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坐着面色不悦的于老爷子与老伴,连梅姨也没有走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快来,让外婆看看有没有伤到哪?”星夜外婆见星夜进来担忧的说道。
星夜连忙过去,安抚的笑道:“外婆,我没事的,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怕是吓坏了吧?”外婆拍拍星夜的脸说道,“别的你不用管,让你舅舅他们去解决好了。”
“妈让她上楼换身衣服,下来吃点东西吧!再说话吧!”梁慧茹说道。
“对,还没吃饭呢!快去吧,小梅给他们做些吃的。”外婆也想到这些,忙招呼道。
星夜上楼,梁慧茹把家洛与林彦也打发上楼,他们知道这是梁慧茹有话要和老人说,虽然不愿意,也只能上楼了。
“怎么?事情不好吗?干嘛把孩子们都哄走呀”星夜外婆也觉出不对劲了。
于老爷却是一脸的平静,抬头看看楼上,说道:“去书房说吧!给忠良打电话了吗?”
“嗯,打了,他说这就回来。”梁慧茹恭敬的说道,对于公公还是很敬重的。
于老爷子点头进了书房,于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担忧跟了进去。
梁慧茹把从星夜那听到的与在附中曹校长那了解到的一五一十的跟两位老人说了一遍,就看见越说两位老人的脸色越不好看,最后担心的说道““爸,我去找他们曹校长问过了,林彦打的不是别人,是张宏海的那个儿子,张睿,还有其他两个也是市里领导家的孩子。”
两位老人听她这么一说都是一愣,老太太恼声说道:“真是冤孽。”
“怕是星夜的身世瞒不住了。”梁慧茹说道,这也是她一路担心的问题,如果只是打架的话,凭于家现在的关系就算对方有背景也不怕的,就担心是让张宏海知道了星夜的存在,这刚安生了半年又要麻烦了。
于老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半响脸现一丝厉色,“瞒不住就不瞒了,那就前仇新债一起算,让我女儿受了那么大的罪,还能让他们再欺负了我孙女吗?这么多年,我没找他们,就真当我于某人是没脾气了。”
“爸”梁慧茹从没见过老爷子有这么狠厉的一面,知道老人是真动气了,想劝却又不知怎么说,毕竟是儿媳妇,要是劝他息事宁人,怕让老人误会自己对星夜不好,只能求助的看向婆婆
“老于,你先别生这么大的气,别把自己气个好歹的”老太太接到了儿媳妇求救的信号,开口劝道,“也要看看那几家要怎么解决这事,也许不会牵扯出星夜的身世来呢!张宏海在省城呢!他儿子不是一直和他妈在一起吗!还是有转回的余地的”。
于老爷子摇头说道,“那个不讲理的女人,要不是她小月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她带大的孩子我可不看好,就看今天这出就知道那孩子肯定是被宠坏了,依着她那得理不饶人的个性,恐怕不但不压事,还会把事闹大了。”
于老太太也是一阵无言,她也和张宏海的母亲打过交道,确实不是厚道人,私心重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与张宏海一点也不像,当年要不是她横插一脚,撒泼上吊的逼张宏海,张宏海又怎么会放弃小月呢!
“这张睿就是让他奶奶给惯坏了,我听张宏海说过,现在也就他爷爷还能说两句,连他父亲的话也是不听的,尤其是这两年没少闯祸,都是他奶奶给他收拾的残局,还不让告诉他爷爷,让张宏海也是很头疼。”梁慧茹说道。
这都是张宏海与于忠良闲聊的时候说的,尤其是见到于家的两个儿子都那么有出息,更是让张宏海羡慕不已,见一次叹一次,好在他的小女儿不过八九岁,但是漂亮又聪明,让张宏海很喜欢,渐渐的对张睿死了心,把一门心思的放在了小女儿身上,不免又冷落了张睿的教育,这才让张睿更加放肆了。
“慈母多败儿,”于老太太恨声说道,“这张宏海做父亲的也不合格,准是整天就围着那小媳妇和女儿转了,根本忘了这个儿子。”
梁慧茹没敢接这个话茬,担心的问道:“那要不要告诉星夜这个消息,张宏海的事她可是一直都知道的。”
“我看你……”
于老爷子话没有说完,书房门被打开了,于忠良快步走了进来。
“人没事吧?怎么……”
星夜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下楼却发现除了梅姨在厨房外,起他人都进了书房,她还不会没眼色的去打扰,肯定是在商量这事,难道真的很棘手吗?心中不免有些怨林彦把事闹大了,可再想想人家林彦也是为了自己,要是怪他,倒显得自己小心眼了,如果没有林彦,今天这梁子也是结定了,这事怎么了结,还要看那几个小子伤的怎么样,明天还是先去打听一下好了。
看家洛独自一人进餐厅,星夜问道:“林彦呢?没跟你在一起,我还有话问他呢!”
“被叫到书房去了”家洛答道。
“连他也被叫到书房去了,”星夜疑惑,“怎么不叫我呢?”
梅姨端了饭菜出来,招呼道:“肯定饿了吧,快来,你们先吃。”
家洛不客气的坐下就要吃,星夜却是遥遥头,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书房门打开,没精打采的林彦从里面出来,星夜忙凑了过去。
“你挨训了?”星夜忙问道,看林彦的样子就象。
林彦抬头看是星夜,摇头说道:“于叔叔让我明天照常去学校报到,该干嘛就干嘛去。“
“舅舅也在里面呀?”星夜道,这是在开家庭会议了,又对林彦说道:“舅舅说的对,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不是要该干嘛就干嘛去吗!”
“可是我总觉得这时候走,就象打了人逃跑一样,一定也不像男人做的事,男人吗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得。”林彦纠结的说道。
“行了,你一个打三个十足的男子汉,还英雄救美更是大英雄了。”
林彦没听出星夜这么说是在调侃他,他可是当真了,当即就精神起来,“你也觉得我当时英雄气十足?”
星夜胡乱的点点头,问道:“今天你打的那个人,不会伤的很重吧?”
林彦挠头,“理论上应该不会,他们都是学生根本不禁打的,所以我都是避开要害的,不过,那个拳脚无眼,也难保……”
星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说了也等于没说,一点用也没有。
外公他们都从书房出来了,却都没有再提今天的事,只是舅舅走的时候,带走了林彦,顺路送他去他舅舅那里,他的行李还在那呢!并一再叮嘱明天什么也不要管乖乖的去学校报到。
林彦在舅舅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踏实,干脆跟他舅舅说了整件事,他舅舅本身就是军人世家出身,从小就被家里人严格要求,对这种靠家世胡作非为的人也是十分看不上,听见外甥担心这件事,让他放心,自己一定会盯着这件事的,不行他也会出面的,虽然他们属于军区管,与地方上无关,但是关系还是有的,这点小事好解决。
林彦听舅舅这么说了,也就放下了,舅舅的能力他还是多少知道些的,于是第二天打点行装报到去了。
附中的曹校长与老同学于忠良通了电话,有些无奈的放下电话,看来于家也是动怒了,虽然话说的客气,可是很坚决,不肯做多大的让步,那只有跑一趟医院,看看张家的态度了。
曹校长一见浑身包裹成木乃伊的张睿,就是一愣,还好来之前已经跟昨天送他们来医院的老师沟通过了,知道只是些轻伤,不然今天还真要被张睿这小子给吓住了,心中不免对张睿又恼上了几分,这是明摆着想把事情闹大吗,让自己这个校长也跟着难做。
偷偷再一次跟医生确定了一下,医生也说这三人根本没住院的必要,出院养两天就行了,就是不休养也没问题,曹院长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更有了底,再看那三人偏偏还作出一副要死要活样子的,真是是越看越觉得讨厌,他们父母难道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小曹呀,撇开你与小睿他爸的关系不说,就说我们把孩子送到你们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做校长的也要给我们个说法吧!”张睿奶奶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不冷不热的说道。
曹校长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被人叫做小曹,脸上一热,偏偏还说不出什么去,这是自己老同学的母亲,自己年轻的时候她就是叫自己小曹的,可是现在都这般大岁数了,还当着自己的学生,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觉得很没面子了。
“伯母,我来就是想跟张睿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因为他说的和那个罗星夜说的话不太一样。”曹校长陪着小心说道。
“难道我家小睿还会撒谎吗?肯定是那个女孩子说谎了,小睿的话吴飞周斌都能作证的,你还问什么?”张睿奶奶厉声道,那眼中冷光直冒。
“是呀,我家小飞和张睿说的可都是一样的”“就是”
周斌的母亲和吴飞的母亲都在一边不依不饶的说道。
曹校长被几个女人嚷嚷的一阵心烦,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因为有不少学生都看见了当天的事情,证实说是张睿三人拦了人家女孩子不让走的,吓的人家想跑,他们还要动手打人,这些还是要找他们三人证实一下的。”
张老太太噌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孙子我了解,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你现在应该是把打人的学生找不来,而不是因为一个女孩子的谎话就来打扰我家小睿的休息。”
“可是,人家女孩子家里也是不干呀,尤其是人家女孩的表哥把张睿他们欺负人的事全看见了,自然不会让自家表妹吃亏了。”曹校长一脸的无奈,心中却在打着自家的小算盘。、
“什么?那么说就是那女孩的表哥打的人了,你们还不把人抓起来,还等什么?”
张老太太只选择听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根本不管是不是自己孙子真的欺负了人,在她的心中想的是,就算是我孙子欺负人了,我自己管教行,那别人谁也不能欺负我孙子。
曹校长听老太太这么避重就轻,只能把心里酝酿的话说了出来,“到不是那女孩的哥哥打的人,他当时还在校门口呢,离着十几米呢!说起来他表哥可能您也认识,就是宏海的同学,于忠良于市长家的小儿子。”
这一说,一直吵吵的吴飞与周斌的母亲,马上不说话了,面面相窥,于市长是自己丈夫的顶头上司,据说已经内定了,这一届市委书记任期到了,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市委书记。
“于市长家又怎么样?难道打了人就不用承担责任吗?”张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的,于家与张家的恩怨早就有了,说不定还是他们家恶意报复呢!
“那个叫罗星夜的女孩子是于市长亲妹妹家的女儿,据于市长夫人说,小姑娘被吓到了,昨晚就高烧不退呢!”
“任她是谁家的女儿?我说……”本来还趾高气昂的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声音低了下来,“于忠良的妹妹,于悠月的女儿?于悠月……”
这个名字,勾起了张老太太心中的回忆,与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记得当年自己也见过两次那个叫于悠月的女人,给自己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是那个女人的美丽容貌,而是她的理智与自信。
当时自己为了能让张睿这个孙子回到张家,找到与儿子热恋的于悠月,说了很多刻薄难听的话,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说的很过分。
可是那个女人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自己,没有一丝恼怒的意思,开口说的却是,与我相爱的是你儿子,要与我结婚的是张宏海,只要他说一句放弃我的话,我就绝不会纠缠与他,不然任你说的再难听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自信,自信她的爱情会战胜一切,这样的自信让自己当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是她错了,她过高的估计了爱情的力量,儿子选择了向自己妥协,放弃了他所谓的爱情,从那自己再没有见过于悠月,真跟她自己说的那样,从儿子开口的那天起,就远远的离开,那么自信的人,一样也维护了自己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