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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就是他

寒铁锋峰顶宝殿,位于寒铁锋至高处。整座宝殿外墙皆粉刷金粉,金碧辉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宝殿占地极广,寒铁锋峰顶如同是被削去一块峰尖的百丈宽平台,而这宝殿便占去了其中将近四成面积。

峰顶宝殿殿堂主要用作各种仪式、会客、议事以及召集家族子弟训话、发布任务等,是整个萧家最重要的场所之一。

殿堂内相比起其外观来更是犹有过之,十六根三人合抱、浮雕祥龙的金色石柱拔地而起,安然坐落在它们最适合出现之处。殿堂内有三六九级三道阶梯,逐层而上,每一层皆有雅座少许,最高层之座自然是家主之位。

在峰顶宝殿的后堂,则有不少用来给客人等候时休息的休息室,而萧寒,此时则在其中一间修饰豪华的房间中静坐着。

在与蝶儿分开之后,萧寒先是在萧家附近寻了一间相对热闹的客栈,无事便坐在厅堂喝茶,听着那些四处奔走在此歇脚之人之间的交谈。这种地方人流量大,信息量自然也大。而萧寒在歇脚的客栈也就居住了几天而已,便获益良多了。

虽然道听途说未必是真,但至少在一些基本信息方面,比如武界这种众所周知之事,还是很有价值的。而由于离萧家较近,这附近的人对于萧家之内种种是非的谈论自然也不少。这其中,便有萧寒最为关注的事情。

这次决定回萧家,也正是因为这次歇脚客栈的关系。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萧寒便不止一次听到他人谈论起武界的传奇人物,萧家家主萧雄。而对于萧雄,他们说的最多的,便是这次在凤阳城乃至整个武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寻子事件。

从不少年纪较长的人口中,萧寒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短短一年时间,萧雄的样貌苍老了何止十岁!

封号武神乃初窥生死之境,离不老不死的仙人之境不过仅一步之遥。长达数百年的寿命使得封号武神几乎能够青春常驻,要显苍老谈何容易?别说是十岁,就算是百岁,也未必能在封号武神的脸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而如今,萧雄短短一年时间,容颜便有了几百年后才会发生的变化,可以想象儿子在其心目中的重要性了。如此浩瀚的爱子之情,也由不得别人不感慨谈论了。

萧雄,一跺脚便能令整个武界都震上三震的传奇人物,竟然为了一个废物儿子而耗尽心血。这在他人眼中,是多么地不值啊!反正他那废物儿子活着,给他带去的只有烦恼甚至是耻辱,换成其他人,即使不亲手杀掉,也绝对会存在厌恶之心。像萧雄这样的人,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听到这些说法,萧寒对于萧雄给儿子的大爱,认识更深切了。而这种分量的父爱,萧寒还真是有点不敢去接受。在这之后,萧寒心里经常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那么就算折寿也值了。

之后经过多方面打听,萧寒终于确认了萧雄变老这个消息,心中对于返回萧家的犹豫念头有了不小的动摇。原本,萧寒总觉得,如果自己真是萧家的萧寒,那么返回萧家便会间接伤害了父亲,导致他离开萧家。而现在有了这些消息之后,萧寒明白家主之位与废物儿子两者在萧雄心中的地位差别之大了。

萧寒的回归会令萧雄丧失家主之位,却能重获亲子。而萧寒不回去的话,以萧雄目前的状况,极有可能会迅速老死去。到那时候,什么家主之位的都不重要了。

经过慎重考虑,萧寒在左右衡量了一番利弊之后,终于下定了直接返回萧家的决心。虽然利用萧家外门子弟的身份比较有利于打探,但萧寒明白,一个外门子弟能打探来的消息始终有限,对于这种确认自己身份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因此,与其繁琐,倒不如选择最为快捷的方法,直接返回,由萧家去判辨吧。

安坐在房间中的萧寒看上去虽然颇为安静,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翻腾不已,没有一刻消停过。在经过刚刚萧家对自己进行的初步检测之后,萧寒的心情便一直处在激动当中,久久不能平息。

刚刚检测的结果或许别人还有些许怀疑,还需要进一步进行检测,但是身为这次事件中心的萧寒却非常清楚,自己八成是萧家那个失踪一年之久的萧寒了。

连萧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背后竟然有一个钱币大小,兔形的胎记。而这个胎记,竟然和萧家的萧寒一模一样,无半点差异。

而经过萧寒的计算,自己醒来的时间,和萧家萧寒失踪的时间正好是同一天,而自己与其又有相同的样貌、身材、声音和相同的姓名,现在还多了胎记这么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如果这时候还怀疑自己身份的话,那自己就太过多虑了。

至于自己和萧家萧寒为何经脉与修为的不同,自己为何会在凤阳山群深处醒来,醒来之地为何如此之惨烈,醒来第一时间为何忆起的是凤阳仙子,又为何在那石洞之中说出“再上九天”这么一段话来?这些问题,虽然还无从解答,但在萧寒心中已经有了不少猜测。而这些猜测,皆是基于自己是萧家的萧寒这个基础上得来。

自己肯定是遇到过仙人,并因此而被拥有无上神通的仙人给影响了。这是萧寒最为倾向的答案。能让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拥有能吓死动物的骇人能力,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过,这些问题萧寒并没多想,此时他想得最多的,是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生身父母。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那么那个在武界中拥有着无数传奇佳话的萧家家主萧雄,自然就是自己的父亲了。而那个与萧家家主萧雄在武界中有着一段又一段佳话的贴身丫鬟,便是自己的母亲了?

自从有意识以来,萧寒都从未这么认真考虑过自己父母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孤儿自居的。他从来没敢去奢望,自己有一天会碰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不敢奢望得到萧雄这个父爱如山之人的父爱。但是,现在突然的变化,令他不得不为此好好地考虑一番。

“我是有父母的孩子!”这是萧寒脑子里不断浮现的一句话。自凤阳山群醒来之日开始,萧寒便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以及各种谜团而活。现在,身世已经明朗,而且父母亲依旧健在,又怎么能令他不激动呢?

“失去了记忆,他们还会要我么?”从未有过顾虑感的萧寒,此时心中却生出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来。萧寒非常期望能够与父母相认,但是也正因为这个愿望过于强烈,在深知自己不是当初那个萧寒的情况下,他心中没由来地出现这么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可笑的念头。

虽然自己不是当初那个萧寒,但血浓于水,失去了记忆的他,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废物了。深知武界当中强者为尊定律的萧寒,自然知道,现在的他应该比曾经的他更受萧家欢迎才对,至少,亲生父母不会因为自己的失忆而排斥自己,甚至有可能引以为豪。

这个念头在萧寒心中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让其多想。现在,他强压心中的波澜,思考的最多的问题,便是待会在与父母亲见面之后,该如何相认。

或许是因为激动的缘故,整个相认的过程在萧寒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却终究无法达到令他满意的效果。也正是因为激动,使得萧寒在这小房间里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既期盼着时间赶紧过,好尽快完成最后一道检测,与自己的父母相认。又希望时间别过得那么快,自己好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总之,很纠结!

为萧寒进行初步检测的,是萧家的一个中层管理者以及其所带领的下人,这些都是由萧寒的母亲所安排的。而在这种检测结果出来之后,萧雄坐不住了,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至少这是一个希望。因此,在萧雄的安排下,萧寒便被带到了峰顶大殿,准备大殿中,当着众人的面,以契血神剑来进行最后的检测。

萧雄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与当初自己身边贴身丫鬟生下他骨肉时的目的一样,他要告诉整个武界这个事实。九天派的契血神剑的血亲辨认效果是武界中公认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无从作假。

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契血神剑乃仙品,九天派也极为看重,以萧雄的面子,也仅能借到一小会而已,根本没办法更长时间的持有。所以,当众辨亲的结果自然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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