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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明天就到中心了(七)

“起来了起来了!”夜冥又是在天一亮就爬起来要出发了,他吆吆喝喝地大嗓门把银锡他们都给吵起来了。外面的风雪还没停,但是雪屋里还算暖和,“墙壁”上因为昨天夜里的火化了一层水,经过一晚上,又结上了厚厚一层冰。这样屋子就结实了,不用那么害怕它什么时候就塌了。昨天那堆火已经把干柴给“啃”成黑炭了,那其中还有通红的、没灭的火星。

“冥!这才什么时候,你瞎嚷嚷什么哪?还是在病员面前。”银锡揉着眼睛说道。

他在“门口”背好了包袱,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什么呀,你分明一晚上就好了!由此可见,你只要一碰到火,病就会好个差不多。我们这里还有好多柴火没烧呢。”

“哎呀,在雪地里能有一把火,已经是幸运的了。”那两只乌鸦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事了。

他在大家周围转了几圈,仍催促道:“看看,大家都好起来了。走吧,还是要赶着早点去中心找蛇申。还有呢,你们真是不嫌饿得慌,要是到中心,说不定还能讨顿饭吃哪。”他这么一说,四个病员立刻一摸肚子,都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说的是!”两只乌鸦立刻心动了,“我们要吃稀粥!”

夜冥跳起来边低头跑出了那矮小的“门”,大喊一声:“走喽!”牵动着大家,也都或快或慢地跟着了。最后,银锡还不舍得地望望那暖和的小雪屋。

风雪正冲着几人的前进,大得他们都睁不开眼睛,银锡把那条在这雪地里,都不明显了的银白色围巾蒙到了脸上。这鹅毛大的雪划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像刀子撇似的。落在衣服的褶皱里,攒了一堆。用袖子捂住脸的的,嘴里呼出的气变成水,沾到袖子上,又让风一吹,变成了一堆冰渣。宽大的袖子冷,就用绳子绑起来。

风似乎是从上往下吹的,就像要把他们塞到地底下,雪总可以攒的老高,让前进更加困难。走在最前面的夜冥负责“开路”,把前方的冰雪扒开,后面的人紧跟着,这样他们一行人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一条长长的“沟”。

“好麻烦,太麻烦了!”夜冥开了一整天的路,这才前进了十多里,“再往前,如果这些东西再积得深一点,就比人高了。嗯?或许我再长高一点就能‘劈波斩浪’了?”

“你已经够高了,已经七尺高个儿耶,要是再长一尺,就称得上‘八尺男儿’了。(这里的“一尺”是古代的计量方法,也就是现在的二十五厘米左右)”银锡在总是边上说这样的自顾自似的话。

在这样的平原,晚上在哪里睡是一个问题。昨天的雪屋子是在半下午就开始搭的,那时候风比较小。现在的太阳已经下去一大半了,是挖个雪窝还是怎么着?

“真是的,所以说冒险哪,就是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银潋呼着热气,开玩笑似的说。

夜冥挑了个地方开始挖雪坑,冻得发青的手已经没有知觉;几人见状也都过来帮忙:“总会找到的。现在呢,就是积攒实力的时候。等找到时机,我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在那驻扎下来。到时候大家一起来哦。”他边卖力地扒开雪堆,边高兴地吐着白气。

“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真搞不懂。”两只乌鸦窃窃私语道。

他在心里想着,果然大家还不够团结,新来的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们。……或许再在一块,多经历一些事,就好了呢?友情的事儿,还是要慢慢来的啊。

搭塌了好几回,终于在彻底看不见什么了的时候,围了四面墙,勉勉强强待着了。雪花还顺着空空的天顶,呼呼地落下来,打到众人头上。“阿嚏!嘶!”银锡又打个喷嚏,吸吸几乎已经冻上冰的鼻子。紧接着,那四个病员又像复发了似的,也跟着打喷嚏、咳嗽,开始哆嗦。银潋打开她的那个大包,边找柴火,边说道:

“怎么不烧柴火了,冥?你看大哥又犯病了。(这言辞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这没办法啊,谁让我们没时间搭屋顶。这样点上柴,也很快就叫掉进来的雪片给灭了。”夜冥摸着黑说道。

“那我们就这么冻着?”银锡问道,“我的感冒才刚好啊,这一下又完了。”

他轻轻叹口气,道:“锡,乐观一点嘛。我们现在都是‘瞎子’,我也不比你能看见多少。不就是一晚上吗,睡一觉就过去了。”“我要是能睡着就不会这么痛苦了!”阿利也来掺和道:“就算睡着了,明天我还起得来吗?”

“没有火不能睡?”“不能睡!”“那就没办法了。”

夜冥向银潋要来干柴,然后,好像是自个儿走到“墙角”,撕开了什么东西(因为太黑了,看不见,所以纯是靠听)捣鼓着什么。不一会,他又走出“屋外”,在这四面墙上捣鼓。片刻后“咔哒”几声响,当他走回来时,“四面墙”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几人定睛一看,原来夜冥用自己的外套盖住了“漏雪”的“屋顶”,在里面生了火。

他坐下时,还不忘解释一下:“我这件外衣是结实的麻布制成的,还外加了好几层。看看现在外面的风雪,应该可以挡到明天天亮了吧。而且你看,衣服的四个角我都用绳子捆好,用干柴扎起来了。我觉得这‘雪屋的四个墙壁’还是挺结实的吧。足以盖住,就可以了。”他说完,看看大家都愣着,又问:

“这下……睡得着了吧?”

“嗯嗯嗯!”银锡和阿利同时使劲点点头,“你太细心了!这个办法真不错!”

“那就好好睡吧,明天就到达中心了。”他在狭窄的这里面蜷缩着侧躺下,闭上眼睛,立刻就迷糊了。

“你怎么知道明天就到了?”两只乌鸦问。

朦胧里答道:“………………直觉………”

“又是直觉啊!!”银锡的叫唤声真是绝了,差点把“四面墙”给震塌了。

“冥……和大家相处的很好呢。”最后,银雪微微笑笑,在边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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