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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黄巾之乱 艰难丝绸之路

在踏入叛军领域时,刘和命令部队时刻保持着警惕。不但隔几天就派出侍卫与韩遂的人、羌胡部落做好沟通,还每日派出大量的斥候在方圆三十里内探路。大军没有急于赶路,每日行进路程、驻营地点都有严格的要求。刘和决不使人马困乏,必须要保持兵马足够的战斗力。

就这样慢速的前进,刘和他们还是在十多日后抵达了金城。在离城三十里时,就遇见了韩遂派出的引导部队,约有两千铁骑。两支队伍保持着十多里相对安全的距离,缓慢的绕过金城向西而去。当队伍即将向西去时,刘和却停了下来。

“这位将军,不知文约先生可在城中?”策马而回,刘和带着几十个侍卫及数十辆马车回头迎向西凉叛军,对着一个将领开口问道。

“我家先生就在城中,不知你有何事?”

“我乃幽州刘和,想请文约先生在城头与我一见,将军可否回去通传一声?”

对方想了一想说道:“你在此等候,如先生愿意见,你再前去。”

“多谢将军!”

那人也不再多说,叫过一名兵士回城去禀告。过了小半个时辰,人才回来,说韩遂愿意与刘和相见。

在叛军包围下,刘和毫不畏惧,带着人策马来到城下。举目向城上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甲胃的中年文士已立在城头。相貌因距离看不太清楚,但身形还比较高大。

“下面可是幽州牧刘虞的大公子?”韩遂高声问道。他的声音浑厚有劲,如武人一样。

“文约先生能来与小子相见,幽州刘和感激不尽。此次借道西行,得先生相助,和略备薄礼还望不要嫌弃。”刘和说完回头指了指,随之而来的几十辆马车。

“大公子年少有为,他日必能有所作为。借道此事无须再提,后面之路你自家小心了。”

“谢文约先生赠言,小子告辞了!”在马山抱了抱拳,刘和转身带着侍卫疾驰而去。

刘和离去良久,韩遂依旧站在城头沉思。直到侍卫上来叫他,才回过神来。

“先生,这是刚刚在那人留下的礼物里发现的。”侍卫拿着一封羊皮信呈了上来。

韩遂接过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点点头,转身回去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内,思量着刚刚刘和来见自己的含义。按理说,他不应该来。那小子身为宗室,自己为叛军,两相私下见面,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可对他及刘虞来说,很容易引起朝廷及天子的猜疑。作为世家大公子来说,这一点不会想不到,到底为什么呢?韩遂心头疑虑不解,拍拍手中的信,也许原因就在其中。

信中寥寥百多个字,却让这个西凉名士再次陷入迷茫当中。刘和信中写道:文约先生台见。至中平元年起,中原大地烽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先生身处边塞之地,得汉、胡两地百姓敬重,推为首领。后为人胁迫而反,实非所愿。现先生已深陷泥沼不得出,和深感痛心。你我同文、同语即同食,同淌着汉家血脉,相煎何急耶?望先生思之、甚之。

刘和上世必须要熟知心理学,所以对人性分析在这个时代少有人及。心理学认为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坏人,不管这人行为上有多坏,但在其心中,定会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进行自我辩解。韩遂作为这个时代的文人、高级知识分子,肯定在自己心中会有一个道德标尺,时刻的提醒自己。就算在行为上越过了这个标准,但也会自我辩解。刘和简单的几个字里,充满了理解,足以让他引为知己。加上冒险来见他,更能体现出诚意。之所以要这样做,还是因为来至贾诩的警告,算是风雨筹谋吧。

大军绕过金城之后,继续西行。这次西域之行,刘和在陇西郡做了许多准备。在这之前,大军一直都在汉境里行进,后勤补给都由沿途县城供给,不用太费心思。但这次前往张掖,要一个月时间,那么补给问题就必须解决。董卓为人确实不错,不仅提供粮草,还派出几百名马夫随军照顾。刘和又在出发前,召集了一些前往西域的小商队随行,在一定程度上也解决了一些后勤问题,所以刘和的队伍此时已达五千余人。

旅途中黄沙漫天,对于从没有到过荒漠的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刘和没有再让雪儿出来骑马而行,但为了能多陪下这个小丫头,自己也坐到了马车里。

“小吉哥哥,大力娃被抓了,谁来救他呀?”

原来刘和又讲起了故事。对于前世的童话故事,他能想起的确实不多,什么《白雪公主》、《西游记》等等都已经早就讲过了,《葫芦娃》还是最近才又记起来的。甚至连火娃、水娃是老几都给忘了,不过还好,故事情节大致清楚,不行可以现编。离大月过越近,风雪越控制不了情绪,除了刘和以外,谁都不想理会。是啊!她不过才八岁大而已,能有这样的表现,还对她再苛求什么呢。

刘和的情绪也不好,不但即将要与小丫头分离,还有对远在数千里外的父母担忧。虽然历史上,刘虞要在灵帝归天后,才兵败而亡,但是有些事谁又能保证呢。说来奇怪,公孙赞这个人,刘和一直没有得见。早先特战队成立时,他就有想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危险给做掉。但下细一想,又觉困难重重。第一作为将领公孙瓒不可能没有护卫。第二,就算能干掉他,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他一直坚信,历史上父亲的败亡,不会只有公孙瓒的原因。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多年了,见过不少名人,也知道了许多历史上不为人知的事情。例如老师蔡邕,史书说他在董卓进京前,一直在逃命。可谁见过逃命会住在首都的,还得天子赐予宅院?不过都是大家在做睁眼瞎罢了!所以刘虞事件背后,必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这也是他一直没有除掉公孙瓒理由。不找出幕后之人,威胁自己家族的阴影就不会散去。

放下心头思绪,刘和接着给雪儿编故事......

“公子,斥候来报,十里外发现有马贼踪迹。”刘乙在马车外禀告。

“大军缓慢前进,再加派斥候去打探,务必确认清楚。”

“喏!”

雪儿见到刘和眉头紧皱,大为心疼,赶紧靠过来,用小手拨弄着他的额头。嘴里还说道:“小吉哥哥不要烦了,小小的马贼,我们不怕的。再说还有典韦大哥、赵云二哥他们在,连黑子哥哥都很厉害哦!不要烦了,皱眉头好难看啊!”

刮了下丫头的小鼻子,刘和随即也笑了起来:“对,小小马贼,怕他做啥。”说完自己心中暗道:我还没有这丫头胆子大呢。我十岁时就可以在草原上杀个几进几出,现在还有大哥、二哥在身旁,还怕什么呢!

之后一直到驻营时,再也没有接到有关马贼的情报,想来是发觉队伍里护卫太多,不敢前来了。雪儿一直黏着刘和,陪在帐内一起读书,这些日子来都是如此,想到就要分离,也就由着这丫头。

“三弟,我们带了一个人来,说是有要事禀报,我问了,他不肯讲,非要来见你。”典韦与赵云一起来到刘和大帐内。

“哦!是谁?大哥叫进来就是了。”见到是自家两个哥哥,刘和赶紧起来招呼二人。

“典大哥、赵二哥!”雪儿也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雪儿妹妹也在啊!”赵云和蔼的回了一句。

这时典韦从外面带一个胡商进来,长得比较矮小,看着倒是挺机灵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

“你找我何事?”刘和也不想问他来历,直接开口问事。

“回将军,小的叫阿吉塔,是莎车国的商人。我发现随军的有个商队,实际上是马贼的内应。”阿吉塔恭谨的回答道。

“你又如何得知?”

“去年小人来往大汉时,遇到了马贼,其中一个人小的认得,现在他就在一个商队里。”

“来人,把刘乙叫来。”

刘乙进来后,刘和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接着吩咐道:“你带着他,去把那个商队给扣押了,检查一下他们商品。”

“喏!”

“二哥,你带着赤火营把商队所有护卫的兵器收缴,把人都带入我军营内看押,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喏!”

等二人出去后,刘和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这马贼有多大的胆,敢来袭击自己的几千铁骑。一个时辰过去后,赵云与刘乙才回来。

“公子,刚刚已经把人控制起来了,那个商人说的是实情,从商队里收出不少弓弩,箭矢及引火之物。”刘乙汇报道。

刘和想了一下,说道:“还招了些什么?”

“那个人说并不是想袭击我们,只是在外面的马贼,今夜里会想办法使兵营内乱,他们乘机抢劫商人营。”

“二哥,今夜你带人守在商人营里埋伏!刘乙去通知赤勒儿,叫他带人在军营左右两旁埋伏。我与大哥就在中军大营这里,会一会西域马贼!”

“喏!”

西域马贼历史悠久,至从丝绸之路开通之后,就一直存在。西域地广人稀,治理不便,这给了许多亡命之徒,提供了一个天然的狩猎场。中原帝国强盛时会在这里设有护都府,以便更好的控制西域各国及保护沿路商人。但此时西域护都府已名存实亡,大汉西面疆域实际控制大大缩水,这也造成了马贼猖獗的原因。

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一路上驻营,刘和大军都与商人队伍分开。已至深夜丑时,两座大营这时静悄悄地,与平时并无异样。今夜天上星月皆无,除营中挂着的风灯,四周黑漆漆一片。

忽然间,数千道火光划破黑暗,纷纷落入军营之内。四周漆黑的旷野里传来无数狼哭鬼叫一般的呼喊声,紧接着数以千计的黑影,伴着震天的马蹄声直扑大营。两座大营瞬间如炸了似得,很多人四处奔逃,慌乱不已。只不过,这些都是演员罢了,表演给来袭的马贼看。

刘和与典韦端坐在中军大帐内,神色轻松,而雪儿则在刘和的榻上安睡,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厮杀声影响到。不时的还有侍卫进进出出,及时禀告战局。

“公子,敌军已全然进入营中。”

“传令,开始攻击吧!”

“喏!”

马贼首领阿布是西域里有名的匪首,麾下有三、四千人。作为最大的几股马贼之一,他可以说是家学源远,他家几代人都是做马贼的。本来家族里人马过万,可到了他这一辈,却分了家。阿布与二哥感情很好,但跟大哥不和,于是三兄弟各自带着人单干,几年下来也逐渐有了些气候。

随着不断的深入大营,阿布越发不安,因为许多营帐里,根本就是空的,要不就是些草人在里面,这也太诡异了。他虽然不曾学过兵法,但也从实战当中成长起来的。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怎么会毫无知觉。

看着远处大营中心依旧安静,一瞬间,醒悟了过来。立时焦急的大喊:“快退!全部撤退!”

可是四下乱哄哄的,嘈杂之声掩盖了他的声音,除身旁一个亲随外,无人听见。等到传令之人搞清楚他的命令时,已为时过晚,两处大营深处同时响起了苍茫的号角声。无数箭矢从暗中划空而来,落在这些亡命之徒的头上,无数甲胃齐全的汉军铁骑从两侧杀出。

刚刚冲进大营时,许多马贼闯入营帐内,虽然没有发现有人,但地上散落了好一些财物。贪心的贼兵纷纷下马抢夺,等到汉军反攻后,都来不及上马,就被斩杀一空。

“那贼人,给你家黑子爷爷拿命来。”

见到不远处,杀出一员猛将,阿布心下更急,再也顾不上部下,转身策马而逃。但眼前一道毫光闪过,只觉头顶传来巨疼,接着......没有接着了,人已经落马而亡。

正准备冲上去擒杀贼首的赤勒儿愣了一下,往右边看去。只见一个面嫩的少年,向他扬了扬手中的弩机,羞涩的笑笑,随即转身避入黑暗中。

“我去,这些臭小子,手脚也太快了吧!”自语的赤勒儿当下郁闷不已,自从有了特战队后,前面打黑山军,自己就没能好好与人厮杀了,敌方将领大多数都被这些小子提前狙杀了。当然与赵云、典韦他们比试不算,谁叫他打不赢呢。

这次战斗刘和下令格杀勿论,不得命令不接受投降,所以许多马贼就是跪地乞降,也被汉军挥刀而杀。直到后来,数千马贼仅余六、七百人时,刘和这才下令停止屠杀。这不是他嗜杀,现在不像在中原之地,俘虏过多的话,只能为自己招惹麻烦与埋下危险。能留下这几百名马贼,还是前来告密的商人说,可以把他们就地卖与随行的商队,这才没有绞杀一空。

阳光重回天际,刘和的大军暂时停留了下来,已做休整。拼杀了一夜的将士们都纷纷轮换着休息。在这个时代,人命是不值钱的,也不会有人为此感到惊奇,似乎战斗就是这个年代的主旋律之一。刘和此时万万没想到,意外的杀了个马贼,却为他之后回归的道路上,埋下了致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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