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了,日子终于平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高手保镖晏公子的缘故,反正那些什么个梵音教的没再现过身。不过苏意又惊然一想,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古天意那边已经派人送来了喜贴,并让苏意在一个月后为他的新娘子好好打扮,随贴还附上了一百两谢银,喜得苏意一家子是笑不合口。赶紧地想着新款式头饰,画着新发型,在现在的新娘头型上给改良了改良,赶紧地让小荷花练习,这可不能再出动小七了,要让古天意知道她让一个男的去给他的新娘子梳头,那还不和她割袍绝交。
最让苏意有些不安的就是黄夫人,至从上次来过后,又来了两三次,每次来也带了不少女眷来,不是这家员外的夫人,就是那家米商的闺女,要不就是绸缎商的老板娘,等等等等。苏意都不得不佩服黄夫人的这个上层圈子确实交游广阔,给宫发千娇带来了不少生意,可是越是和这些人接触,苏意的心越不安定,她总觉着黄夫人的态度很是奇怪,而黄洞楷再也没有现过身了,连带着邓风王强也没再在苏意眼前晃过。
今日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苏意喜欢的,一个是苏意不喜欢的,正是东方落主仆二人。
东方落对苏意的这小小铺子很是感兴趣,满眼的新奇,看了很久,又问了不少,才在苏意的邀请下进了后面。
东方落很是光明磊落地对苏意道:“麻烦苏姑娘上点儿好茶,我和晏公子有事儿聊聊。”摆明了赶人,苏意很知趣地自个儿去厨房了。
可是那个很不讨人喜的李若如姑娘也对他的主子告了个退,说要跟着去帮苏姑娘的忙。
一点儿也不懂得她心意的东方落当然点头同意,把苏意那个郁闷得不行,闷着头,也不吭声,一路朝厨房走去,只瞧着自己的脚尖,动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后面那个李若如冷阴阴地道:“苏姑娘果然自持天姿过人,连走路都只瞧着自个儿的脚,该不是绣鞋一脱,是一双能勾引天下男人的美脚吧。”
苏意无语了,却也不搭话,跟这号人还真没话说,说话酸不溜究的,话里带刺,跟她一般见教,才是低了自个儿的价。
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就能放过她,只能让别人以为她更好欺负。
“原来苏姑娘早就自以为那双小脚也能勾引人了,有空我倒要好好看看,那对玉足是如何的引人想入非非。”李若如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在她看来,这就是苏意在向她示威。
要是苏意知道李若如的看法,还不更郁闷死,忍她倒成了得意了,这真是没天理。
李若如见苏意一直不理她,也不在说话了,只是跟在后面走,眼睛是死死地盯着苏意的后背。
苏意倒也知道后面的狠毒眼神,不过她倒泰然自若的,她知道现在的李若如可不敢对她下黑手,她的主子和心上人可都离这儿不远,她没那胆量。
何况现在晏公子主动保护,李若如要真杀了她,那可是与晏公子为敌,扫了他的脸面。
哈哈,虽然刚才被李若如那几句阴不阴阳不阳的话给搞得郁闷之极,可是想到此人恨她入骨,可是除了能用话刺一刺她外,却不敢动她分毫,想着心里就爽。
当下也不跟李若如计较,走进厨房,三不下两不下的弄起茶水来,嘴里竟还吭出了小曲。
她也太嚣张,惹得李若如克制了又克制自己,最后一句话刺中苏意的软肋:“我就不信晏公子能保护你一辈子。休想!”这句休想暴露了她心中的火,也暴露了她最担心的事儿。
苏意开始愣了一下,想着人家还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得罪了这小女子后面可怎么收场,才有那么丝丝悔意,却被李若如那突入其来的休想二字给惹火了。
哼,咱堂堂穿越人士,还在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姑娘面前吃亏了?当下扬起明媚阳光的笑脸,很是天真无邪地笑道:“对呀,晏公子不能保护我一辈子,这可是个麻烦事儿,要不我就嫁给他算了,不就一辈子了。”
扭头一看,那张冷艳的脸上是红一块青一块。心情爽死了,端起托盘就轻快地出了厨房。
这想法不错,要是这李若如跟她扛上了,她就一直扭着晏公子不放,直到找着下家,哈哈。
对了晏公子到底叫什么呀?一直晏公子晏公子的叫,还一直忘了问人家的名了,真是有失礼貌,再怎么说这位也是她准备赖上一阵的人物,等下记得问问。
东方落与晏公子已经关门叽咕叽咕完了,现下门大开,两人坐着悠悠地看着一路轻快走过来的苏意,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当然晏公子的脸是看不到的,不过从露出来的下巴和上扬的嘴角都能知道他的心情也出奇的好。
苏意刚把茶放在桌上,后面就伸了一只玉手上来,轻柔柔地道:“苏姑娘,不敢劳烦你,还是我这个做丫头的来吧。”
李若如冷艳的俏脸线条变得很是柔和,声音低低的,眼角眉角都低低的下垂,一副很柔顺的模样。
苏意上次倒也见过了这位李若如姑娘的变脸之快,倒也不惊讶,将手很自然地抽回来,也不和她争,有啥争的,人家是丫头的嘛,咱可是堂堂的宫发千娇老板苏姑娘,能和一个丫头争饭碗吗?
苏意的意思显然被李若如猜到了,气得她发狂,她可也是堂堂的小姐,比这来历不明的丫头身份不知高贵多少倍,可惜要不是她前段日子落难了,会成为一个丫头吗?
晏公子将茶杯端起,盯着茶杯里的茶水,淡淡地道了一句:“若如姑娘今个儿是怎么了,好像气息有些急。”
李若如端着茶壶的手顿了一下,又不紧不慢地给她家公子添茶:“晏公子好眼力,若如只是想起了些以前的家事儿。”
她这么一说,晏公子和东方落都没吭声,在一旁支着耳朵听的苏意大叹不好玩,干嘛不说下去呢,满足一下她八卦的需求。对这么把她当做假想情敌的人,苏意也是很想了解的,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继续不能再八卦下去,苏意想起了自己刚刚想问的事儿:“晏公子,这么久了,我还不是很清楚你叫什么名字呢?嘿嘿,不好意思。”
晏公子见她这么久都没问过,还以为她不会问了,没想到现在突然问了出来,不由咧开嘴一笑,露出亮晶晶的白牙:“名字不过是让人叫的,你就叫我晏公子便是了。”
苏意撇撇嘴,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可也没在继续问下去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还是对他有些了解的,他不想说的,问了他也不会说。
说实在,他越是这样神秘,她心中的疑惑就越大。虽然她在李府或在铺子里,前后见过黎寒晏和晏公子,可是两人还是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在想想她对他的熟悉感,他们有时相同的说话方式,她保留她的怀疑。只不过至今她没抓到证据,就把这猜疑放在心里深处好了。
东方落见苏意有些不快,温和地打着圆场:“苏姑娘,上次我们下的那个五子棋很是好玩,不如我们来下着玩会儿?”
苏意瞅了瞅外面,外面铺子很正常,隔壁的妆室古七正将荷花梳头的手法,刘妈去凤瑞斋拿货的,一切按部就班很是正常,也没她什么事儿,便点头同意了。
下这五子棋的时候当然东方落和晏公子是主力,她和李若如只有观战的份,不过这战观着也过赢,杀决果断,下子快,阵势被他二人演变出N多种变化,他们是战得酣汗淋漓,苏意是看得畅快。只有那李若如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空空的,有时望着外面半天才醒神。
时间过得还真快,没多久,天便黑了,ju花兰花已经关了铺子门在收拾了。这时东方落才提出他也没了住处,能否到李府暂住。
这李府反正现在没主人了,苏意倒也不介意,与人方便便是与已方便,就出去问了问刘妈和荷花,荷花当然没意见了,可刘妈毕竟受规矩毒害得深些,觉着家里老是暂住些男子可不太好,可只是犹豫了一下,想着现在做生意,结识些外面的人也好,便也没提反对意见了。
东方落三人出门,刘妈和荷花给三人送了个微笑过去,古七早就自来熟地与晏公子靠近了,这两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搭熟的,不过凭古七的功力,估计明早他就能跟东方落及李若如姑娘熟熟。
只不过刘妈和荷花在看到李若如时停了一下,脸上现出莫名的神色,然后撇开头,收拾着回去。
苏意不经意间留意到了刘妈和小荷花的神色,顺着她们的眼光看过去,却发现李若如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用一张白纱将她那明艳动人的脸面给遮了起来。
心中一动,难道是刘妈她们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