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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湖山上的偶遇

自那之后,茉莉抱着婴儿隐退到了陵川一偏僻的小山村,且改了名叫玉娘,给女婴取名叫做“墨绿”正好与“茉莉”同音,也是想着能与当年交予的信物,那枚墨绿色戒指,便于以后的相认,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相信他们母女俩总会有相见的一天。

事情就这样过了十八年,当年逃出的女婴早已经出落得美丽大方,遗传了玉罗莎良好的面容。十八年来,他们就这样与世人隔绝,一直安静地生活在清湖山的山脚下。

直到墨绿十八岁生辰的那天,当她早晨从梦里醒来,发现同在房内的爱犬全身中毒,毙命在自己床边的时候,才打破了这一切的沉静。除了遗传她亲生母亲出众的面容之外,在入睡后全身散发蛊毒的现象也出现在了墨绿的身上。

正当墨绿抑郁不解的时候,玉娘觉得这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迟早都会知道,于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缘由都告诉她,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打算要将事情一直瞒下去,只是缺少一个恰当的时机。

得知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外,墨绿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带上各种谜团,晚上她独自挑灯来到山上,望着远处飞舞的萤火,内心安慰着自己,或许自己就像是这萤火一样,黑夜中总能散发出光明。于是,自言自语的说服着自己接受这天生的与众不同。

“哎,谁在嚷嚷呀,吵死了——”

这黑夜里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墨绿心头一惊,把她吓到了。她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也没有见到什么人。心想,这山上黑漆漆的谁会来呀,该不会是鬼吧,弱小的内心开始打起寒颤,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啊,你该不会是鬼吧,我是好人呀,你不要害我——”墨绿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见墨绿真吓到了,此时正躺在树上看星星的重生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墨绿的面前。

“姑娘别怕,我不是鬼,我只是刚好躺在树上看看星星、吹吹风而已。”

见这么个活生生的大小伙站在她面前,惊慌失色中她还是不敢相信,便伸出那颤抖的小手捏了捏重生的脸蛋。

得知真相之后,墨绿心想,眼前的这个人真可恶,大半夜的净吓唬人,于是便想着捉弄一下重生,结果越捏越起劲,越捏越大力。

重生感觉不对劲之后,一手甩开,之后便破口大骂。

“小鬼,你想怎样?”

“谁叫你躲起来吓唬本姑娘的,竟然还骂我小鬼,你才是小鬼呢。”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明明就是你吵到我在先的。”

“哦——你还有理了,我还没说你在偷听我讲话呢!”

重生认真地盯着眼前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心跳于是乎开始渐渐加速起来了,难道这是心动的感觉,涨红着脸蛋想反驳,但最终也想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

“好啦,好啦,好男不跟女斗,就当作是我在偷听你说话,还把你吓到,行了吧!”

“本来就是这样!”

这时墨绿愤怒的小脸才稍微安静下来,她也仔细地盯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小伙,从头到脚细心地打量了一番,当两人的眼神交会时,两人顿时尴尬起来了。

墨绿便一手推开站在跟前的重生,说:“你盯着我看干嘛?”

“没,没有呀!”

墨绿这时急急忙忙地扭过头来,解开绑在树枝上的油纸灯笼,沿着来时的小路回家了,重生就这样站在树底下,盯着渐行渐远的纸灯笼,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这是中秋的前夜,夜空中,待到乌云散去,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犹如天空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整个大地。正当重生痴痴地望着墨绿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的时候,一股强劲的邪风狂猛地撞向重生,整个人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变得凶狠,像着了魔一样,双脚漂离地面,整个身躯都悬浮在半空中,在这荒郊野岭中四处游荡,样子特别吓人。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早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家里的床上,他可是镇上小有名气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商人李厚臣的儿子,家中的独子,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从商,到了他这一代,早已积累了丰硕的财富。由于家财万贯,他根本不用担心吃穿住行,于是乎便整天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

时辰已过了正午,重生还是躺在床上,妹妹若娇一大早便在哥哥房门等候着,貌似有什么事情要跟重生商量来着。见重生许久还未出门,她焦急的性子便按耐不住了,一个劲地闯进重生的房内。

她来到重生的榻前,一边摇晃着还躺在床上的重生,一边撒娇着说:“哥,爹说今晚不让我出门,可今天是中秋,我想晚上出去城里逛灯会,看热闹,你起来帮我劝劝爹吧!”

睡眼萌松的重生此时已被妹妹摇醒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揉了揉眼睛说:“你好歹也是一大家闺秀,怎么可以随便到外面抛头露面呢?”

“别烦我了!”说完后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若娇见哥哥不理她,便一屁股坐在了重生的大腿上。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呀,我答应你便是了”,重生无可奈何地说。

计划得逞后,若娇便开心地出去了,留下继续昏睡的重生,可被这样一弄,哪里还有心思躺在床上呀,于是他便起身,寻思着准备去找父亲当说客去。

“不行,一女孩子人家,大晚上跑外面,多不安全呀!况且外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特别是今晚,不行不行——”大厅里,李厚臣严肃地说。

“哎呀,爹,就让她出去嘛,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行就是不行,再说,你也不能出去。”

“今晚爹邀请了城中的许多好友过来赏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李厚臣说完后甩甩袖子便出去了。

到了晚上,城中受邀的达官贵人都纷纷抵达了李府,好一番热闹,这都是有钱人家的应酬与排场,县府徐大人带着他的儿子彦儒也来到了府上。

彦儒跟重生从小就是很要好的伙伴,而且对重生的妹妹若娇更是另眼相看,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洁白的月光下,红彤彤的灯笼映红了若娇俊俏小脸,犹如仙女下凡,正如诗中所描述的一样,“黛青描画眉,凝脂若雪肤。回眸一笑过,倾国倾人城。”彦儒沉醉在了眼前这样美好的时光里。

见彦儒呆呆地站在桥边上,若娇连喊了他好几声,彦儒这才从幻想中醒来。

“彦儒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呀!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要你帮忙一下呢?”

“若娇妹妹你跟我客气什么呀,什么事直接说,我徐彦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爹他今晚不让我出去逛灯会,可我就是想出去,你能帮我溜出去吗?”

“没有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彦儒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不过我得要跟你哥哥商量一下。”

“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彦儒便去找重生商量他们的逃跑计划了,他们躲在墙角里偷偷摸摸地嘀咕了好一阵,于是决定趁长辈们喝得刚起劲的时候,将若娇打扮成男人模样,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出去。

这时的月亮正悬挂半空,又大又圆,长辈们也都喝得醉醺醺了,全都歇在后花园的水榭楼台上赏着月,吟着诗。这时重生叫若娇赶紧回去房间,甩开随身的丫鬟素梅,换上一身男儿装出来,重生与彦儒便在房门把守着。待若娇换好衣裳出来,那身行头,活生生一个美男子,叫人雌雄难辨,他们赶紧拉上若娇,迅速地朝着后门奔去。

素梅这丫头也机灵,在若娇趁机甩开她的时候就想到了,今晚他们肯定是不顾老爷的嘱咐,要逃出去城里凑热闹。心想着前几天小姐也一直闹着要出去,这事肯定错不了,于是便早早在后门候着了,见门旁一马车早已备好,心里就更加肯定了。

待这三人正兴冲冲地来到后门的时候,果然被素梅给拦了下来,说要去告诉老爷,可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拧得过这仨主呀。

“你要是去告诉我爹,我就让我爹把你送去迷踪林供奉老妖怪。”

“那老妖怪长得可吓人了,听说长得像一副骷髅头。”

“素梅呀,你听我说”,若娇一副恳求的眼光。

“我们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你就别告诉我爹了,我都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天天呆在家里都发霉了,顶多我给你带你喜欢吃的蜜枣回来,上次你不是很喜欢吃么?还记得吧!”

经过一番恐吓与哄骗之后,素梅的心终于都软了下来。

“那好吧,那你们可要答应我,要早点回来,要不然被老爷知道了,我都宁愿去迷踪林里喂老妖怪,也不愿被你爹给活活打死。”

就这样,费尽一番口舌之后,终于都上了早早就在门口候着的马车,带上欢声笑语,撇下无奈的小丫鬟,朝着热闹的城里一奔而去。

在城北停好了马车之后,他们便兴高采烈地奔向市集,那里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到处都是灯火璀璨,若娇被眼前这一番热闹的景象给吸引住了,她开心得就像是个出了笼子的鸟儿,见到什么都感觉很新鲜,都要上前去询问一番。

来到一卖首饰的小摊位前,若娇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一身男孩子的打扮,拿起一个漂亮的头簪就往头上比划着。

“哎,我的姑奶奶,你现在是一身男人打扮,麻烦你矜持一点好不好?”站在一旁的重生提醒着。

摊位上的老板也被惊呆了,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男孩子家家的,怎么就比划着选头簪呢。

彦儒被若娇的举动给瞬间萌化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傻笑着。

见众人惊呆的表情,若娇索性摘下了女扮男装的帽子,一瀑乌黑柔顺的头发倾泻而下,让卖簪子的老板都吓到了。

“哦,怪不得,原来是个姑娘家。”

自身份暴露后,祸端也便因这而起,她被几个人贩子给盯上了,猜测他们都是外地人家,过来县城寻亲什么的,专挑漂亮的姑娘下手,于是就一直在后面跟踪着,可碍于在一旁跟着的两个大男人,想要下手,那要静待时机。

也是当晚,许久没有下山的墨绿也来到城中凑热闹,因为长期住在山上,因此也没有朋友与之同行,也只有自己出来,平时玉娘也管得严,根本就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闲逛,可刚受打击的她,内心的冲动还是无法释怀。

“她一直都在想,玉娘既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自己,亲生母亲在哪里?”心中怀着疑问一直都萦绕在心上。

就这样一个人瞎逛着来到了犀明湖边上,湖边各式花样的灯笼甚是好看,湖水里也聚集着前来点莲花灯的人们,他们都在乞求着心中所想,可她心里都乱成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眼下这热闹呢,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湖边的阶梯上望着水里漂浮的莲花灯发呆。

这时,那三个从李府逃出来的调皮蛋也来到了湖边,见湖上漂着的莲花灯,若娇便吵着也要点上一盏,彦儒便主动去给若娇买去了,留下兄妹二人。好不容易走开了一人,人贩子这时选择了动手,他们一群人蜂拥而上,将重生团团围住,将他的视线阻挡住,挤着挤着,当他回头望的时候,若娇早已不见人影。

人贩子利用迷药将在人群中的若娇迷晕,然后抬上一花轿扬长而去。人贩子的举动正好被坐在湖边上的墨绿看见了,若娇虽然打扮着一身的男装,可那俊俏的脸蛋还是瞒不住的女儿家,被墨绿一眼就看穿了。心想着他们绑架一个女儿家做什么呢?该不会是人贩子吧,事情肯定不妙,报官显然已是来不及了。可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抱打不平,于是她便偷偷地一路跟踪着花轿。

绕过热闹的市集,花轿来到了满香楼的后院就停住了,门打开之后从店家里还出来几个帮手,将还在昏睡中的若娇抬进去了满香楼。

满香楼那可是酒色之地,心想这可恶的人贩子可不能糟蹋了好姑娘呀。从后院的门缝里,她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彪形大汉,在跟一个貌似是老板模样的老女人讨价还价着,商量了好一阵子之后,便将俘虏过来的那位姑娘锁进了一旁的柴房里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良的墨绿自然看不过去,于是她想着要如何才能偷偷溜进去将那位姑娘救出去。

这时发现若娇不见的重生与彦儒,心开始焦急起来了,他们找了老半天,也问了老半天就是不见人影,这该如何是好。从小就被李厚臣当做掌上明珠被宠着、护着的若娇,如果被他们给弄丢了,回去李厚臣一定不会放过他,况且这次还是偷偷溜出来的。

柴房里,若娇被死死地绑在了里面,她想呼救,可嘴巴早已被布条给塞住了,呜呜呜的喊了好一阵,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害怕得眼泪直流。

这时,她隐隐约约听见门外好像有人在撬门的声音。

那是趁没人在的时候,通过爬上了靠近墙边的一颗树,然后翻墙进来满香楼后院的墨绿。见旁边没人,她赶紧捡起一旁的砍柴刀,然后使尽全身的力气想将紧锁的锁头给撬开。可锁头太牢固了,怎么撬也撬不开,偌大的动静反而将几个人贩子给招来了。

“你在干什么?”

“快把刀放下”

“呦,又有一姑娘送上门了“

一大帮彪形大汉冲过来,三两下,就将眼前这一弱女子给制服了。

本想抱打不平的墨绿也被绑的死死的囚禁起来了,眼前这两水灵灵的姑娘,让人贩子也起了好色之心。

“大哥,这俩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几个人贩子相互对视一笑,然后露出了淫恶的表情。

“没想到竟然还有帮手,大爷今天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说完,几个大汉便慢慢地靠近她们俩,被绑住的两人无论怎么拼命地挣扎都没用。

正当人贩子要伸出淫恶之手时,被激怒的墨绿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了,体内的蛊毒被瞬间激发,全身发紫,异常恐怖,千万条貌似蛊虫的物体从她体内窜出体外,直冲向人贩子,从他们的鼻孔嘴巴被吸进去,然后再从身体各个部位窜出来,再回去到墨绿的体内。蛊虫在人贩子的体内一阵乱钻之后,全身发紫,眨眼的功夫便全部暴毙身亡。蛊虫再回到墨绿体内后,原本发紫的身体又回复到了原样,若娇被眼前这一幕景象给吓呆了,可现在她没有心思害怕,只顾着要如何逃出去为妙。

人贩子被毒亡之后,墨绿赶紧将绑住双手的绳索,对着锋利的柴刀慢慢锯开。帮若娇也解开捆绑之后,便迅速地从后门逃出去。

由于天色已晚,走散了的若娇也找不到重生与彦儒,也不认识回去的路,余惊未定,于是便先跟着墨绿回到了墨绿清湖山上的住处,暂且安身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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