢业业不敢马虎，风雨无阻地前来家教。为得不就是这份责任心嘛。
我心疼小至，问：“小至，吃过晚饭了吗？”
小至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彭丽玲，我饿。”
“你没有找些零食充充饥吗？”我把小至抱到沙发上。
“零食下午就吃完了。”小至眨着无辜的眼睛。
我冲小至眨眼，“你等着，我去给你煮好吃的。”
然后我跑到厨房打开冰箱，不禁倒抽口气，本世纪最清洁冰箱头等奖得主产生了，莫羽家的冰箱当之无愧，居然全都空的，比出厂时还干净利索，可以有的和不可以的东西统统没有。
我走出客厅，对小至抱歉地笑，“要等会，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不吃零食，我要吃家里烧起来的东西。”小至冲我道。
居然还能挑剔？要是我在这时刻，只要能吃的我估计生吞活咽也成。我感叹，我和小至果然是品种不一样啊。
我上超市买了一小袋面，一包紫菜和两个鸡蛋。风一样地跑进厨房操锅子开烧。不一会儿，香味便四溢开来。我打开锅盖欣赏着我的大作，为自己的手艺相当得意。
小至也闻着香味摸着小肚皮进来了，我乘了碗面条端上桌子给他，看着他埋头吃得狼吞虎咽，“慢点，一顿不吃饿成这样？”
“是呀，你再晚点来我就成为历史了。”小至口气相当成熟稳重，我感叹现在的娃啊，什么话都能说。
我白眼，拿起碗再给他乘，“小至，我觉得你再不好好学习，不够出息的话，你就别唱哥只是个传说，也别说你将会成为历史。你应该说，哥只是个科学。”
“为什么呀？”小至不解。
我十分耐心地打击他，“因为历史和传说只留给伟人与名人，你不够格。不过像你这样的奇迹，科学家可能有兴趣把你叫去研究一下，你与人类所拥有的本质偏差太大了。所以说，照目前状况来看，你只能成为科学。区别在于历史和传说都是自己演义的，科学成果都是别人研究出来的。当然，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你不是一切的中心，到时候更打击的是，你就会发现你只是个符号，甚至你只是个标点。深入研究下去的话，有时候你就只是个屁。到时候你的鲁莽，你的任性，我非常愿意拿我的性命担保，不会再有第二个莫羽来包容你。”
我胡乱地说着，反正小至这年龄也不可能听懂这些话。
然而小至还是一脸郁闷，知道我变着法骂他。但不影响他的食欲，继续埋头在碗里奋斗。
正说着，听到有开门声。我起身往客厅跑去，心里酝酿着，居然把小至一个人放在家里，不管是莫羽还是保姆，我逮谁骂谁。
进来的是莫羽，见着他，我还是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难过，他是否真的是很可怜我的处境，所以不管小至如何反对，他拼命留下我，给我口饭吃，还有这优厚的家教费。见到他，我不得不说，我自卑了。这一自卑，我便怯弱了。
莫羽抽鼻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给小至煮的面条。我跟你讲……”我正想借此批评一下他家保姆的黑暗，没想到一下子便被莫羽打断，“给我也乘碗，我饿了。”
“没了。”我看向他。
莫羽进厨房转了一圈，“面和鸡蛋还有，你再给我做碗。”
“你当我是你家保姆呢？”我气结。
“我从没把你当外人。”莫羽看向我。
我心下一个咯噔，闪进厨房乖乖烧面。
“嗯，这面烧的不错，比起两块和两块五的高上很大一个层次。”莫羽尝了一口，评价。
我一把将超市的小票递到他面前，“面三块钱，鸡蛋两块钱，紫菜一块五，总共六块五，请报销。”
莫羽放下筷子在口袋里摸了一下，遗憾，“没零钱，要不先欠着，等到什么时候有个整数的时候我再给你。”
“也行。”我折起小票。小至在一旁开口，“莫羽，面是姐姐烧的，还得另外加工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