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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尘虚

当古书化为流光没入卿彦身体时,卿彦只觉得一股磅礴无比之力瞬间灌入自己体内,顿时全身经脉仿佛要爆裂一般。不好,走火入魔了!这是卿彦此时唯一的想法,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长生内力一改往日平和温润,变得无比暴烈汹涌,在经脉中如龙卷风一般剐过,全身都不能动弹,任由这股火热的力量一遍遍在全身经脉流转冲刷。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力量越来越强,流转越来越快,终于,仿佛到了临界点,卿彦忽然觉得思维猛的一收,自己好像化为了一个极小的点,身体仿佛不存在了一般,四周是无尽的虚空,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连自己都感觉不到,时间仿佛停止了,亦或者是思维完全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出现了一个点,极小的点,小到卿彦都不知道为何能看到这个点,忽然,这个点开始变亮,迅速之极,刹那间,光芒已填满了整个虚空。

仿佛发出了“嘭”的一声!

那点突然爆炸开来,却什么声音都没都有,卿彦恍然明白了什么是大音希声,他就如一个始终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旁观者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感觉,听不到任何声音,思维仿佛停住了一般。

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听到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念着什么,思维完全凝固了,朦胧间,无数瑰丽无比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无法描述的绚烂,忽然又感觉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很温暖......

当卿彦骤然惊醒时,一缕阳光正悄然穿过窗棂的缝隙照耀在他脸上,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整个房间内仿佛发生了灾难一样,尤其是其所坐的地方,床和身上衣服竟然化为齑粉,全身被一层红黑之物包裹,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异味,手指稍稍一动才感觉到一丝不对,自己能动了,思索起来,记得好像自己练功走火了,竟然还活着,房间里怎么会如此凌乱?

卿彦不及多想其它,当下先闭目开始运转长生功检查身体的状况,刚一运功就发觉不对,自己体内经脉被拓宽许多,内力运转流畅无比,比以前迅捷了十倍,更惊奇的是他突然发现一缕缕清凉之气息从身体四周进入体内,这股清凉之气极有灵性,一边在经脉中流动一边滋养起经脉来,当下不断在其体内修复其经脉上的细小裂纹。

卿彦心神大震,这是任督二脉,天地生死之桥被打通的征兆,那清凉之气既为先天之气,看来自己走火入魔不但未死,反而因祸得福打通了全身经脉,感受到身上的不适,卿彦当下不再运功,也不顾君子的形象,赤身便匆匆冲入浴室之中。

好不容易才把身上应该是血与体内杂质的混合物洗净的卿彦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出现散发着一种玉质的光芒,皮肤是一种很温润的白,隐隐还可以透过皮肤表面看到肌肤下青色的脉络。

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内室重新整理好的卿彦发觉古书不见了,却只以为也与身上衣物等一样化为齑粉了,且也因为失去了兴趣并没有太在意,一切好像除了一次因祸得福的练功走火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当卿彦走出小居来到屋旁的竹林时却发现世界好像不一样了,从眼中看向整个世界却发现一切好像变得更加的生动了,整个人的灵觉也变得异常敏锐,一切都似乎那么的生机勃勃。

不用刻意去运功,先天之气就在体内沿经脉感觉很慢实则飞快的流转着,同时能感觉到天地间丝丝元气不断的从全身八万六千个毛孔流入体内,一部分滋养着肌肉与骨骼,另一部分则化为内力。

缓缓地打起一套养生的太极,先只听到全身关节处一阵脆响,接着便感觉到天地元气不断的向其涌来,卿彦感觉意识仿佛与天地连接在阞一起,天地间仿佛有那么一种道存在,动作开始不自觉的循着这种天地间的道改变起来,如果从旁边观看的话会发觉卿彦的动作变得特变的飘逸。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从不远处传来,惊醒了卿彦。

“卿彦,没想到三日未见你的太极竟然能打得那么有韵味啊,哈哈!”却是黄铭与李少之两人向小居走来。

“原来是黄兄与李兄,怎会有三日,与黄兄不是昨日才见到的吗?黄兄还邀请小弟同去画舫......”卿彦疑惑道,只是话还没完就被黄铭打断,以一种见了鬼的神情打量着卿彦,一旁的李少之同样也是一副很惊奇的样子。

“卿彦,怎么感觉鲵不一样了?你这皮肤怎么变得比顾大家还好了?还有明明我们是三日前邀你去饮酒,这两天一直没见到你,难道这皮肤变好了,这又出了问题?”黄铭一边惊讶无比地看着卿彦,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是啊,莫非出了什么事?”李少之也是一脸关心。

莫非我走火入魔晕了三天,卿彦心下怀疑到。看着两位好友满是关心的样子,卿彦当下便把所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两位好友,听得两人直呼侥幸,卿彦心下同样暗暗庆幸不已,原来卿彦果然是晕了三天,只是现在身上并无饥饿感,故而不曾发觉。

“此事还望两位兄长予以保密,若是让义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定然会无比担心,好在小弟现在不但没事,还因祸得福,就让它成为历史吧!”卿彦央求道、

“老弟放心,哥哥们心中有数。不过老弟以后修炼时还是循序渐进为好,且我等读书人理应学问为先,现在秋闱将近,老弟还是应多将心思放于应试上方式正道。”李少之语重心长道。

“小弟省得,感激不尽,却不知今日两位兄长前来是为何事?”卿彦拱手道。

“还不是为了秋闱之事,眼看秋闱离只有四十余日,差不多该启程前往昊都了,过两日大家便会一一启程,今日便打算邀上几个好友一起在金榜楼共饮几杯,算是践行,老弟又几日不见,所以便和李兄一起过来找你。”黄铭答道。

“如此幸事,不可不往,小弟下午定然赴约。”卿彦欣然应下。

稍微寒暄了几句后黄铭与李少之便告辞而去,卿彦也觉得腹中传来饥饿感,便回了小居用餐。午餐后,想到先前李少之的规劝,卿彦便也不再想及这两天所发生之事,在书房中开始用起功来。直到日已开始偏西,卿彦方才沐浴更衣,往秦州城中金榜楼而去。

金榜楼在秦州城中甚有名气,已是百年老店,两百年前本不甚出名,却因当时一位贫寒士子被掌柜资助了赶考的路费,高中状元之后衣锦回乡,为此楼题名“金榜”二字而出名。后来诸多赶考士子为了沾一沾状元的灵气,赴考前多来此设宴,因此而红火。此楼老板也立下规矩,如果士子家境贫困,只要能在此楼留诗一首,便可获赶考之资。同时因为此楼在秦州城,元皓书院之旁,每次科举皆有不少元皓书院士子获助高中,久而久之名气便越来越大,元皓书院中士子也多在赴考前于楼中设宴践行。更有甚者,每逢大考,提前几月便从家中出发,绕路先来秦州城,专来金榜楼一顾方才北上昊都可见其名头之胜。

卿彦到楼中时,已有几十名士子在吟诗饮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卿彦方到便被以迟到为名罚酒作诗,酒宴持续到近子时方才结束,也亏卿彦已成先天,酒量大增,方才没有醉倒。

回到小居的卿彦躺在床上思索到,差不多也该北上昊都赴考了,过两日便先去义父家辞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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