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找到那条路？”朱倩蓉问萧逸凡。
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得寸进尺啊，萧逸凡道：“倩蓉姐，你叫我帮你参详，我已经做到了，也算还了你的人情。”他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但你现在叫我帮你找那条阴阳路，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啊。”找到了肯定又叫抓凶手，开玩笑，他萧逸凡才没那么笨呢。
短短时间接触，朱倩蓉也算摸到点萧逸凡的性格，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萧逸凡挠挠头，轻咳一声：“你们应该调查过我的背景吧，我是一个学生，从小单亲家庭长大。来自比较偏远的农村，家境条件很差。”他说的有些夸张：“我妈供我上大学，已经是倾尽家庭的全部了。所以我一进大学，就开始做兼职，减轻家里的负担。”
说的真动听，不清楚的人，还真给他骗到了。朱倩蓉眼角在抽搐，尼玛出手就是一百二十万的人，你给我说家境差？
只听得萧逸凡继续道：“机缘巧合之下呢，我学了点本事。而我做的兼职，就是利用学到的东西帮别人解决一些超自然的麻烦。”
“说吧，多少钱。”
谁想，萧逸凡很干脆地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职能部门扯上关系。”
朱倩蓉道：“如果，我个人向你发出委托请求呢？”
萧逸凡考虑半晌：“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帮你不帮JC，事情结束之后，你不可以将我所做的一切汇报给组织。”萧逸凡突然奸诈地笑起来：“我要你立誓！”
“成交。”朱倩蓉哼道：“我言出必行，有必要立什么誓言么？”
“以防万一嘛。”萧逸凡道：“我也不要你立生死的毒誓，只要你发誓，若违背了承诺，就：破产、毁容、潦倒一生、孤独终老！”
朱倩蓉快抓狂了，恨不能掐死眼前的家伙，她怒道：“发这种誓，你还不如让我天诛地灭算了。”
“好吧，就一点——孤独终老！”萧逸凡做出退让，却又严正警告：“我不开玩笑，别以为现代人不信发誓什么的。在我面前发过的誓，可是会灵验的哦。”
“我朱倩蓉对天立誓，若将萧逸凡所做的一切汇报给组织，必将接受惩罚，孤独终老！”朱倩蓉气呼呼地发完誓，冷冷地看萧逸凡一眼：“你满意了吗？”
“哎呀，别生气，就像做生意签合同，总要对毁约做出规定。”萧逸凡进行说明：“这叫契约精神，并不是我不相信你。”
“那好吧，你怎么个收费情况？”朱倩蓉问。
“根据委托的难度来，价格和难度呈正比。”萧逸凡道：“因为这行的不可确定性太多，有时可能会威胁到我本身，所以我保留评估退出的权利。当然，相应的，我也会退还相应费用。”他望望朱倩蓉的豪车，眼中满是羡慕：“帮你找到那条黄泉路，我收费十万，可以接受吗？”
“OK。”朱倩蓉干脆地道，连价都不还。
果然是有钱人啊，萧逸凡心中感叹。
既然是做生意，那可以合作的地方就更多，朱倩蓉道：“如果我想请你继续帮我抓捕罪犯，你又收费多少？”
萧逸凡像第一次认识朱倩蓉般：“倩蓉姐，你没搞错吧，抓捕？能犯下如此罪行的，肯定不是人类，你怎么抓捕它？就算我帮你抓到它了，你又怎么进行处理？判它刑？”
“要不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它继续杀人？”朱倩蓉有些激动。
萧逸凡想到了他在第三人民医院见鬼时所遇到的那个叫林木森的JC，他好像属于极为神秘的特殊部门，专门处理这些超自然案件。还记得文昌全的子弹，竟然可以杀伤恶灵。不过鉴于萧逸凡当时签署了保密协定，就不能透露给朱倩蓉了。不然他们JC内部之间进行协调，也不用麻烦他萧逸凡了。
看朱倩蓉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萧逸凡不禁感叹，真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JC哎。
“惩罚凶手倒没问题，但不能用我们的法律。”萧逸凡道。
朱倩蓉露出疑惑的神色，萧逸凡解释道：“这个世界需要规则来进行约束，不管人鬼神三界还是六道众生，都不能例外。那东西既然犯下连环杀人案，又不适用于法律的时候，就只有直接送它下地狱了。”
朱倩蓉毅然道：“不管怎样，我都要阻止它继续犯案！”
“那好，惩凶肯定比找路贵，我给你一个友情价，20万起跳。”萧逸凡没把话说死，摆明了准备随时涨价，真是个奸商。
朱倩蓉全然不在乎价格：“没问题。”
搞定一单生意，萧逸凡乐滋滋地想，拿到钱后，我也有钱买车了！萧逸凡朝朱倩蓉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朱倩蓉伸手和他握了：“合作愉快。”
皮肤真是光滑细腻啊，萧逸凡色色的想，对朱倩蓉道：“倩蓉姐，既然已经达成协议，能聊点额外话题吗？”
朱倩蓉表示没问题，萧逸凡才问道：“倩蓉姐，你会法术吗、有异能吗？”
朱倩蓉答道：“法术不会，我天生对超自然力量敏感，这算异能么？”
“既如此，恕我直言。”萧逸凡道：“毫无疑问，你是一个忠于职守、执法为民的优秀警察。但是，这件案子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权限，为何还要坚持往这大坑里跳？要知道，这坑不知道有多深、下面有些什么。很大可能，是会送掉自己性命的。”
朱倩蓉掏出一包烟来，问萧逸凡：“可以吗？”萧逸凡示意无所谓，朱倩蓉才点了抽上。她眺望夜空，吸了几口，吐出烟圈，幽幽一叹：“我的坚持，并不完全因为职业的关系。我经历过那种痛苦，在面对超自然犯罪的时候，人是如此的脆弱、无力、无助跟绝望。所以当我再次遇到这种案件，我不甘心什么都做不了！”朱倩蓉凝视萧逸凡：“闲暇之余，我查了很多关于超自然方面的资料，希望可以找到对付那些东西的方法。但很可惜，没有标准，无法判断真假。直到……我遇上了你。我说过，我对超自然的力量很敏感，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与众不同。你可以帮我对付超自然犯罪，我相信我的直觉。萧逸凡，想要在我这里赚更多的钱，你可要拿出全部本事来努力了！”
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萧逸凡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倩蓉姐，包在我身上。”这态度，尼玛和之前的推脱完全判若两人。
真是一个贪钱的家伙，不过现代社会，朱倩蓉也觉得十分正常。她心念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遂试探着问道：“你能、教我本事吗？”
“啊，什么？”萧逸凡没听清。
“就是对付那些超自然罪犯的本事！”朱倩蓉加强语气重复。
“没问题！”萧逸凡答应的十分爽快：“只要你给学费就成，想学什么本事都有！”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只乌鸦从朱倩蓉脑后飞过。可萧逸凡太过爽快，难免让朱倩蓉产生怀疑：“你真的愿意教我？”嗯，其实她想说的是，不会是假冒伪劣商品吧？
“不然呢，学古人敝帚自珍？”萧逸凡信誓旦旦：“我这个人最重信誉，教学质量绝对有保障。这样吧，先试学一个月，不喜欢，我分文不取！”
怎么感觉好像是蓝翔出来的？朱倩蓉开玩笑似的说：“那我就学一个月不给钱。”
萧逸凡哈哈一笑：“你不会的，当你真正学到有用东西的时候，你就会感到欲罢不能。不完成学业，你甘心吗？你说过想和超自然犯罪做斗争，假如你只是说说而已，那我也无所谓了。”
朱倩蓉咯咯娇笑：“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竟真的对萧逸凡作揖。
“不必客气。”萧逸凡也装模作样起来：“现在不流行那一套，已经过时很久了。现在讲求的是要想本事学得会，跟着师傅一起……哎呀。”最后变成痛呼，原来朱倩蓉给了他一个爆栗。
朱倩蓉杏眼圆瞪，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没、没有！”萧逸凡打着哈哈：“我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好吧，先放过你。朱倩蓉下巴微微一扬：“现在可以吗？”
“现在？”萧逸凡自信地笑道：“考我么？好，没问题，我现在就教你最基本的东西！”
其实，朱倩蓉只是随口说说的，但话以出口，总不能退缩吧。也好，先听听看，萧逸凡能教授她些什么。
“对于超自然犯罪来说，很多东西都是人眼所看不见的。”萧逸凡缓缓道：“最常见的一种，就是我们常说的鬼，也叫灵体。和这些东西打交道，首先要看见他们。而最基础一种，叫做阴阳眼。”
朱倩蓉认真地听着，并不时点头。
“阴阳眼分先天及后天，先天自不必多讲，我们需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后天开阴阳眼。关于阴阳眼的说法，坊间传闻很多。有用牛眼泪抹于眼皮之上；或于午夜阴气最重之时，穿上死人曾穿过的寿衣，躺在死人躺过的棺材内，便可看见阴界之物。”萧逸凡在那儿信口开河：“还有就是挖出一只死人眼，安在自己的眼眶内……”配合故意压低沙哑的声调、刻板僵硬的死人脸表情，当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气氛。
然而，朱倩蓉不吃这套！她一把抓住萧逸凡衣领，叱道：“萧逸凡，你跟我讲鬼故事？还挖死人眼安上？你先安一个试试！”
“不是，别急嘛，我只是想表达一个观点，上诉都是非常低级的东西。”萧逸凡赶紧说明：“有比较，才能显示出我所教授的东西不同凡响嘛。”
朱倩蓉放开萧逸凡，啐道：“我怎么觉得你越发不靠谱呢？”
萧逸凡先表演了川剧的绝活，上一秒还在嬉皮笑脸，下一秒便异常严肃认真：“集中精神，跟着我做，跟着我念。”
“……穿梭阴阳、开我法眼！”萧逸凡并起两指，在眼前划过。
朱倩蓉跟着做了，再看向四周——没什么不同。她不禁狐疑道：“我的阴阳眼打开了吗？”
萧逸凡也在左右张望，寻找着什么，嘀咕：“今晚没有游魂野鬼？”
就在朱倩蓉失望之际，萧逸凡朝一个方向努努嘴：“Look。”
侧头望去，切，不就是一个行人嘛。
萧逸凡道：“看清楚。”
虽然有一定距离，看不清样子，但他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就像没有重力约束似的。
“要不要我把它叫过来看清楚点。”萧逸凡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