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今天下午‘蓝冰’门口,不见不散。”华夏看着屏幕上的短消息,简单的回复一下,按下关机键。
坐在自修室中,华夏面前摆了五六本关于民族服饰的书,心中暗骂教美学的赵老头,今天早上学习委员催要时,她才知道上星期找老头布置一个《民族服饰——美与生活》的题目,要求写一篇三万字的论文,上周她只不过逃了一节课,赵老头居然背后下黑手,今天晚自习结束是最后的期限,她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
民族服饰?她连五十六个民族有哪些都说不全,怎么去探讨。华夏抓抓脑袋,下午三点半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也就是说她只有不到五小时的时间写论文。
一个脑袋有两个那么大……春日暖暖的阳光顺着大大的落地窗将华夏笼罩其中,午饭开始发挥作用。大量的血液聚集在胃部去消化中午吃的牛排,眼睛不受大脑支配的合上,华夏脑袋贴着自习室的木桌,沉沉睡去……
…………………………
华夏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拂去脸上的灰尘,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应该趴在自习室的桌子上睡觉么,怎么会突然又整个人都趴在一片树林中,自习室不见了,校园不见了,就连坐在自己对面正在你侬我侬的情侣也消失,狐疑的看着周围,华夏挑挑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梦?”俯下身看着四周,树干上的裂纹,飞过的不明昆虫,小草上的水珠,“这个梦,好逼真啊~”记得以前做的梦都是黑压压一片,模糊不清,人物的脸也像打上马赛克一样,这次光是场景就如此逼真活灵活现,还真是前所未有。
东瞧瞧西看看,华夏往左边走几步,忽然脚下一空,地心引力迅速作用,华夏四仰八叉的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痛感先是从后脑勺开始,脑袋里激烈的振动着显然刚才摔倒了脑袋,耳朵里充满嗡嗡的响声,然后是肩膀,顺着后背蔓延到屁股,华夏躺在洞中哀嚎着,在梦中摔倒也会这么痛么?很显然,这不是自己在做梦,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瞬间无数个问题塞满了华夏的脑袋,但此刻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急需解决,她要怎么从这个坑中出去。
坑壁光滑,坑窄小且深,一看就知道是猎人用来捕捉猎物而设,如果是人为挖掘,有东西掉进坑中一定会引起挖坑人的注意,出去不是难事。想到这,华夏猛的一个激灵,自己什么时候分析问题条理这么清晰?难道是刚才掉下来摔聪明了?
在土坑中待了一个小时十七分钟又二十八秒,当华夏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变聪明的时候,一张黢黑的国字脸出现在坑口,惊讶的看着坐在坑中的华夏,华夏则激动的冲趴在上面朝下看的人招招手,随后一条绳子被抛了下来,华夏长出一口气,得救了。
费了很大的劲从坑中爬出来,长相老实憨厚的猎人咧开嘴冲着华夏笑笑,然后,一种结合中日韩三国语言特点的未知语言,从猎人嘴里连续冒出来。华夏心中一凉,完了,她真的穿越了……
猎人继续用华夏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华夏只好手脚并用的告诉对方自己是个聋哑人,并且表示希望猎人能够带自己走出这片林子,沉默一会儿猎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左手拽住华夏外套的一角示意让她跟着自己。
“好人啊!”华夏在心里感叹,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一个劲儿的给猎人作揖,猎人还是憨笑着,不再表示什么转身就走。华夏刚忙跟上,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往森林外面走去。
初春时节,大地回春,万物复苏,老天爷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让华夏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华夏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一切也是早已注定,那么原来时代的一切,父母、朋友、学业、生活要怎么办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会不会算是不负责任的做法?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坑坑洼洼的泥地把白色板鞋弄的脏兮兮,但是华夏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她这双新耐克被弄得有多脏,清晰的空气刺激着她的肺,茂密的无污染森林中小鸟愉悦的欢唱着,脑袋里像一锅粥一样乱七八糟却偏偏清晰无比的梳理出她现在的处境。
冷静的思考之后,华夏不再多想,眼前的路无非两种:想办法回去,本分的在这里生活。不管怎么选她首先都要让自己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视乎非常适合用在这种时刻。
“只有这样了。”在心中长长叹气,华夏看着走在前面的猎人,暂时只能跟着这个人了。
牛仔裤板鞋加短袖衫和薄外套,华夏这身普通的现代人装扮在这个古风古韵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进城之后华夏变身ET,成为来往行人注目焦点,猎人似乎对这种注视感到很不自在,拉着华夏一路狂奔,最后在一家装潢豪华的酒楼前停下。
“这是什么地方?”华夏用肢体语言问道。
“给你找个待的地方。”猎人同样比划这回答,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华夏走进去。
和外表的豪华不一样,酒楼内部冷冷清清除了几个打扫的丫头小厮几乎没什么人气,虽然过了午饭时间但是一个酒楼也不会如此冷清,隐约间华夏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作为见惯现代夜晚营销模式酒店的华夏,很快就进行了自我说服。
猎人拉住一个正在往地上洒水的丫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话,中间又指了指安静站在一边不知所云的华夏,丫头斜眼看了看华夏转身往内堂而去,猎人冲华夏眨眨眼,示意事情已经办妥,华夏也冲他微微一笑。
不多时,一个风姿绰约的三十多岁女人,缓缓从内堂走出,上身是纱织明黄色圆领长衫,一袭艳绿长裙触地,上面缀着星星点点的银片,腰间束粉色束腰,上面绣着朵朵展开的桃花,腰后系着一个粉红色披锦,脚下一双碧色莲底鞋还绣着一对戏水鸳鸯,这一身打扮一出场立刻吸引了华夏所有的注意力,她真是太久没看见有人敢穿的这么挑战,先不说奇怪的搭配,仅仅是颜色就足够雷人,让人难以忘怀。
华夏深深的被这个女人的品味所折服。
见到女人,猎人一脸谄媚的迎上去,刚才的老实像荡然无存,女人走至华夏身前,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回头又跟猎人说了几句,一挥手一个小厮便带着猎人匆匆离开,华夏想跟上去却被女人一把拽住,女人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对华夏说话,华夏只好重新比划道:“不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刚才那个人要到什么地方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这次比划的句子稍微有点复杂,很显然女人没有看明白,或者是误解了什么,她很满意的勾起嘴角,白嫩的手指挑起华夏的下巴。
“老实是很老实,长相嘛~有点奇怪不过看着还挺顺眼,又聋又哑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花名就叫墨梅吧。”珠绣松开手,又唤过左边的一个丫头,“小田,带墨梅姑娘去人甲房,把给那个贱人做的裙子拿给姑娘。”说完目光转回华夏身上,“只是年纪看着有些大,有没有什么拿手的活计?”
“你说什么?”华夏指指耳朵表示不明白。
“真是麻烦,小田你比划给姑娘看。”珠绣身后走出一个娇小的丫头,小丫头长相一般但是却生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显得人格外激灵。被唤作小田的丫头走到华夏面前先指了指华夏,先伸出左手,又用右手拿住自己的左手,然后指了指正在做事的其他人并且模仿他们在做的事情。
“我,左手握右手,正在做事的人?”脑袋飞速的旋转,“左手握右手,做事的人?”一盏白炽灯灯‘叮’的点亮,“难道她是问我拿手的事情?那不就是才艺么。”明白过来的华夏,把手做剪刀状,对着自己的衣服比划,然后又假装手里拿针在衣服上缝补,时装设计是华夏唯一会的事情。
“回妈妈,墨梅姑娘说她会制衣。”小田伶俐的回答,声音清脆。
“制衣,这算什么才艺?”珠绣挑挑眉,小田当即心领神会,依旧先指指华夏,然后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华夏的右手。
“别的拿手的事情?”华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真是聪明伶俐,华夏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才艺。
“回妈妈,其实墨梅姑娘没有才艺也没什么,想当年白姑娘进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会,不照样大红大紫。”小田冲着珠绣微微一服身。
“就你这个小丫头知道的多。”珠绣很喜欢这个聪明的丫头,也不多说丢下一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转身回屋。看着珠绣离开田静穆做了个请的手势,径直朝内走去,华夏跟在田静穆之后,左转右拐好一阵,终于停在一间房间门口,小田推开门,走进这间装饰简朴的房间,华夏犹豫了一下,第六感告诉自己,这扇门,她最好不要进。
“小田劝姑娘,还是乖乖进来吧。”田静穆露齿一笑,地地道道的普通话从她的小嘴里冒出来,华夏惊讶着走进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你怎么会……难道你也是!”华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田静穆的手。
“姑娘不必惊讶,我不仅会说姑娘的家乡话,还知道姑娘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但是,我跟姑娘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田静穆不着边际将自己的手从华夏手中抽出,“小田想先问姑娘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南宫言这个人?”
“不认识。”华夏仔细在脑海中回想,搜索半天也没有一个叫南宫言的人的影子,只好老实回答。小田似乎对华夏也不抱太大希望,但是一抹失望的神色还是从小丫头的脑海中闪过。
“小田再问姑娘,姑娘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带你来的那个男子又是何人?”
“不知道……”华夏依旧实话实说,没想到却引得田静穆一番嘲笑。
“小田告诉姑娘,这里是风华阁,刚才那个黑黑的看着老实憨厚的汉子,是这云州城最有名的人贩子。”小田含着笑看着瞬间石化的华夏,“现在,姑娘可明白自己的处境?”
“了!”华夏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她居然就这么自觉的被人买进青楼,这二十年她真是白活了,还亏她天天以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自居,没想到被卖的这么轻而易举。
“姑娘不必如此绝望,想出这风华阁,不是没有办法。”小田给华夏倒了一杯茶,“姑娘今天这么乖巧的表现让珠绣妈妈很满意,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妈妈就会让姑娘登台……”
“什么,今晚?”华夏的眼睛瞪得更大,这个跟她看的小说情节有出入啊,“怎么这么快,什么都不准备就派我出去,那个什么妈妈……”
“这么匆忙必然事出有因,今晚会有不少重要客人会来,姑娘只要表现出众,让人魂牵梦萦,想出阁不是难事。”现在小田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正欲算计人的小狐狸。
“你有办法?”华夏深思,事情弄成这样全因为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眼前这个自称小田的丫头虽然懂得自己世界的语言又问自己是否认识一个叫南宫言的人,也就说明她遇见过跟自己从同一世界来的人,那么这个丫头值得自己相信么?
“姑娘可知道那么一句话?既然看不穿人心,要么全盘否定,要么全部相信,即使被骗也会因为自己对他人的信任得到回报得以升天。”小田静静的说着,水灵的大眼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帮我。”华夏知道古人早熟,却不知道这么一个小丫头就有如此深的城府。
“你与那人来自同一地方,这就是原因。”田静穆微微笑道,一脸坦诚,这笑倒是让华夏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拜托了。”华夏挠挠额前的刘海,现在这种状况是她自己造成的,想要从这里安全出去的办法,也许只有选择相信这个让人看不穿的小女孩。
手腕上新款卡西欧远动腕表的指针刚指过两点,田静穆似乎很满意华夏的选择,将倒好的茶敬与华夏,“姑娘且听我细细道来。”
………………………………………………………爱好:分割…………………………………
鉴于大家说寒鸦的文,穿的太快……于是,稍作了一些修改O(∩_∩)O~,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但是,还是请大家继续支持吧,票票砸来吧!寒鸦勇敢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