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不知道在侯府对自己的主人出手是什么罪名,轻者流放三千里,重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此刻我就是直接把你杀了也没有谁能说什么吧。”易天忍着手臂上的一阵酸麻,眯起眼睛望着小环沉声说道。
如果易天也是一个内劲高手,那么即使当场把小环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事后随便找个借口说对主人大不敬,没人会为了一个地位卑下的丫鬟去和堂堂侯府大少爷作对。
在这个时代里,那些豪门士族才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最有权势的人。下人敢对主人出手,无论官府还是家族都会不容,因为整个贵族集体的利益不容侵犯!
可偏偏易天此刻没有一点力量,所以在受到攻击之后什么都无力去做,只能在嘴皮上说说,没有一点作用。
“力量,真正的力量,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力量..........”易天在心中呐喊。
这也是易天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觉得有些颓然,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下人逼到无力反击。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更让易天感觉到力量的重要,在这个世界上,拳头就是力量,其他的一切在绝对的力量下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易天心中一股血气猛的冲上脑海,充满了对力量,对能够掌握自己自由和命运的渴望!如果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又怎么去掌控他人的命运!
小环看着眼前的易天一下之间整个人的气势好像突然沉凝内敛了起来,就像一头蛰伏起来的猛兽,伺机而噬,尽管知道他现在什么也无力去做,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惊惧,把红包放在桌子上后退下两步,轻轻笑道:“少爷说什么,奴婢不明白呢,要是少爷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去向夫人复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地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灰色麻衣,面相苍老的老人,进门看了小环一眼,低声向易天道:“少爷,老奴回来在前院听到有声音响动,是以不敲门便进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声音不大,却显得浑厚悠长。
小环明显诧异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他进来之前自己怎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要知道,练成了内劲的高手身体的反应机能都大大的提高,就是三丈开外一只蚊子飞过,也能听得到翅膀振动的声音。
这个老人平时都被人叫老阿福,是易天母亲留给他的仆人,是看着易天从小长大的人,也最为忠心。
易天也有些诧异,以他现在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眼前的老人虽然满脸都是苍老的神态,但走进来时步履沉稳,气势内敛,说话声音浑厚,气脉悠长,进来时候连小环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以前的自己见他整日昏昏沉沉,满脸皱纹,竟是不知道原来是一个甚至比小环还要厉害的高手!
看来自己在侯府里安稳度过这些年,眼前的老人暗地里也是功不可没啊。
易天这个时候终于不再担心小环会继续出手做些什么,不过竟然欺到自己的头上,哪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眼前的福伯绝对是个高手,以后自己也不是一点力量也没有,做什么事情都感要感到束手束脚了。
一时间想明白了许多的易天也是有了底气,沉声对老人道:“福伯,身为下人,敢对主人出手,按家法当如何?!”
“杀!!”福伯猛然喝道,气势冲天而起,须发皆张,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竟好似还能听到血液的流动,如大江大河,哗哗啦啦。
身为内劲高手的小环被这气势一迫,竟然一连退后了好几步,终于开始惊慌了起来,她自然能看出眼前老人可是内劲外劲大成,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的后天巅峰高手!
小环绝不怀疑只要易天一声令下,老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击杀!
“少爷,福伯,小环只是奉夫人的吩咐过来送例银,怎敢对少爷有丝毫不敬,还望少爷恕罪!”小环赶忙对易天跪下道。
既然没有不敬,何谈恕罪?都是扯淡,只不过是既要表明认错赎罪的意思,又不能真正承认让易天找着借口罢了。
福伯看了看易天,只要易天张下口,他绝对会将小环立刻斩杀!对福伯来说,易天就是他的逆鳞,触之就要血溅十步!
易天哈哈笑了两声,对福伯摆了摆手,眼前的婢女只是一条狗罢了,可她的主人太过强大,虽然真的杀了也不会如何,可会带来很多不必要地麻烦,得不偿失,现在还不能杀。
直到现在,易天心中才不觉得那么无力,竟被一个下人婢女欺到还不了手!看着小环跪地求饶的样子,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油然而生,一时间觉得畅快无比。
这就是力量!总有一天,我易天也会拥有自己的力量,去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用假手他人!
这一天不会远的!
“放心吧,我今天是不会杀你的,不过小环,我看你容貌身手心机样样不俗,就是出身差了点,一辈子只是做个下人,也是委屈了你,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少爷折杀奴婢了,有什么事情少爷只管吩咐就行,奴婢哪敢和少爷做交易。”
“哈哈,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你现在只不顾是一个下人奴婢罢了,纵有些权势,将来也不过出去找个人家随便嫁了,即使仗着侯府的权势夫家不会差了,但也是小富小贵,我看你也是有心的人,不若今后就做了本少爷的人,助我夺得侯府的大权,将来若是我成了侯府的主人,那么你就是现在的王夫人!俗话说,一人得道,全家升天,那时候,我一定会大力扶持你的娘家,说不定多少年过后,你们娘家也会成为一个世家大族,这是对你我都有利的事情,怎么样?”易天给她画了一个大大的饼。
以易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亏,被人欺到头上还不想办法还回来?说的虽然有点虚,肯定也无法实现,但是只要从此能在小环心里种上一颗种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根发芽。
而且今天的话要是传到王夫人的耳朵里,多少也能离间她和这个心腹丫鬟的关系,让她以后也不敢完全放心小环办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让小环投靠到自己身边来。
即使不成,也要小环的心里对自己多点想法,不会再那么死心塌地和自己作对,说不好这时候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就会在关键时刻产生无法估量的作用。
“少爷开奴婢的玩笑了,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哪有这等的福气敢做少爷的夫人,有什么事情了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就是。”小环说话间神态不变,也不知道到底动心了没有。
“好了,你下去吧,回去后好好想我说的话吧,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小环刚站起,福伯突然沉声喝道:“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今后谁若再敢对少爷有一点坏念头,我拼着老命也定要杀它个伏尸遍野,血流五步!”
待到小环走后,福伯又是恢复到了以前那个和善老朽神态,跟前一刻那个气势勃发,威猛如狮的高大形象天差地别。
“福伯,这些年让你费心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你就看着我易天如何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吧!”
无论易天做什么都没有这一句话暖老人的心。
福伯眯着眼睛,上下不断打量着易天,嘴角满是笑意,似是感慨,似是欣慰,喃喃道:“少爷终是长大了,长大了,夫人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易天也是有些心酸,想来以前的自己胸无大志,整日纨绔,也让眼前的老人暗里操碎了心。
福伯早年得罪了一个大势力,被仇家追杀,是易天母亲救下他的性命,并收留一直呆在身边的,易天母亲死后都是福伯看着他长大,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把易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此刻看到易天终于不再是一副纨绔样子,变得有大志有手段有心机之后几乎老泪纵横,欣慰不已。
“老奴趁着现在这把老骨头还有些力气,就帮着少爷开创一番事业,若是还有命在,能看到少爷家业有成后生儿育女,死后也可安心见夫人了,再无他求。”
“福伯,如今易天长大了,您就看着吧,我们早晚会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