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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怪的世界

程索被长袍人拖进那个奇怪的空间裂缝后,便是一阵窒息的感觉,仿佛周围的空气被人瞬间抽空一般。就在程索将要因窒息而昏迷之时,一股清新的气流传入他的肺部。冷,好冷,非常冷。当意识逐渐恢复之后,程索只觉得自己如入万丈冰窖,寒冷的感觉包裹着周身上下。紧了紧衣服,程索努力把纷杂的意识拼凑起来,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苍白的光线、凭空消失的人,以及……传送?这些都是怎么发生的?程索感到自己所学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这一切,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自己遇到神仙了。作为一个修真小说爱好者,程索对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仙家法术还是挺熟悉的。不过看小说是一回事,真的有人在自己身边被法术轰杀得连渣都不剩就是另一回事了。

程索打了个哆嗦,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眩晕,如果自己真的是遇到了仙家高人并经历了传说中的传送的话,这种眩晕也是很正常的。在他看过的小说里有无数有关这种感觉的描写,这种感觉叫:传送失调,常见于法力不足的人身上。“我可不是法力不足,我是完全不会法术啊!”程索心想。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相机、笔记本等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知道遗失到哪去了,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定了定神,程索把脑袋里这些古怪的念头抛开,正当他打算观察一下四周时,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完全看不到东西!此前由于太过震惊,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此刻陡然发觉自己的视力消失不见,心里的惊骇让他呆立当场。

直到一股寒冷的感觉再度袭来,程索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衫,随即发现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那种寒冷不是普通的冷,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冷,仿佛生命最本源的东西被直接曝露在寒风中一样,很难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的体力也在这寒冷的环境里默默地流失着。他觉得再过片刻,他会被冻成一根冰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入手一片冰凉——这才是肉体所能感觉到的冰凉寒冷。这种感觉也很难述说,任何人都知道人类的胸口不可能长出来一块宝石,但程索觉得自己身上这块宝石就是应该在那里,一点也不突兀,仿佛从生下来开始,这块宝石就应该在他的胸口一样。连刚刚下意识往胸口摸去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

程索看着这块流动着灰白光芒的宝石,不由得苦笑:“看来老子真的撞大运了啊!”以前总羡慕修真小说里那些主角的奇遇,但他从没想过法术会真的存在于世界上,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让自己更撞上还附送一块黑白灰夹杂并发着灰白色光芒的宝石,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让他习得什么盖世神功的遭遇啊!

他再度看了一眼四周,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方圆两米的景色出现在他眼前,两米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仿佛这个地方吞噬了一切,声音、热量、光线、颜色……

颜色!程索突然灵光一闪,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现在他明白了:他的视力莫名其妙地恢复,虽然只能看到周围一点点但总比没有好。与此同时,他看不到颜色了!

在他的记忆里,这块八角形的宝石本来是色彩斑斓流动着七色光晕的,现在看上去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连光芒也只剩下灰白两色。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这件记忆中深蓝色的夹克也变成了接近黑色的深灰……

静……

“我靠!!!!”片刻后程索突然大吼起来。这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的事啊!自己本来好好的,结果遇上个鱼鳞眼,然后胸口出现一块宝石,再然后被个长袍人拖进一道类似传送门的东西,便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现在不光长袍人不见了,连世界的颜色也叛逃不见,这种抓狂的感觉让程索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他抬头望天,指着老天大骂:“去你妈的贼老天!老子无非写点小新闻,虽然有些不实也没整出过人命来,你用得着这么整老子吗?!那些搞出七十码、躲猫猫的人你不去收拾,怎么把这些鸟事全让我撞上了?!靠!”程索对着那看不见的天空竖起中指一通大骂,把生平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全骂了出来。他心中实在憋闷得难受,又找不到人发泄。任谁遇到这档子事估计都不会好过,骂出来后那股闷气稍有渲泄,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渲泄完了,程索开始思考目前的处境。首先他确定自己还没死,因为他还有体温以及心跳。其次他确定自己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了,这地方不光没有任何生气而且很冷,并且四面八方都不像有出口的样子。按照程索的认知,符合当前环境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地狱。传说中那里也是荒凉破败没有生命迹象,而且听说那里阴气很重,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冷得异常,像极了老人家口中所说的阴气袭人的感觉。

随后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并没有死怎么可能到地狱来?而且地狱里不是该有许多鬼魂么?这里除了他自己外还真的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就连那个带他过来的长袍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但除了地狱他又实在想不出另一个符合这种环境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程索觉得头开始痛起来,无边的黑暗压抑着他的心灵,寒冷侵袭着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就像陷入了某个不停旋转的漩涡里,一直向下沉去,永远地向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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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白光闪过,程索发现自己再度回到虚空中,面前又出现了那团旋转着的混沌。只是混沌里多了一些东西,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从混沌里分离了出来,就像有生命似的开始发育行动起来。他看见其中一些散小的分裂体被较大的吞吃掉了,然后又有一些分裂体从混沌里出来。它们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战争,总是不停地有分裂体被吞吃掉,混沌里也不断地分裂出新的分裂体来。慢慢的,有两条长蛇状的东西聚拢起来,它们把其他的分裂体全部隔离开来然后首尾相衔地向混沌中心盘绕而去。其他的分裂体落到两条长蛇组成的圆环上,分散开来,程索好奇地数了数,一共有十六个。

慢慢的,一片奇异的大海出现在圆环之下,上面涌现出一块巨大的岛屿,比圆环大了不知多少倍。随后从大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汽泡,每个汽泡都和圆环上的十六个分裂体差不多大小,它们纷纷切割吞噬掉一小块岛屿,将这片岛屿包裹在其中。程索仔细观察汽泡,惊奇地发现里面有无数的星辰诞生,随着它们充斥满整个汽泡,一个独立的宇宙就此显现!像这样的汽泡,在这片大海上不知道有多少个。

这片初生的大海还不是很稳定,汽泡在不平稳的海面上起伏不定,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程索发现大海平稳了下来。他上前观察了一下,发现原来大海下面有六团不同颜色的分裂体形成六个支住,托住了这片大海。这六团分裂体,一团如烈火熊熊燃烧着,一团如水流一样荡漾着,一团如飓风旋转凝聚着,一团如大地般巍然不动。最奇异的当数中间一黑一白两团分裂体,似乎它们极力排斥对方却又因某种能量相互融合,彼此纠缠……

这些分裂体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平衡体系,它看上去无比美丽,让程索不由赞叹大自然的神奇,出于记者的本能,下意识地就想拿相机拍下来。随即他反应过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他十分清楚这一点。如果说这是梦的话,他就是梦中的旁观者,但却无法从梦中醒来。

当大海平静后,一些造型怪异的船开始在汽泡之间航行,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正在这时,异变发生了。只见两条组成圆环的长蛇突然动了起来,其中一条努力向上——姑且算是上方吧,这是以大海及十六团圆环之上的分裂体为基准而言——想要往上面攀升;而另一条则奋力向下,想要向下方的无尽虚空钻去。两条蛇的异动造成了十六团分裂体的震动,下方大海里的汽泡也受到波及,不少汽泡撞在了一起,那些航行在海里的船也纷纷沉没……

程索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件美丽的东西被破坏掉。正当他试图伸手去帮助这些分裂体的时候,又是一片白光闪过,眼前出现了那片熟悉的灰白世界。一道光芒从眼角映入,程索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胸前的宝石上恢复了色彩。七彩光芒流动融合成一片乳白色的光晕将他包裹住,他发现在这片光晕里所有颜色都回来了,而且那股寒冷的感觉也似乎被隔离在白光之外,自己的体力也在这白光之中慢慢地恢复。

渐渐地,白光隐入了他的身体消失不见,而世界也恢复成了黑白色。随即程索发现自己的视线从原先的两米方圆扩展开来,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他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连最顽强的小草也看不到一根。天空上是灰蒙蒙的,没有光线,就像是极厚的云层飘浮在头顶,让程索觉得很是压抑。

尽管如此,程索还是异常欣喜,他心想看来自己果然是遇到什么奇遇了,这块宝石估计是某种仙家宝贝,看自己快冷死了就自动出来护主,说不定自己的视力也是因此而恢复的。可惜这个世界的色彩不知道上哪去了,否则就能好好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黑白的世界里,有许多东西都看不真切。

程索正在那YY自己的奇遇,想到拯救世界美女坐怀呢,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来吓了他一跳:“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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