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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不奢望你会这么说

天啊!我们家女魔头已经快到门口了!

“叮咚~”就在此时,咋家门铃竟然“十分雀跃”地欢叫起来。然后是老妈的大分贝在门外喊道:“花花,快来开门!”

“啊!来了~”我全身一震,“魂儿,快躲起来,拜托!”我小声叮咛完,赶紧冲向大门。

打开铁门,迎面就被老妈一个熊抱,“花花啊!老妈好想你啊!”

我困在老妈有些雄伟的某个地方,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妈。。。妈。。。我快憋死了。”

“好了,老婆。你快放开小妤吧,她的脸都红了。”老爸的声音听上去比如来佛还慈祥。

老妈松开紧紧环着我的手,一脸不爽地将行李丢进我的怀里,“死小孩,就不知道和妈妈撒撒娇啊!”说完挺着胸走进屋内。

“呵呵~小妤啊,你妈就是这样,别在意啊。”爸爸接过我的行李,对我歉然笑笑。

“呵呵~爸!没事啦。她是我妈耶!我还不了解啊!快进屋吧,做了这么久飞机一定累了!”我说完转过身,垂下眼帘,笑的有些无奈。

“啊!”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老妈的一声巨大尖叫,吓坏了我和老爸。

“老婆,怎么了?!”老爸丢下行李,冲进屋里,我紧随其后。

老妈的左手捂嘴,右手指着前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到我们进来后,她把手转指向我,“陈妤,你你你。。。。。。”

“我。。。怎么了?”我害怕的吞吞口水,唯恐老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陈妤,你被鬼附身了吧?”老妈看着我的表情完全像是在研究个怪物。

只是这个时候,我可不敢洋洋得意地回答:“亲爱的老妈,我没有被鬼附身,不过我养了个鬼当小弟,哈哈哈哈。。。。。。”除非我想shi。

“那个,亲爱的老妈,你。。。何出此言啊?”我战战兢兢地问道。同时在心中不停地抹着冷汗,魂儿应该藏好了吧。

“看看这房间,别以为你弄乱几个靠枕,弄杂几只锅碗瓢盆,我就看不出来了。。。。。。”

“额。。。。。。其实。。。。。。妈我。。。。。。”我结结巴巴地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事实,可是就算出来,老妈也不一定信啊,说不定她会以为这是我敷衍她想出来的借口,那到时候死的更惨。

“你是不是请保姆啦?!”老妈气势汹汹地道出了我的罪状。

“耶?保姆?”我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还不承认?看这家里干净的,再看你胖的,不是保姆做的难不成你要让我相信是你自己做的吗?”老妈坐到沙发上,双手环胸,语气十分生气。

胖!好,我成功地再次被狠狠地打击了一次!

只是。。。。。。现在请保姆这个莫须有罪状接还是不接呢?还是接吧,总比承认家里多了个鬼好吧!

“妈妈,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待会就去辞退他。”我低下头,做认罪乖宝宝状。

“陈妤,你要知道!我不是不让你请保姆。如果想请的话早就请了,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可是,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到现在还懒懒散散,毫无朝气。你叫爸妈怎么看的下去!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就是希望你可以趁此机会好好锻炼自己。想不到,你竟然还想得出请保姆!我是不是该佩服一下你的智商啊!”妈妈说完蹭的站了起来,一把将身边的靠枕砸了过来。

“老婆,你说归说,怎么动手了啊。孩子知道错了,你就消消气嘛。”老爸一看情势不对,赶紧上来劝架,顺便多我招招手,“丫头,跟你妈道声歉。”

我没有躲开靠枕,就随它不偏不倚地砸在自己身上。低下头,让眼帘遮去眼中的神情,咬着唇,愣是将眼泪逼回去。“妈,对不起。”我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正常些,只是,好像失败了。

爸爸看出我苗头不对,赶紧把妈妈按回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道:“好了,你看孩子也道歉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才刚回来就对孩子发脾气,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在飞机上直嚷嚷好像快点看见小雨呢?”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你给我正经点,谁说那种话了!现在是在教育孩子!”

“如果没事,我先回房间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说这种话。

“等一下!明天把那保姆叫来,我有事找她。”妈妈的声音还带着余怒,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去。

“知道了。”我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房间。

狠狠甩上门,终究丧失了所有力量,沿着门背缓缓滑下,蹲坐在地上,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

一秒,两秒,三秒。。。。。。

眼泪,****眼眶,然后溃堤而泄。。。。。。

我从来没有奢望你会说“小妤,今天上课学了些什么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妈妈分享一下?”“小妤啊,爸爸妈妈不在的一个礼拜里,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每天有吃饱睡好吗?”“小妤,你脸色不好啊,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

你会以一个妈妈的语气,在乎我,关心我。。。。。。

从小到大,就是和妈妈合不来。在她的眼里,只有爸爸和考古。似乎我从来就是多余的。

在别的小朋友腻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只能缩在被窝里一个人面对黑暗空洞的大房子;在别的小朋友嚷着要妈妈喂饭吃的时候,我只能忍着被开水烫伤的右手,独自吞着难以下咽的泡面;在其他小朋友围着生日蛋糕幸福地许下明年要个新玩具的时候,我只能坐在电视机前面,听着话筒里爸爸一遍又一遍的抱歉,临时,要出任务。。。。。。

从小到大,我不是不独立,不是不坚强。只是,在你们的面前,我伪装自己是个软弱无能的一个孩子,因为我多希望你们会因此多关心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眼泪更汹涌,我死命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没有过我,你宁可盯着那堆千年还不腐烂的骨头,也不愿转个身,看看身后,你亲生的孩子,那么渴望你拥抱的眼神?!

“小妤儿。。。。。。”魂儿不知从哪里现身,看着她难过的一直颤抖的身体,甚是心疼。

“不要。。。理我。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没有抬头,压抑住哭腔,开口出声。

就让我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要打扰我。我只是难过一下,就好了,反正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魂儿走到我面前,屈膝蹲下,双手“紧紧”环住我。他的声音轻柔地在我耳边响起,“小妤儿,哭吧。我就在你的身边,这一刻,相信我,依赖我。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此刻我却不能给你真实的依靠。对不起。。。。。。”

好安心!魂儿,你知道吗?在你的怀里好安心。即使我此刻埋着头,看不到你。可是,我全身的细胞都能感受到你的轮廓。感受到你的双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你的额头轻轻抵在我的右肩头,感受你左胸腔——平缓跳动的节奏。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寻找的,就是这个肩膀,这个依靠,这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谢谢你,无条件的陪伴,无条件的安慰,无条件的怀抱。

谢谢。。。。。。

半夜,房间的门被轻轻开启,进来的是陈爸爸。他走到小妤儿的床头,昏暗的床柜灯还是清晰的照印出她红通通的鼻头和脸颊。

“哎~”陈爸爸无声地叹了口气,“你这个倔强的小孩啊。。。。。。”

睡梦中的小妤儿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毯子从身上掉了下来。

陈爸爸俯下身,拿起一旁的毯子,轻缓地帮她盖上,怜爱地拂去还残留在眼角的泪水。接着,他转身走出房门,只是在带上门的那刻,轻声对门外的人说道:“孩子有些难过。。。。。。”

然后,是无声的寂静。。。。。。。

魂儿从阳台飘进来,注视着被合上的门,又扭头看着床上睡的熟深的人儿,皱起眉,沉思什么。

。。。。。。。。。。。。。。。。。。第二天到了。。。。。。。。。。。。。。。。。。。。。。。。。。。。。。。。。。。。。。。。。。。

“惨了!”我照着镜子,发出哀嚎,“两只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地,怎么见人啊!”

“傻瓜,你又不出去,怕什么啊!”魂儿笑笑地出现在我身后。

“可是待会要见爸妈啊,这个样子不是被他们知道我昨晚哭过喽?”我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魂儿轻声说。

“恩?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把头往后一扭。

“没什么。是在不行就说沙子进了眼睛,自己揉肿的。”魂儿半开玩笑地说道。

“耶?这个主意不错啊!”神经大条的某女还在那猛点头。

魂儿彻底无语,自动走出浴室,不鸟身后那只史前绝种的笨蛋。

“小妤宝贝,下来吃早饭了。”爸爸在楼下热情地呼唤我。

“哦!我马上下来。”我随便套了一件衣服,走出浴室。看魂儿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什么。我朝他招招手,“魂儿,这三天就委屈你一下,只在我房间里活动吧。我爸妈一般不会来我房间的,如果来的话就麻烦你躲一下。我先下去喽。”

“恩,去吧。”

下楼后,妈妈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爸爸正从厨房端着煎蛋出来。看见我,立刻朝我眨眨眼,“快坐下,可以开动喽。”

“恩。”我也朝他眨眨眼,然后坐在妈妈的对面。

妈妈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视线,搅动手中的咖啡。

心头划过一丝失落,随即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亲爱的老妈,大清早就喝咖啡不好哦。应该先吃点东西。”

妈妈再次抬起头,脸上已经是满目春风,“嗯嗯嗯。我已经先吃了个荷包蛋了。”

“哦,那就好。我也饿了。爸,快把早饭给我。”我激动地瞧着盘子。

这就是我,这就是我妈。我只是一味退让,妈妈也乐的有台阶下。

这就是我们20年来的生活模式。

我,我们,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早饭。我突然有些恍惚,似乎这是梦境中的画面。我低头喝了口牛奶,以此掩去眼中的自嘲。

“难得爸妈都在家,要不要一家三口出去走走啊!今天天气很不错呢。”爸爸兴奋地提议。

“好啊好啊!”妈妈兴奋地叫道,“去钟灵寺吧。好久没和一深方丈聊聊了。”

“一深方丈?妈妈你认识他吗啊?”听到熟悉的名字,我疑惑地问道。

“当然认识啦。十多年的老朋友啦。在你小的时候我们还带你去见过他一次呢。”妈妈笑笑,好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难得你当时那么小,想不到现在还对他有印象啊。”

原来,我和爸妈去过那啊,难怪会有种熟识感。

“对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一深方丈看见小妤的时候,还说这孩子将来会遇到一段奇缘呢。”爸爸也加入讨论的话题。

奇缘?是指魂儿吗?那老头也太厉害了吧。这么久以后的事都知道。

“是啊!不知道我们小妤的奇缘什么时候到。我比较好奇我的未来女婿。”妈妈笑着揶揄我。

“额~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抗议。其实,我想说,难道你们乐意招个鬼魂女婿?

“那好,就去钟灵寺吧。”爸爸下了决定。

“好吧。那我去楼上换套衣服。”说完,蹭蹭上楼。

“魂儿,没想到我爸妈和一深方丈认识啊。待会我们要去钟灵寺,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魂儿从电脑前抬起头,“不了,你去吧。好好享受和父母相处的时光。”他笑笑。

“哦!那好吧。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哦。不许一个人出去,不许随便和路过的野鬼打招呼,不许泡在电脑面前太久,虽然我不知道辐射对鬼魂有没有危害。还有,最最不许的就是偷偷钻进我包包里,知道不?”我像个老太婆似地尊尊教导着。

魂儿好笑地露出洁白的牙齿,嘴角上扬,略带嘲意地回答:“好了,知道了,小老太婆。”

然后,我们一家就难得一起出去玩——找个老头聊天。(哎~~~~)

这一章亲看的怎么样啊?话说,小陌写到女主角伤心的那段时,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女主角和妈妈的心结什么时候会揭开呢?吼吼~~~~还有妈妈提到要见保姆的事,小陌可没忘记哦。这个会在下下章写到,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其实小陌也不知道,还没构思好呢。嘿嘿~),和小陌一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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