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佑怜轻轻地翻身,不想吵醒身边的男人,岂知高炜早已经苏醒过来,趁着冯佑怜侧身的时候,他伸手从后背一把抱住了她。
冯佑怜吓得愣住,回过头嘟囔着埋怨:“皇上,您吓着奴婢了。”
高炜坏笑着不语,而是将自己上半身支起,搂着冯佑怜柔声说道:“朕知道怜儿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是不是太兴奋?”
冯佑怜靠在高炜怀中,白了一眼他,揶揄着说:“那可不,奴婢身边睡着当今天子,万一奴婢睡着的时候弄出点什么声响吵醒了天子,那还不砍头啊,奴婢的脑袋脆弱,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惊吓。”
高炜蹙着眉,莞尔笑道:“怜儿这是在拐着弯儿说朕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冯佑怜佯装着害怕,嘟着嘴说:“奴婢不敢说皇上的不是,奴婢是说出心声。”
高炜将手搭在冯佑怜胸前,揉了揉,奸笑地说:“朕可不想听你嘴巴说,既然是心声自然要由心说。”
说着,他滑下来将冯佑怜压在自己身下,俯身亲吻了她,一边亲吻还一边脱着冯佑怜胸前的亵衣。
“皇上,已经卯时了,韩公公随时可能会进来,还是不要了。”冯佑怜虽然迎合着皇上,可是心里却担心这个时候被突然进来的公公们看到。
“怜儿。”高炜双臂环抱着冯佑怜娇弱的身子,再凑近怜儿的玉颈吸吮,温香入握,怎能说放手就放手?大手一挥,还不将所有碍眼的衣物全都卸掉。冯佑怜整个人落入高炜身上,无力的挣扎只能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寝宫里春光无限好,然而外面正如冯佑怜所担忧的那样,韩栾吩咐公公准备好皇上起床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听着寝宫里已经响起了调笑声,韩栾便壮着胆,咳嗽一声,低声说道:“皇上,差不多早朝时间了。”
冯佑怜大惊失色地躲进高炜怀里,抱着他说道:“皇上,韩公公来了。”
高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用丝锦裹着冯佑怜,说:“这个奴才平时不见得这么积极。总是记得坏朕的好事。”
韩栾干笑几声,解释道:“皇上,今日各位大臣不知道怎么了,早早就聚集在含章殿外面,恐怕有重要的军情,所以奴才才斗胆进来提醒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能有什么重要的军情?一定是朕的兄弟在边疆打了胜仗。”高炜慵懒地躺在床沿,用身体挡住衣衫不整的冯佑怜。
“皇上,无论是军情还是怎样,既然大臣们都来了,还是请皇上更衣早朝吧。”冯佑怜劝道。
“那美人怎么办?”高炜亲昵地捏住冯佑怜的下颚,温柔地说。
“奴婢可以等皇上下朝啊?”冯佑怜眨了眨眼。
“等朕?”高炜想了想,然后站起来,掀开青纱罗帐,朝着韩栾吩咐:“朕将冯佑怜封为美人,移住仪凤堂,韩栾,你好好替朕安排下。”
“遵旨,皇上。”韩栾面无表情地应声。
冯佑怜错愕地坐在龙床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高炜走近她,又道:“还不谢恩?”
“奴婢多谢皇上厚恩,只是奴婢…”冯佑怜慌慌张张地垂首,惹得高炜不悦地蹙眉,打断她的话,说道:“怜儿不能再称呼自己是‘奴婢’,以后记住了。”
“是。臣妾知道了。”冯佑怜故意瞪着高炜,硬生生地说。
高炜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走出去更衣,并且冯佑怜也由宫女伺候着穿上绫罗锦衣。罗裳霞帔与冰肌玉骨相映衬,宝焕珠辉,清丽绝尘。高炜一时看得呆了,冯佑怜走过去,轻声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美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冯佑怜顿了顿,说道:“臣妾想住在怡红堂。”
高炜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美人不会触景伤情吗?”
“不会的。”冯佑怜暗叹一声,说:“臣妾如果想念素素,无论住在哪儿都会想起,但是臣妾对怡红堂熟悉,住在那里也习惯了,还望皇上成全。”
“好吧。朕会吩咐韩栾安排。”高炜细心地问:“只要美人想要什么就叫韩栾拿给你,朕恩准美人了。”
“谢皇上。”冯佑怜欠了欠身,优雅地笑道。
***
“皇上有赏…”韩栾高喝一声,然而冯佑怜却打断说道:“这些东西公公叫人放着就好,不需要如此麻烦一一点过。”
韩栾警觉地瞥了一眼冯佑怜,冷声说道:“这是宫中的规矩。”
“我信得过公公。”冯佑怜走进几步,说道:“除了怡红堂修葺的事情,我会把关以外,其他的事情就麻烦公公打理了。”
“怡红堂要修葺?”韩栾反问。
“对。”冯佑怜扫视一眼大堂之内,说道:“怡红堂要修得漂漂亮亮的,就好像当初曹美人住在这里的时候那么漂亮。”
“不过皇上…”韩栾犹豫着说。
“皇上那里不是说了吗?我要什么都可以。”冯佑怜淡笑说道:“公公应该明白的。”
韩栾瞅了一眼冯佑怜,不满地低头,应声:“奴才这就去办。”他心里的不服,冯佑怜了然于心,这个时候,这个老奸巨猾的公公可动不得。不但动不得,恐怕还要想办法收服,依照以往的事情不难看得出,他早就是弘德夫人的人了,这种人物一定是防不胜防。
韩栾刚退出去,立刻就看到宋中使带着几个宫婢急急忙忙地走进来。
“奴婢拜见冯美人。”
“哎呀,快快请起。”冯佑怜冲上去扶起宋中使,笑着说:“宋中使行如此大的礼,我怎么消受得了啊。”
“如今你是冯美人,奴婢不过是宋中使,对主子行礼这是规矩。”宋中使微笑着说。
“又是规矩规矩。”冯佑怜笑骂:“刚才那韩公公还对着我规矩长规矩短的,在我这儿不要总是摆出规矩来,大家都是好姐妹,即便我做了美人,好姐妹就是好姐妹,不能因为规矩就没了。否则,这个美人我还不做了呢。”
“别这样说。”宋中使捂住冯佑怜的嘴,说道:“你不做美人了,急的是皇上,皇上一急,那还了得?整个后宫朝廷上下都不安宁了。”
“是啊是啊。”蝉儿走出来,也附和:“冯美人现在可不能使性子了。”
“蝉儿?”冯佑怜惊喜地叫道:“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现在做了美人还不愿见我了?”蝉儿揶揄道。
“蝉儿。”冯佑怜嘟着嘴,说道:“我怎敢忘了你啊。”
“呵呵。”宋中使掩嘴笑道:“冯美人,这些都是蝉儿挑选出来的贡绫,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就做些新衣裳给你。”
“当然喜欢。”冯佑怜说道:“冬梅,替蝉儿拿下来。”
“是。”身后的宫女马上接过蝉儿手中的绸缎。蝉儿摇了摇手,笑道:“谢谢冯美人。”
冯佑怜莞尔一笑,拉着宋中使,说:“我知道你们是来看看我,谢谢了。”
宋中使止住笑,说道:“皇上为何要将怡红堂赏给你?难道…”
“是我要的。”冯佑怜惆怅地说:“或许在这里,我还能感受到素素,我希望能找到素素真正的死因。”
“难道素素不是自杀?”宋中使和蝉儿异口同声地问。
“是自杀,可是我始终不相信素素会突然想到死。”冯佑怜说:“以前素素也遇到了很多困难,很多不顺心的事情,可是她都咬着牙挺过来了。为什么就在我离开怡红堂的那晚,她莫名其妙地跑上钟楼?”
“冯美人。”宋中使抓着她说道:“有些事情解释不了,也查不到什么。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难道…难道真的有妖狐索命?”蝉儿惶恐地嚷道。
“蝉儿。”宋中使严厉地制止。
冯佑怜看出他们有事隐瞒,于是上前追问:“蝉儿,你刚才说什么?”
“冯美人,没什么。”宋中使赶忙挡住蝉儿。
冯佑怜板着脸,严肃地说:“宋中使,难道怜儿做了美人,连话都不想与怜儿分享了?”
宋中使为难地摇头,苦心说道:“此事不是好事儿,冯美人刚刚被册封,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况且都是一些琐事,不足挂齿。”
“看蝉儿脸色并不像是琐事。既然你们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到。只是这样一来,生分了你我的情谊,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冯佑怜侧过身,强硬地说。
宋中使回首瞪了一眼蝉儿,蝉儿委屈地低着头,不敢吭声。
“冯美人,奴婢不是有心隐瞒,这是宫中近来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奴婢不想因此而扰了冯美人的心情。”宋中使断断续续地陈述:“宫里的宫女私下里说有‘妖狐索命’,可是奴婢并不相信。”
“妖狐索命?”冯佑怜惊愕地嘟囔。
“冯美人,这都是传言,并不是事实。”宋中使赶忙安慰着说:“后宫是天子待得地方,怎么会出现妖孽呢?”
“恩恩。都是奴婢不好,说了这个。”蝉儿也会察言观色,急忙更正说:“冯美人不要听奴婢的胡言乱语了。”
冯佑怜注视着他们不再追问,说到妖狐索命,她该不该相信?难道之前在雪地里见到的白狐?不会的,应该不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空穴来风势必有因,正好在自己看到白狐的时候传出这样的谣言。不行,要先找到这只白狐,才能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