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王长生的话,戴南辉还是有些震惊,第一片文明碎片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容易,而且他也丝毫不到水晶的能量,说道:“王老前辈,你怎么就知道这就是那十二片碎片之一呢?再说,就算它是,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王长生说道:“南辉贤侄,以后你就随月儿一起叫我爷爷好了。你身上的秘密你无须对我隐瞒,你的身世我三妹又怎能不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灵魂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但是这一片黄色水晶肯定和你有关。水晶里的能量十分强大,你现在感受不到,是因为你的修为不够。我之所以安排月儿偷偷的离开,就是为了让你去和她一起修炼,进而揭开这片水晶的秘密。我明天就会宣布因为你擅闯我孙女的闺房,而驱逐你离开判官府,到时自会有人带你去见月儿,等下我就会把这块水晶交付与你。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戴南辉被王长生的话说的脸上一片赤红,看到他的语气那么诚恳,想到自己本来也是要拿这个秘密来换取和佳佳的见面,当下说道:“王老……不,王爷爷,我相信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佳佳不能在这里见面,有你的指导,我们修炼起来不是更快吗?难道落日森林的那几个强者,还会威胁到整个判官一族的安全?”按照他的看法,判官一族不仅仅有着王长生、金甲神和孟婆,还有远来做客的梅川父子,就算有多大的危险,也未必应付不过去,把佳佳和他扔到别的地方,岂不是更危险?
王长生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我所以把水晶交给你,就是让那几个妖兽投鼠忌器,他们暂时还不至于对你下手。而且你离开这里,它们就算想下手也找不到你的踪迹。三生石显示的你的大多数秘密,只有孟婆和我知道,就是老二也蒙在鼓里。所以你拿着水晶离开,你的安全和我们判官一族的安全才都能得到缓解啊!你和月儿留在这里的话,受到危险最大的就是你,如果单是几个妖兽的威胁,我还不足为怕,还有一个危险,就是来自梅川父子!”
“什么?”戴南辉吃惊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爷爷,我想你是误会他们了,梅川内酷为人仗义多情,处处为我着想,形同手足,怎么会威胁到我的安全呢?”
王长生说道:“内酷这个孩子口碑不错,但是只是在他们东瀛一带,谁知道有没有假?他的父亲梅川一夫却是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人。我当时召唤月儿回来相亲,一是缘于他们父子本身,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梅川一夫手里也有一片黄色的能量水晶碎片!他来为儿子求亲的目的,就是想和我联合起来,寻找和参透十二片失落的碎片的秘密。在我判官一族陷入危险的时候,他也没有明显表示想要相助我们,而是急着和我商议怎么寻找关于其他的碎片。在孟婆第一时间传来你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决定让月儿离开,等你到来之后想办法让你去和她会合。趁着现在梅川一夫还没对你下手,明天你必须离开。否则,在妖兽王者的攻击下,他趁火打劫,我们都会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接过王长生递过来的戒指,戴南辉心里乱成了一团。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佳佳的回来和再次离开都是出于王长生的安排?但是梅川内酷却又显得是那么的真实可靠。如果是王长生有阴谋的话,为什么还要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把水晶交给他?他发现以前的一切推断,在王长生的面前,竟然都是错误的。可是现在让他再去怀疑王长生的话,这个念头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怀疑王长生的力气,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王长生都是在为他和佳佳做打算。
从王长生的居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白。判官神殿的门口,已经换做了另外两个守卫。
看到守卫,戴南辉忽然又想起了一点,就算王长生再过于自大,在这种妖兽强者虎视眈眈和梅川一夫的别有用心下,判官神殿的戒备又怎会如此松懈?王长生是什么人,他的贴身护卫又是什么人?在这个种关键时刻怎会放松警惕?难道说,王长生是有意放他们进来?就算是这样的话,那梅川内酷又怎么会这么巧的抓住这个时机?就算梅川内酷多么义气,也不会为了一个刚刚相识不摸底细的人冒如此之大的风险吧?莫非这是一个圈套,是王长生和梅川父子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想到王长生所说的那些话,戴南辉不敢再想下去。就凭王长生把水晶交给他,还安排他和佳佳会面,他都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羞愧,也许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切的一切,等见到佳佳的时候自有分明。
戴南辉走到自己居室的时候,发现梅川内酷竟然站在他的门外。他赶紧把梅川请到屋里,问道:“梅川兄这么晚还没休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梅川内酷说道:“刚才看见王老爷子把南辉兄一人叫了过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又不敢靠前探听,故此在这等候兄弟。现在见到你安然无恙,我也总算放下心了。”
戴南辉倒了两杯热茶,感激道:“有劳梅川兄挂心了,幸好王老族长没有为难我,只是明天我却不得不和梅川兄从此分别了。”
梅川内酷听见戴南辉如此之说,小心翼翼的问道:“南辉兄为何这般说话,难道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吗?你不是还要见到月儿姑娘吗?你这一离开不就更见不到她了?莫非是你们已经见面了?”
想起离开之前王长生对他的告诫,戴南辉苦笑了一下说道:“事情并非梅川兄所想那样,我并没有见到佳佳。只是我深夜私闯佳佳闺房,引得王老族长极度愤怒,因此明天就要驱逐我离开这里。”
王长生吃惊的说道:“什么?王老爷子要赶你离开?南辉兄切莫着急,我明天就央求我父亲为你说情,一定让你留下,见到月儿姑娘。再说,此事都是因我而起,要驱逐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你。”
如果在没有和王长生的一番对话之前,戴南辉听了这话一定会对他感激涕零,但是现在他却对他起了提防之心。微微笑道:“多谢梅川兄的一番好心,只是王老族长决定的事,岂是那么容易改变?如果他这次放过了我,那佳佳的闺房不是谁想进就进?所以,我也决定离开,这里本来就不适合我存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还流露出一种伤心落寞的表情,仿佛真如看开了和佳佳的感情一般。
梅川内酷的眼睛迅速的转了几圈,琢磨着戴南辉话里的意思。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既然南辉兄已经做好决定,我也不便劝说。南辉兄但请放心,月儿姑娘我不会有一丝指染,明天你离开的时候,我必将为你践行。”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王长生果然招集了族人,对戴南辉进行了驱逐。
在戴南辉转身离开的时候,梅川内酷越众而出,对着他说道:“南辉兄慢走一步,我们兄弟一场,请让我送你一程。”
王长生却喝道:“内酷贤侄不劳费心,昨天晚上之事也有你的一份,你甚至比戴南辉还要过分。看在你父亲的脸面,我也不好惩罚与你,就限制你不许在判官府擅自行动一步。如果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你还是呆在你父亲身边为好!”
梅川内酷脸色一阵发红,讪讪地退了回来。而这时,他的父亲梅川一夫脸上却显出了一丝阴沉之色,只是当着王成生的面,却不便于强行留下戴南辉。当下对着王长生说道:“鄙人管教不周,致使犬子做下这般丢人脸面之事,兄弟再也无颜面对王兄,就此告辞。他日犬子悔过自新,自当亲自带他来负荆请罪。”说罢,拉起梅川内酷的手便向着戴南辉的方向赶去。
王长生‘哈哈’一笑,对着金甲神和孟婆使了个眼色,兄妹三人同时腾空而起,落在梅川父子之前,挡住了他们前方的道路。
梅川一夫脸色一沉,说道:“王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强留下我父子二人不成?犬子虽然行事荒唐妄为,好在贵孙女没在闺房之中,也没铸成什么大错。难道王兄是想我这个逆子以死赔罪?”嘴上虽然对王长生这么说着,却对梅川内酷说道:“内酷,你先行离开,为父在这先替你向你王伯父赔罪!”说完,对着梅川内酷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追随戴南辉的下落。
金甲神和孟婆二人身形一动,已将梅川内酷看守了起来,让他的行动没有一丝自由。王长生却笑道:“梅川兄勿要多心,月儿和令郎的的婚事还未谈定,还请贵父子多盘桓一些时日,再走不迟。莫非梅川兄嫌我判官一族招待不周?兄弟我这就向你赔罪,还请你多多担待,我必将盛情款待,释去梅川兄心中的不快。”
这一番话徐徐道来,不温不火却又极尽礼仪,饶是梅川一夫想不答应,也无从拒绝。就算他想撕开脸皮,强行离开,却也应付不了王长生兄妹三人的联手。只好露出一丝干笑,带着梅川内酷回到了判官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