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张浩然离开，李刚等人还没回过神来。
“浩然，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失控了？”
楚河跟随张浩然回到顶层董事长办公室，犹豫半响才开口询问。
“失控？”
张浩然笑笑，“这个问题不用担心。”
确实不用担心。
如果可可父母的灵魂烙印完全被洗去，成为电子生命畅游网络汲取知识养分，会形成和他们身前截然不同的性格。
当他们明白自己和真正人类不同的时候，或许会做出符合他们价值观的事情，但这些并不是人类愿意看到的。
在科幻作品中，人们给出的答案是机器人三定律。
显然，机器人三定律并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可是对于如今的可可父母而言，根本不需要有另外的限制，因为他们的灵魂烙印并没有完全被消除，还残留了一部分。
大和人将可可父母的意识磨灭，让他们失去了身为智慧生命的欲望。但他们的灵魂烙印并没有完全抹去，加上灵魂烙印的浅隐性，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前身的人类。
可以说，可可父母，是整个宇宙中最为安全的智能系统，而且任劳任怨。
“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对于张浩然这些解释，楚河听的晕晕乎乎，但也知道盘古和女娲可以放心使用。
“盘古和女娲可以无限制的分裂自身，形成智能子系统，也就是我给未来个人辅助电脑安排的系统，你们的硬件开发要快点了。”
两人走进办公室，张浩然朝着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的楚天音点点头，叮嘱楚河。
“放心，我们那边的进度不慢。”楚河拍着胸脯承诺。
张浩然淡然笑笑，并没有多说。
即便经过盘古和女娲的全力优化，想要完整运行智能子系统，对硬件的要求很高。
在他的设想中，未来的个人辅助电脑不仅仅只是电脑，还是每一个华夏公民的好朋友、好伙伴、好导师。是一个全心全意，每时每刻都会守护在身边的伙伴。
每一个孩子成长的时候，身边都有一个时时刻刻给他建议，引导他人生观价值观的挚友，绝对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大好事。
一旦个人辅助电脑全面普及，加上十二天阶决和水仙丹的继续推广，短时间里就可以在华夏起极其显著的效果。
十二天阶决和水仙丹强壮身体，开发智慧，是为强身健体。
而个人辅助电脑，则是丰满精神世界，竖立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
双管齐下，华夏不强大都不可能。
其实个人辅助电脑的功效远不止如此。
个人辅助电脑充当的角色远不止陪伴者，更有可能是监视者，引导者等等。
其中牵扯到的问题太多了，哪怕以张浩然目前的身份地位，也不能仓促的推出。
即便推出个人辅助电脑，所搭载的智能系统也必须弱化。
转瞬间，诸般念头在张浩然脑海中一转而过。
“大和这次真的完了。”
楚天音收起电话，朝着走进办公室的张浩然和楚河说道，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张浩然皱皱眉头。
楚天音笑而不语，只是打开了电视，调到华夏中央电视一号台。
“各位观众，大家现在所看到的，就是目前大和东都市的情景。”
嗡隆隆的直升飞机中，记者声音很是响亮振奋。
而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却不怎么让人高兴。
浓烟四起，天空中雾蒙蒙的火山灰正在飘落，相比较而言，华夏京都的雾霾根本不算什么。
接连有火舌从浓烟之中冒出，时不时还可以听到爆炸声。短短几秒钟时间，屏幕中的东都就有好几座高楼轰然倒塌。
街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民众，闪着警灯的警车和消防车正在全力救灾，奈何杯水车薪。
镜头拉近，可以清楚的看到街道两边到处都是伤员、尸体。
这其中，很多都是自杀。
曾经闻名于世的十大城市——东都，如今宛如炼狱。
轰隆！
闷响声中，东都市远处还可以看到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那是火山仍旧还在喷发。
“持续到现在，富士山已经喷发了三十多次，浓厚的火山灰笼罩了整个东都。因为火山爆发而引发的地震祸及整个本州岛，八级以及八级之上的地震累计七十多次，如果不是大和一直以来防震工作做的到位，整个东都早已经成为了废墟。”
楚天音缓缓说着，眼中也有了些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坚定。
这种坚定，来源于张浩然归来之后让她看的火山基地中那些悲惨华夏人的试验品。
即便作孽的不是大和普通民众，可是大和政府是他们选出来的，做这些实验的经费也是他们出的，在楚天音开来，他们罪有应得。
“刚刚来电话的是外交部，大和要大批量的购买去疤灵等产品，还要我们看在他们大和受灾的份上，给一个合适的价格。”楚天音继续说道。
楚河当即笑出声，“姑姑，他们就没要求我们免费提供给他们，就当做是人道主义援助什么的？”
“你说呢？”
楚天音白眼楚河。
张浩然也笑了。
大和这次是真的急了。现在谁不知道天一集团就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更别说富士山火山喷发还是他搞出来的！
大和要求人道主义援助，真当天一集团是傻子吗？
华夏贫苦的那些年，也没见谁白给过华夏一分钱，反而是他们拼命的从华夏捞钱。
想要人道主义援助？做梦呢。
“浩然，我们是不是低价出售一批？真要是置之不理，很多人就有说辞了，我们虽然不怕，但麻烦的很。”楚天音斟酌再三道。
“不用。”
张浩然直接否决，“三姑，只要我们的产品保持高品质高质量，就不怕没人买。再者，我们只要能保证占有国内市场，国外市场丢不丢没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楚天音还想努力一下，国外市场可是大金库。
张浩然摇摇头，认真道：“三姑，我们虽然成立了天一集团，但并没有准备在商业上做出什么大成就。天一集团只是我们做某些事情的幌子，主次要分清楚。”
没等楚天音说话，张浩然继续说道：“大和如今确实惨，如果我们心软出血，国外那些大财团会扑上来在我们身上狠狠撕咬。就经济实力而言，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会吧？”楚河开口反驳，“不就是一小批物资而已，哪里有张浩然说的那么严重？”
“不会？”张浩然脸上露出冷笑，“国外那些财团就是饕餮，我们现在产品过硬，他们求着我们，故而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一旦我们表现出妇人之仁，他们就会认为这是我们的弱点，各种威逼手段会层出不穷，老大你确定我们每一次都能拦住？”
楚河张张嘴，哑口无言。
“老大，三姑，不是我心狠，如果事情发生在国内，哪怕是散尽家财，我也会出手。但那是大和！”张浩然语重心长道：“大和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对敌人抱有怜悯之心，那些国外民众或许会为我们叫好，但是他们政府的动作会更大，那些对天一集团垂涎三尺的财团的手段会更毒。”
“犯罪成本降低？”楚天音突然开口说道。
“没错。”
张浩然点点头，“纵容的结果就是肆无忌惮。我们如果纵容一次，就会惹出数不清的麻烦。”
“我明白了。”楚天音脸上出现明悟。
楚河还是有些搞不懂，或者说搞懂了，华夏深入血脉之中的善良逼着他将懂了变成不懂。
那些可是无辜的民众。
“姑姑，老大交给你了，我要出去一下。”张浩然朝着楚天音说一声，拍拍楚河肩膀，大步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三姑，我是不是很笨？”楚河脸上露出苦笑。
楚天音笑笑，走到楚河身边揉揉楚河头发，“不是你笨，而是你善良。”
“其实我也恨大和人，但大和那么多人中总有好人吧，那些民众是无辜的。”楚河迷惑道。
楚天音笑笑，答非所问，“河儿，如果你遇到一个恶人，这个恶人总是打你。有一天恶人被人打了，连住院都没钱，你却带着钱去帮忙了，结果会怎么样？”
楚河闻言一愣，朝着楚天音苦笑道：“三姑，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个形象？我还没那么贱。”
“没错，就是贱！”
楚天音斩钉截铁，一点面子都没给楚河留。
“三姑……”楚河囧的满脸通红。
“别尴尬，在我们华夏，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在我们看来，这是我们的良心，但是其他人的看法呢？”
楚天音不等楚河回答，就继续说道：“其他人会想，哎呦这孩子真是贱。要不我也欺负欺负他吧，反正他不在意，大不了事后道歉就好，大家以后还是好朋友嘛。”
楚天音说的惟妙惟肖，楚河更是窘迫。
国家和国家的事情复杂的很，但基本就是这个道理。
楚天音在教导楚河，何尝不也是在教导自己。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像大和富士山爆发这么大的事情，确实需要去疤灵等产品，但真的需要他们放低身段祈求？要知道大和政府对华夏人的态度，那可是强硬的很。
而这，说不定又是一个针对天一集团的阳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