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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眼看快两点了,就把牌收好,准备收拾寝室。唐瑞和段喻正处于午睡当中,另外三个还在发短信呢。看来只能我们两个来打扫寝室了,不过也没多少事情,就把烟头扫了,把书收到桌槽里。把这一系列事情弄完,唐瑞和段喻的闹钟就响了,他们起来拿上书上课去。他们走了没多久,宿管检查寝室来了,加了一分。等他一走,我就上chuang躺着。脑袋昏沉沉的,但就是睡不着。干脆做仰卧起坐,做了三十个,弄了一身的汗,更睡不着。看见姚宇炀在纸上写写画画,就问:“写情书呢你在?”“太阳,你认为我就这么喜欢自虐呀?”“写情书咋叫自虐呢?”“这东西很不好写的,相当伤脑细胞。写得太深情了别人觉得你假,写得太平淡了别人说你没诚意。”“哦”了一声,继续躺着。

把手机拿过来玩了会儿游戏,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决定的一件事。于是我说:“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下午集体CS么,还去不去呀?”没人理,估计是不去了。我氧化钙,这可咋整啊?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吃饭时间呢,难熬了。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到报刊亭看看报纸。

刚出寝室门就看到一个人往厕所冲,然后听到呕吐声。氧化钙,要喝晚上喝呀。大下午的喝醉了,等下睡到半夜醒过来饿不死你个乌龟才怪。

天不是很热,许多情侣手牵手慢悠悠地走着。老远就看见了只升到一半的国旗,并不是某某同志逝世了,是因为旗杆的滑轮在星期一的时候出了点状况,确实升不上去。本来周一的升旗仪式是很严肃的,结果每次都忍不住想笑。学校国旗队负责升旗的同学总是控制不好节奏,有时候国歌刚奏了几秒钟他就把旗给升到旗杆中间了,于是慢慢拉绳子。结果国歌快奏完了他还差一米多才到位,于是就使劲儿拉,整个过程一点都不流畅。这个星期一更搞笑,升到一半,升不动了。耳听国歌就快奏完,这哥们儿慌了,卯足了劲还是拉不动,脸都胀得通红。别的队员急了,跑去帮忙,几个人拉还是拉不动。全校师生都在期盼国旗升上去,好早点去上课。眼看时间不早了,旗也实在是升不上去了,院长随便说了几句话,草草结束了升旗仪式。

到报刊亭,点一根烟,慢慢抽,慢慢看报。过了一会儿,来了对情侣,我知趣地离开。时间还早,出校门溜达溜达。一般很难出一回校门,还是多出几回,等毕业了就没机会了。刚出来就看到一个搞笑的场景。右手边有个邮政的ATM机,有个男生在取钱,然后估计点了个“打印凭条”,结果七、八张条子射将出来,谁见过这阵仗啊?于是见那哥们儿手忙脚乱地想抓住每一张条子,颇滑稽。

我微微笑,继续走。走过公交站牌,右转,进巷子,这条巷子直通学校后门。据不完全统计,这巷子里有八家小饭馆、五个烧烤摊、七家麻将馆、一家网吧。里头还有个小区,墙上贴了许多出租房屋的告示,条件相当优越,价格相当低廉。这些都是为广大学子准备的。一鼻子的烧烤味儿,慢慢地朝前走,突然被人推进了小区围墙的角落里。还没来得及看清推我的人长什么样儿就挨了一脚,等看清那人就是昨天那司机时又挨了另外一个人一脚。他们一共三个人,三人纷纷朝我身上招呼,只能招架,暂时没时间还手。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飞起一脚踢到一个人的裆部,那人惨叫一声。另外两个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就趁这功夫往学校后门跑。他们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啊?穷追不舍,因为之前挨了许多下,而且鞋带绑得比较松,所以跑速不快。跑了几步就被逮着了,这两人骂骂咧咧地又开始打我。氧化钙,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把鞋带栓紧呀。同时暗自庆幸,幸好今天没像以前一样杀个拖板儿出来逛。不待多想,奋力挣脱,往前跑。心想肯定是跑不掉了,妈的拼了,于是朝围墙边跑。跳起蹬了一下墙,来了个回旋踢,刚好踢中一个人的脑袋,落地,使劲地撞这个人,这人重心不稳,撞到了后面那个人,两人倒下。这下应该可以逃脱了,赶紧闪人。进了学校后门,那二人才没有再追。保安看我这么狼狈,从屋里出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遇到抢劫的了。他问需不需要报警,我说算了,没什么损失。氧化钙,幸好那三个人身手都不咋样,不然就亏大了。这人也真是,不就少给了几块钱么?而且还三个打我一个,丢人。哎,算了,我不对在先。

路上接到傅辛翰打来的电话,问我在哪儿,准备吃饭了。我说一会儿就到,最多两会儿,稍等。“嚯,你干啥去了哦?整得一身脏兮兮的。”刚进寝室姚宇炀就问我。我说我打架去了。兄弟们叫嚷起来,说怎么打架都不叫上他们。我说我不是主动惹事的,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氧化钙,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呀。这句话确实不假。”我说。“妈的以后千万不要再在我们学校外头拉客,非把他们打一顿好的不可,教育他们如何做人!”欧阳晋豪说。“算了,本来那天就是我们不对。只要他们今后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说。

星期天下午,陈诚从成都回来了,第一句话说的是:“我靠,避孕套真贵!”引得众人嘘声一片。

随后的日子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发生的都是不该发生的。周而复始地上课、吃饭、睡觉、上网,反正到正确的时间做应该做的或者想做的事。平淡真实,情绪上没有大起大落。傅辛翰、欧阳晋豪、段喻、陈诚、唐瑞分别跟谢雯、杨婉君、何青青、郭晓菲、方洁相处得很好,渐入佳境。只是黄宏前几天跟赵玲玲分了,说是因为赵玲玲觉得他不是真心的喜欢她。于是黄宏就约她在学校池塘见面,把话说清楚。据黄宏描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一见面赵玲玲就细数黄宏的不是,什么关心不够啊、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啊之类的。黄宏听着这些,突然发现身旁小树上有只蜘蛛正在织网,于是专心地看。等赵玲玲说得差不多了,蜘蛛的网也织得差不多了。黄宏就说:“你认为我不是真心的,我不想解释。本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看问题的出发点都不太一样,我不想强行把我的观点灌输给你。今天的主题是分手哈?你想分就分,我也不想挽回。就这样,我回去了。”就这样,他们两个分手了。

其实黄宏很舍不得,但他说:“既然别人已经在质疑了,那么她肯定没有安全感了。我不想刻意去说一些话让她重新肯定我,这是不公平的。人家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观点来接受我的呢?我凭什么去否定别人的观点而不是去认同她呢?”这话说得我们心服口服,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象征性挽回一下,不然人家还真认为你一点都不在乎。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事情真的不好说,虽然你觉得很在乎对方,但对方就是感觉不出来。很多时候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对方的想法,不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所以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对方的关心、爱护,可偏偏人家要的不是这样的。于是问题出现了,如果沟通不当,分手就没了悬念,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时间一天天溜走,转眼就到了七月份。快放暑假了,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暑假了。等这个暑假一完,回学校上一个学期课,就该开始找工作了。如果顺利的话,过完年就在上班了,或许还没过年就已经在上班了。

每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就要选下学期的课,什么公共课、主修、辅修、第二课堂的课都要选。为的就是凑够学分,该拿毕业证的时候能顺利地拿到手。

这天下午,兄弟几人来到机房选课。人还真多,都是来选课的,看来这是选课黄金时段啊。耐心地等待,听到满屋的人都在抱怨学校网站太烂,登半天进不去。很多人都在轻轻砸键盘和鼠标,网管都制止不了。许多人认为是机房网速太慢,所以反应慢,于是就跑外面网吧选课去了。最高兴的还是我们,因为他们走了我们就有位置了。其实并不是网速的问题,本来就是学校网站的问题。我们早就习惯了,而那些大一的学生虽然经历过一次选课,但还是有点沉不住气。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骂:“我日!这啥东西嘛?!一登就死机!”随后又听见好多人在说一登学校网站就死机。

我输入学校网址,点了下回车,果然死机了。怪了,以前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呀,只好重新开机。我旁边的姐们儿已经重复开机好几次了,登一下死一次,死一次开一次然后再死,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真的很佩服她,明知道一登必死,还是不肯放弃。而且脾气真是好,死过这么多次都没摔过键盘或者鼠标。相对来说坐在我斜对面的那个女生就要暴躁得多了,登了一次,死了,骂:“我****先人!”开机再登,又死,骂:“老子日!”再开再登,死,骂:“我****妈妈哦!”这几句从女生嘴里蹦出来的比较经典的川骂把好多人的肚子都笑痛了。

我死过一次机后就没再登了,反正这么多人都没选成课,不怕。然后登上QQ,发现好多朋友都在呢。于是把我们学校的网址发给他们,他们都很警觉,问是不是病毒或者是********。我说不是,这是我们学校的网址,绿色的、安全的。随后看着他们的QQ纷纷下线,都死机了,呵呵。过了一会儿他们又都上线了,于是集体谴责我。我解释说那真是我们学校的网址,只是今天出了点毛病,所以一登就要死机。好不容易才得到他们的原谅,汗,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别做了。

放假之前学校组织了第二次选课,总算是把课给选上了,了了一桩大事啊。然后期末考试,之前老师都把重点指得差不多了,自己回去好好背。记不住就自备小抄,用的时候别被抓住就行。见过很多种作弊的手段,有的穿个短裤,把小抄粘在裤腿里,考试的时候直接翻过来看就是。见监考老师来了再翻回去,比较安全。有的在发考卷之前把小抄夹在桌底板跟铁架之间的缝隙里,或者用双面胶粘在桌底板上,等时机成熟就拿出来抄。当然手写的字体不能太小,因为太小看不清楚,稍微有点距离就成了一团,把距离拉近点又容易被发现。于是有人专门跑到学校门口去打印,用很小的字体打,效果很好。

其实我们学校考试都不是很严格的,只要你想作弊而且作弊手法稍微高明一点就不会被逮到。但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连作弊都不会的人被当场抓获,被全校通报并严肃处理。确实应该严肃处理,背书背不好还倒罢了,连作个弊都不会,也太笨了点。

考完试放假,各回各的家。这个假期相当悠闲,有事没事到河里泡着,偶尔钓钓鱼。在家就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有时候帮妈妈做饭。晚上乘凉的时候就跟爸妈聊聊天,笑意融融。假期中去看过外公外婆一次,两位老人家身体都很好,也就放心了。这样有规律且没有忧虑的日子过着就是舒坦,自己都感觉到长肉了,有次去量了一下,乖乖,快一百三十斤了都。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个暑假完了。正式大三了,开学的时候大家都满脸春风,经常把“大三咯”挂在嘴上,感觉很自豪很骄傲一样。首先是去把护校队的工作辞了,没那么多时间耗。这学期新开设了两门课,《企业管理》和《就业指导》。企业管理课是曾老师在上,这哥们儿是新来的老师,很有激情。上课总给我们说些课外的东西,感觉还不错。有时候也跟我们讲一些职场上的东西,这对我们来说还是相当有用处的。

就业指导老师姓万,好像是学校某个行政部门的头头。这哥们儿上课很有意思,即便你上课之前困得要死,只要一上他的课就会睡意全无。这哥们儿的川普(四川特色的普通话)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臻趋化境。比如班上有位叫王六顺的男生,他点到这位同学的名字时说的是“王陆顺”,爆冷。还有一次讲到简历,就更搞笑了。他说:“同xió(学)们呐,zègò(这个)简历呀,它相当滴zòng(重)要,四(是)你们早(找)工作滴kaō(敲)门钻(砖)”当场把我们笑得来前俯后仰不能自已,有的甚至差点背过气去。

之后只要上万老师的课我们就会想到那一幕,就忍不住要笑。一段时间下来,笑出来六块腹肌。不过这课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比如面试技巧、礼仪之类的。即将去找工作了,该知道西服怎么穿、领带怎么打了。不能像好多人一样穿西服把每颗扣子都扣上,也不能瓜兮兮地穿白袜子来配黑西裤了。

眼下,是该买身装备了。于是周末集体出动采购西服,大出血。回来的时候一个个亢奋得很,把身上的休闲装备脱下,换上正装。嚯,效果是不一样,帅气逼人啊。纷纷掏出手机自拍。“我估计我们这身衣服最多穿5次。”段喻说。“差不多,说不定还穿不了5次。因为我们这个专业出去肯定是穿劳保服的,西服只有面试的时候穿一下,平时也没那心情穿。”黄宏说。“对,我们专业还不是差不多的,这西服浪费了。”唐瑞说。“管他呢,过下瘾也好啊。”我说。最后大家在屋里走了几圈后,换回以前的衣服,然后把新装备收好。

最近发现同学们都穿得比较成熟了,如果去教室比较早,就可以听见走廊上传来的高跟鞋和男式皮鞋的声音,相当清脆。教室里主流色是黑色和白色,再也不像大一大二时那样,什么颜色都有。在校园里看到穿得很正式的差不多就可以肯定是大三的,因为大一大二的学生基本上不穿。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以下这件事情。

我们班上有位叫易怀明的同学,他长相比较成熟,戴副比较成熟的眼镜儿,而且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穿西服。大一的时候,我们班和印刷专业的同学进行篮球比赛,暂停时间里,易怀明同学热心地帮班上队员们倒水,并跟他们讨论战术问题——虽然他并不太会打篮球。

然后我们就听见一位同学在喊:“哇!材料班为了打赢比赛竟然请大三的来!”然后很多人都跟着喊,有的还喊:“他们不是请的大三的,而是从外面请的教练!”于是我们班队员就吼:“你们啥意思?打不过我们就说我们请了教练,这根本不是我们教练,他是我们同学!”“骗谁呢?不是教练他穿西服打领带干嘛呀?”有人喊。然后还越喊越来劲,不依不饶的。弄得我们班队员们心情特别不爽,状态都没刚才好。最后虽然险胜,但心里总感觉有点堵。因为印刷班同学以及其他不知情的同学都以为我们是请了教练才赢了这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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