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时分,曦儿安睡下去,独留子齐一人在庭院里站着。“这么晚还不去休息?”太已突然出现,却并没有吓到子齐。他虽然全神贯注在想一件事情,可他对周遭的一切,仍旧有耳闻。
“世伯。”太已抚了抚胡须,朗声一笑,“是在想曦儿生辰之事吧。”此时,太已已经改了称呼,不再唤的是小姐,而是曦儿。“正是。”子齐应道,垂手站在池塘旁边,夜里的凉风,呼呼声吹过,发丝随之飞舞。
他的语气很是恭敬,脸色却显着完全的淡薄之色。他知晓,这个太已便是当年将曦儿托付于林家的人,如今,他前来,十有八九便是带走曦儿。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只是他可曾想过,若曦儿的身份非一般寻常之人,那他又如何阻止得了?
“可有想到?”迎风而立,饶是精明如子齐,也慌了神,面对如今的曦儿,怎样的生辰才能让她觉得独特呢?
“倘若让她在生辰之日,恢复声带说话的能力,可否视为一个好的生辰礼物?”太医话毕,欣赏着对面之人的反应,果不出他所料,这也就是所谓的,‘姜是老的辣’吗?
“您是说,曦儿可以?说话?”子齐瞬间有点激动,太已却不再回答他,转而离去,整个庭院四周都是他离去时,张狂的笑声。
窗外树叶刮得沙沙直响,一夜无梦,清晨醒来时的曦儿,抬眼看着空荡的屋子,不住想着,子齐会给她过一个什么样的生辰。
二十一世纪的林萱萱,每年的生日,跟朋友出去逛街,购物,再回家同父母吃一顿生日晚餐。虽然单调无一但也温馨十足。那今日,她来到此处的第一个生辰会如何度过呢?心里是很期望的,但期望中隐约带着失落,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相伴。再独特的生日又如何?
“小姐醒了吗?”门外传来了子齐询问的声音,曦儿神色回转,还有子齐不是吗?她大抵猜到了,太已与她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而这个府中,她所谓的两个姐姐,没有一个是看她顺眼的。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林家三小姐,还值得深究。
感觉到有人进屋来,闭起眼睛开始装睡,她记得自己的生辰,是每年的八月初八,那个被所有朋友们,称作十分吉祥的日子。可如今,在此刻曦儿的身上,变了日子。她甚至根本不清楚,今日是四月初几,只知道是四月,具体几日也不知晓。
假装轻轻翻了个身,将脸对着墙壁,身后子齐轻轻的脚步声,还有淡淡的细语,“小懒猫,还没有醒。”
手指在被子里紧缩,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她此刻甚至有些害怕面对子齐。想起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她总觉得他是对着以前的曦儿所展现的,而她现在,是一个霸占者。
片刻过后,她感觉到子齐的离去,这才又悄悄转过头来,心里猛然间堵得慌。被中一处别样的触碰,引得她的注意,手指扯出来一看,竟是,昨日,那个救她的少年,身上所穿的衣服。
当时情况紧急,就随便塞进了被子里,这下怎么是好。万一,晓儿来换床单,被褥。那不是一下子就看到了。总不能逃过一劫,又给自己惹上个麻烦。狠了狠心,咬牙撕起手中的衣服来。
只没想到看起来不起眼的一件衣服,居然怎么撕都撕不动。牙齿咬在衣袖角,双手再次用力撕扯起来。‘哧’的一声,衣服终于被撕开了个口,袖子终是被分成了两半,挂在衣面上,摇摇欲坠。
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下,这么件破衣服竟要让她使出全力,累得都出汗了。这身子似乎是越来越虚弱了。歇了一会,又准备继续动手,手指刚刚放在分裂的两半衣袖上,心里又有些不舍。
救她的人忘了衣服就走了,她还要这般将这衣服给毁了,似乎很不道德。矛盾之际,只好抚了抚已经撕扯的地方,将褶皱抚平,放在了枕头下面。希望不要被发现吧!
“小姐,你醒了?”曦儿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将衣服藏了枕头下面,该想个办法才是。晓儿突来问候,吓了她一跳,“小姐,怎么了?”看到曦儿身子一震,吓得晓儿忙将洗漱的东西放在一边,凑到她身边问道。
曦儿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看着晓儿去拿洗漱的物件,她这又歪了几下身子,实实将衣服挤在床头的缝隙中间。估计换被褥之类,不细看是不会发觉的。她这才端正了身子,乖乖坐着床上,等待晓儿伺候她梳洗,
“世伯,你真的能治好曦儿的病?”子齐看过曦儿,发现她还在熟睡之后,就跑来寻太已。他真切听到大火之中,曦儿呼救,所以,他始终相信曦儿有天可以再开口说话。昨夜,太已故意卖着关子,他也无从追究。而今日就是曦儿的生辰,他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曦儿,让她可以在生辰这天,收到这份最好的礼物。
太已望着子齐,眼底之色难以琢磨,他看得出子齐对曦儿的宠爱,已经超出了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宠爱。而且,他的到来,似乎让子齐很排斥,一边不得不恭敬的喊着他,‘世伯’。一边又很恼火,不愿意他的到来,怕他带走曦儿。这份真挚的情意,倒是很难得可贵的。唯一就得看他能不能接受曦儿的身份,会不会选择放弃。
曦儿年纪还小,子齐也才十八九岁,年少的他们,又能经得起以后的风浪吗?“今日是曦儿的生辰,老朽自然也会有份好的生辰礼物送与她。”
子齐很想去问,他所谓的生辰礼物,是医好曦儿吗?复而又忍住了,毕竟,医者是太已,毕竟,他要医的人,是曦儿。是他送曦儿来到林府,不管原因为何,不管他与曦儿什么关系。以他还记得曦儿的生辰来看,他怎么都会尽全力去医治。
“子齐先告退。”点头示意,子齐往曦儿的住所方向走去。太已在他背后似赞赏又似叮咛,“子齐,你太过于聪明,不过对于曦儿,还是单纯些好。”
步子并没有因着说话之人这句话而停下来,依旧往前走着。脑中却不再澄清一片。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对曦儿,只有宠爱和保护,怎会对她这般单纯的人儿,用心计。是太已多虑,还是,子齐不够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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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是来不及,因为太晚,先一章,几天,过几天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