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怎么在这里?”甫睁开双眼,就见到一张保养得宜的沉着俊颜。
“婷儿,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婷儿……”
还没有等到老爸的回答,浑身酸痛的兰婷就被早已哭成个泪人的兰夫人给抱了个满怀,口中喃喃叙说着她多日来的担忧跟想念。
老妈也来了华农别墅?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是来抓她回家的,还是……
“哇……老妈,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老妈,我好想你。”
察觉到眼前的景象是真实存在后,兰婷竟跃起身体、扑入兰夫人的怀中,哭得那叫一个响亮。
“回来就好……”
兰夫人被兰婷这样响亮的哭声一吓,反而止住了泪,欣喜的查看起撒娇扑入怀中的宝贝爱女来,生怕她这么多的日日夜夜吃尽了苦头。
“呜,呜呜……老妈,我找不到她,他居然吻了我后逃跑了,就因为那个杀千刀的坏男人,我,我找到他要暴打他一顿,好坏……”
只是她所说的话,不仅将兰夫人怔愣当场,就连原本沉着面对她的兰父也蹙起威严眉宇来。
有些忧心忡忡的侧过头去望一望那个将女儿带回,并一直陪伴至今的威严男人,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此刻正嚎啕大哭诉说着另外一个男人事迹的爱女。
兰父竟有种歉疚的感觉油然而生,随即威严的喝止住爱女继续哭诉的想法:“够了,婷儿,真是不像话,难道你没发现家里还有贵客在吗?”
家里?什么?她回兰园了?
先前只觉得后颈一痛,随后发生什么事就无从得知了,至于那贵客,她有请他来探望自己吗?
明明知道她正在跟老爸老妈互道思念,还不要脸的跑来打扰,真是讨厌。
火大的将视线投射到那人身上,却发现那人精光四射的注视同样停留在自己身上,就这样,兰婷任由泪水颤巍巍的挂在脸颊上,忘了擦去。
“老伯,你贵姓……”
半响后……兰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差点没气死兰父。
哈,哈哈……
有意思,确实比以往任何一个对他外表跟财富趋之若鹜的女人都要来的有意思太多。
至少,眼前率性、直爽的兰婷,让他有种势将她的视线永远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想法。
第一个女人,竟会抛开所有的外在因素而讨厌起他来,除了她兰婷,再无一个女人胆敢去挑战他的怒气。
“兰小姐真是爱说笑,烈风虽年长兰小姐几岁,但也不该被人如此的尊称,这会让烈风受宠若惊。”
想他堂堂钻石级别的王老五,年仅三十就能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呼风唤雨,这可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
可为什么,到了兰婷口中,他就像那整日无所事事、无聊透顶的老头子一般?令她心生厌恶……
“婷儿,不许再胡闹。”
兰父威严阻断了爱女未完的惊人话语,首次在这满是古董文物的兰园中怒喝爱女。
一来是爱女的胡闹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来是不想让烈风这个太过精明的商界奇葩看他兰氏的笑话。
“伯父,别怪兰小姐,至于我们之前所做的协定,我希望在短期内履行。”
嘴上说的轻柔,但是一双漾满精明、凌厉的鹰眸,却威严的停留在兰婷疑惑的小脸上。
注视越久,眼神就变得越柔和,这样的无形转变,不禁令烈风心惊,也坚定了要将兰婷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决心。
即使用了不正当zhan有手段,只要结局令他满意,那些布满荆棘的过程,他都可以全然不在乎……
不对劲,老爸跟眼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老伯之间一定有事瞒着她,如果没猜错,其中肯定跟她有关。
兰婷退开老妈的慈爱怀抱,落落大方的看着烈风:“老伯,你是不是以我的性命跟安全要挟我老爸?还是你跟老爸之间以我为筹码,进行着见不得人的暗中交易?”
不要怪她多心,怪只怪她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坏境下,每天要面对各式各样的相亲对象,早就在经年累月中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高超眼力。
“不错,兰小姐即将成为我风氏的女主人,这点聪明跟霸气也是必须具备的。”
非但没否认,还大方承认的烈风,眼中满是对兰婷的激赏。
有没有搞错?嫁给他为妻?不干,绝对不干……
愤怒望着真的将她这个女儿作为扩展企业疆土筹码的老爸:“我不会嫁给那什么风,你看看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妄想着老牛吃嫩草,要嫁你嫁。”
真是倒霉透了,先是吻了自己的洛非落荒而逃,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送回兰园,接着还要被逼着嫁给一个满身狠戾气息的可恶老头。
“婷儿,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作为商人,没有比信用更重要的事,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咬牙履行诺言,这是身为他身为兰氏总裁的从商作风,但做为人父,却也对这桩强强联姻同样抱持着疑惑观望态度。
“不嫁,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吗?”没办法了,当务之急只能用这个杀手锏了,希望能蒙混过关。
“哦?是吗?既然这样,让我当个现成慈父也挺不错的,只要是兰小姐的孩子,我都可以欣然接受。”
想都没想,回答的如此干脆,烈风虽从不接受额外‘战利品’,但是对象是兰婷,他到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你,你脑袋坏了,还是本来就是个疯子?”
他刚刚说什么?是他有病,还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严重问题?他就喜欢她?还是将她当成了掠夺的棋子玩弄着?
是夜:
华灯初上,整座城市被五光十色的百千灯饰掩映的光怪陆离起来,他身处的屋中,早已被无尽漆黑快速吞噬。
左手指缝中夹着的烟,此刻正缓慢的燃烧着自己,将它所有的炽热跟迷离气味释放出来,任由那气味萦绕整个客厅,点点红光忽明忽暗的在硕大的落地窗边若影若现。
顺着白色眼圈往上,是一张在窗外稀疏星光投射下略显颓废的俊俏脸庞,少了往常的精明与内敛,多了些许的慌乱与无措。
一双越发深邃的眼眸不时将遥望夜空的视线,转而停驻在不远处大理石吧台上那份唯一被他自华农别墅带出的‘女佣契约书’上。
虽担心那个任何事都有些迷糊的女人,却不后悔在那个带给自己太多震撼的甜蜜之吻中仓皇逃离,只因那个吻,太销/魂……
“该死。”
不知道这是五天前搬来这里的多少次低咒之声,强行压制着那意图回到华农别墅探视的冲动。
其实只要他推开阻挡住所有步伐的硕大落地窗,去到露天阳台上,就能将装点的像古代王府一般古色古香的兰园尽揽眼底。
焰却任由自己被束缚在屋中,不愿多迈开一步,深怕会看到那抹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倩影。
毕竟,离他情不自禁热吻她,已经过了漫长的五天时间,说不定,在他逃开之际,她也毫无留恋的离开了那捆绑住她自由的华农别墅。
也可能……
‘嘀……’
手腕上那只专门用来与组织委派助手联络的镶钻腕表,此刻正诡异的发出通话请求声,该死的,这次又是谁?难道不知道此刻他正在休假?
虽不情愿,最终焰还是按下了通话键:“什么事。”仿佛某件要事突然被打断,口气明显不善,甚至有些阴鸷。
“焰,我是这次协助你接手风氏财团案子的特助,代号——彩蝶。”通讯器那边传来了一个不疾不徐的清丽女声。
只是公事公办的声音,令焰皱紧眉头,这次,组织竟然委派给他一名女助手?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再接案子?
“我在休假,让组织找其他成员接手。”
一口回绝此次任务,毕竟在每一次的任务中,首要具备的就是:绝心绝情。
“这是组织的命令。”那头的清丽女声倒也回答的干脆,绝无一句赘言。
“如果焰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接下这个案子,你考虑一下,我会在两个小时后再联络你。”随即,对方就切断了此次的短暂通讯。
他的真实身份,真的可以借助此次任务彻底弄清楚?焰不知道……
那根原先左手指缝中夹着的烟在燃尽最后一点烟草后,灼烧着焰的手指,可现时的他,却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