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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四、酒醉

没有月亮的夜空上繁星点点,合着水溏里青蛙的咕咕声,也是一番美景,凉亭里灯笼下兮柔独自一人饮茶沉思状。

“咦,那不是兮柔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清秋呢?”这几天都在兮柔的院子里待着,搬了很多要看的帐簿过去,但今日凌夫人那这么一闹腾,想来不用再躲于兮柔处目的也能达成,便想着和南宫把帐簿再搬回书房去,路过小凉亭正巧看见兮柔,凌殊玄吩咐南宫继续搬运,自己朝兮柔走了过去。

“尽指使我干活,怎么倒霉的总是我呀,要不是当初猜拳输给了那四个家伙......”南宫口上嘟嘟囔囔,手脚却不耽搁,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兮柔抬眼看到是凌殊玄,“是你呀,来,陪我坐会儿。”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惊讶于兮柔说话的语气,凌殊玄古怪的看向兮柔,只见她脸色有一片可疑的潮红,眼露迷离,口齿也稍嫌不清,莫非是醉了?捡起兮柔的杯子拿到鼻下嗅了嗅,果然还残留一丝酒味。

凌殊玄把杯子放下,皱眉问道:“你喝酒了?”还喝醉了!

“没有。”兮柔否认,突然眼一眯,淘气地笑了起来,“嘻嘻,这是四小姐给我的解忧茶,很好喝的,你要不要?要不要?”拎起茶壶往唯一的杯子里倒,一边倒还一边气呼呼地对杯子说:“哎,别晃,你别晃啊。”

看着兮柔憨态可掬,凌殊玄轻笑出声,拿过兮柔手中的茶壶,“我来就好,你乖乖坐着。”心中暗道:这哪是什么茶,是茜儿瞎掰的,硬说酒是令人解忧的茶,还非得盛在茶壶里,兮柔居然也信?

“你喝了多少?”希望不要太多才好,凌殊玄暗忖。

兮柔呵呵傻笑,伸出一根手指,“一杯。”同时身体也向他倾来。

凌殊玄急忙伸手接过,待扶正了自己才在她身旁坐下。才一杯就醉了,刚才他闻过也不是什么烈酒,看来兮柔果然是不会喝酒的。

“呐,凌殊玄,你在这陪陪我好不好?”兮柔扯着凌殊玄的衣袖靠了过去。

“好,不过你坐坐好。”凌殊玄用没有被扯的另一只手按住兮柔的肩膀,让她端坐好,虽然他平时是嘻嘻哈哈少有正经,但男女之防他还是多少知晓的。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坐这夜深露重的对身体不好。”虽然兮柔已醉,但凌殊玄还是先问过她再打算带回去。

“不要不要!我要在这看月亮,今晚有好多月亮在天上喔。”猛然拍开凌殊玄伸过来扶她的手,兮柔开始耍赖皮。

“好好好,不回去,我们在这看月亮。”看看头顶只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漫漫星空,凌殊玄顿觉无语,今夜是朔月,到哪儿去看月亮,还好多月亮?

“哎呀,你长的好漂亮,跟大哥一样好看呢。”稍不注意,兮柔又粘了上来,直定定的看着他的脸夸他漂亮,凌殊玄嘴角抽动,无奈不已,费力的想将兮柔摆正身资。忽然兮柔扁扁嘴巴,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大哥,大哥没了,爹爹也没了,只剩下朗儿和兮儿了,呜呜,兮儿好想大哥和爹爹啊!”

凌殊玄没有想过兮柔居然这样子大哭起来,手一松,兮柔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回过神来想把她拉开无奈兮柔扒的死紧,怎么也不肯松手,凌殊玄怕再拉会弄疼了兮柔便住了手。

兮柔越哭越伤心,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出,凌殊玄见状,只得拍拍她的背哄着她,“兮柔乖,不哭了啊,大哥和爹爹没了,还有我和朗儿陪着你,还有清秋和那个,朗儿的书童叫什么来着,啊,清风,我们大家都陪着你,不哭了,啊。”从未这样安慰过人,凌殊玄的动作不免有些僵硬。

之前提出契约的时候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兮柔答应后也没考虑过她轻易同意的背后,还奇怪她为什么执意要带弟弟一同入府,今日才知道,原来是只剩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当初娶兮柔进门时爹娘问起她的身世,也以父母双亡、只剩下姐弟俩搪塞过去,不料竟然被他一语中的。

正这么想着忽觉怀中人动了动,转了个身垫着他的腿睡着了,凌殊玄更加苦笑连连,大概是折腾了这么久哭累了,也好,总比又哭又闹来的好照顾。

凌殊玄小心地抬起兮柔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看见兮柔的颊边还挂着两滴泪珠,用拇指轻轻抚去,然后笑着点点她的鼻头,“你哟,原来醉了之后是这样可爱的模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说完一手揽过兮柔的腰肢,一用力将她横抱了起来,还掂了掂自语道:“女孩子家都像你这么轻么?”

其实凉亭离兮柔的院落并不是很远,凌殊玄却走的很慢,足足花了小半柱香的工夫才到。

“小姐怎么了?”看到兮柔被凌殊玄抱着进屋,清秋惊慌失措,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凌殊玄将兮柔安放于床上,为她脱去鞋子,细心地捻好被角,回头淡淡道:“没什么事,醉了,睡一觉就好了。”

“醉了?”清秋眼睛瞪的老大,惊呼,想到不能吵醒了小姐忙又捂住嘴巴,看小姐没有被惊醒才放下手来。瞅瞅凌殊玄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清秋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姑爷,小姐有没有做什么,呃,奇怪的事情?”想当初她第一看到醉了之后的小姐可是唬的够呛,那哪是小姐,整一孩子!

凌殊玄努力抑制嘴角极力想扬起的弧度,睁着眼说瞎话:“没有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想必兮柔也不会想让人看到那样的自己吧。

清秋暗暗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凌殊玄这样问道:“说起来,你怎么不在兮柔身边?任她一个人在凉亭醉成这样?”语气中竟有一分严厉。

“一个人?不是四小姐也在那么?小姐让我回来找样东西,只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正发愁呢就看见姑爷你抱着我们小姐回来了。”清秋被他难得的口吻吓了一跳,有些委屈地回答。

凌殊玄点头不语,然后吩咐:“明早记得给你们小姐煮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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