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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明亡内讧

大明十七年,明王朝面临没顶之灾。明军在与农民起义军和清军的两线战斗中,屡战屡败,已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农民起义军围攻北京城,朱由检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远望着城外,彰义门一带连天烽火,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回到宫中后写下诏书,命成国公朱纯臣统领诸军和辅助太子朱慈良。又命周皇后,袁贵妃和三个儿子入宫,简单叮嘱几句,又命太监将他们分别送往亲戚家避藏。

他又哭着对周皇后说:“你是国母,理应殉国。”周皇后也哭着说:“妾跟你十八年,陛上没有听过妾一句话,以致有今日,现在陛上命臣妾死,妾怎敢不从。”说完解带自缢而身亡。朱由检转身对袁妃说:“你也随皇后去吧。”袁贵妃哭着拜别,也自缢。朱由检又召来十五岁的长公主,流着泪说:“你为什么要降生在帝王家啊!”说完左袖遮面,右手拔出刀来砍中她的右臂,接着又砍伤她的左肩,长公主昏死过去。朱由检又砍死妃嫔数人,并命令左右去催张皇后自尽。张皇后隔帘对朱由检拜了几拜,自缢而亡。

凌晨,李自成大军从彰义门杀入北京城。朱由检咬破手指写了一道给李自成的血书,说自己所以有今天,都是被臣下所误。现在死了,也无脸到地下见列祖列宗,只有取下皇冠,披发遮面,任由你们分割尸身,只是不要去伤害百姓。他将血书藏入衣襟,登上煤山,自缢于寿皇亭旁一棵树上,王承恩也在对面树上吊死。

后人评论,宋亡之后再无华夏,明亡之后再无中国。内乱、腐败、朋党之争,彻底摧垮了大明帝国,令人深思。当我把故事写到这里,心情是相当沉重的。有人提出不同看法,如果魏忠贤不死,大明也许不会这样。崇祯皇帝可能意识到自己决策的失误,再次启用东林党人是执政中的败笔。这种矛盾的心情从以下方面可以印证,也说明了这一点。

魏忠贤死前被公布罪状,发配凤阳,死后被碎尸万段,悬首示众。崇祯上台后对魏忠贤这一系列处置,给当时黑暗政坛带来一股新鲜空气的同时,也让他赢得了圣君的欢呼和颂扬。然而十七年后,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的前夕,崇祯却下密旨收葬魏忠贤的遗骸,墓址就选在魏忠贤生前早已看好的香山碧云寺。崇祯在李自成大兵压进的危急时刻,不把全部心思放在调兵遣将上,居然还有闲心做一件与御敌守城毫不相干的事情。原来崇祯在国破人亡的慌乱绝望中,重新审视了魏忠贤的价值和功绩,并出人意料地为其收集骸骨,修坟立碑。

明熹宗临死前曾专门叮嘱崇祯说:“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朱由校在生命最后时刻对魏忠贤给予如此高的评价,固然掺杂着个人私情,但最主要方面他认识到魏忠贤处理大事方面的清醒和果决。尤其在维护大局上,知人善任,赏罚分明的关键问题上,在事关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政治立场上,所表现出来的深明大义和远见卓识。

凭心而论,魏忠贤为巩固个人权势,未免有党同伐异,残忍歹毒的罪恶一面。但从他力排众议,大胆起用辽阳战败后遭受谗言的熊廷弼,不徇私情,果断罢免宁锦一战畏缩不出的袁崇焕。抛开私怨,违心推荐赵南星、孙承宗等一批能臣、直臣等,可以看出他是心系国家,讲究原则的。魏忠贤主政期间,国内形势良好,辽东局势平稳,这层能力、这种魄力、这份功绩、还是应该被认同和肯定的。

崇祯即位时,海内难民揭竿四起,关外清兵虎视眈眈。在这种内忧外患的严峻形势下,朝廷迫切需要一位魏忠贤这样富有处理军国大事经验和把握动荡时局能力的人,虽然无法扭转国事渐衰,积重难返的败亡趋势,但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坍塌崩溃。但崇祯为了整伤内政和平息民愤,更是为了报仇雪恨和独掌大权,借着朝廷文武大臣的倒魏怒潮,以迅雷之势彻底肃清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集团。

能够不动声色地一举铲除魏忠贤,一直是崇祯自我标榜的人生得意之作。然而,正是由于过分欣赏自己的才干,过度迷信自己的能力,却让他自信变得自负,最后变得刚愎自用。魏忠贤死后,崇祯起用倡导儒家思想的东林党人,但在国内动荡,边关危急的存亡之际,那些擅长空谈,治国乏术的文人、儒将能顶个屁用。兵部尚书杨鹤对民风彪悍的起义军实行“招安,”袁崇焕与狼子野心的皇太极私下“和谈,”无不表现出东林党人的中庸、儒弱、酸腐、无能、空洞。东林党的铜臭味,彻底改变了整个大明王朝的根基,文党的自私和狭隘毁掉了大明。

尽管崇祯志向远大,励精图治,宵衣旰食,事必亲躬。但他既无治国之大谋,又无任人之合理。加上他严苛、猜忌、多疑、对大臣动辄怒斥、问罪、砍头、凌迟、活埋、棒杀等,其残忍和冷酷与魏忠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不相信文武百官,崇祯还频繁调动官员,十七年间他竟然换了十七个刑部尚书和十个内阁大学士。这种让人噤若寒蝉,如履薄冰的高压态势,造成国家人才匮乏,有心报国的志士即不敢请缨效命。无奈之下,崇祯只好培植私人势力,重新启用了大批更加腐朽无能的太监,最终导致“十万太监亡大明”的历史悲剧。

崇祯上吊于煤山自杀殉国的前五天,见大势已去,大厦将倾的绝望中,在听到太监曹化淳说的那句:“忠贤若在,时事必不至此”的话之后,终于领会到皇兄临终前强调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的深意所在。国难当头,非常时期,个人恩怨和个人私欲是不是应暂时放一放呢?毕竟国祚永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硬的道理。在幡然醒悟的同时,也让无力回天的崇祯,精神上彻底崩溃,也是对自己十七年执政生涯的全盘否定。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这个朝代总被忽略,在中国历朝皇帝中,这位皇帝总被遗忘。这个王朝是什么朝代?这位皇帝又是谁呢?这个王朝就是明朝和清朝之间的大顺王朝,这位流寇土匪皇帝就是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的领袖李自成。明朝虽然受到满清的滋扰非常严重,但是真正灭亡明朝的并非满清。而是明朝内部的农民起义,从根上动摇了大明江山。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在中国历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的重要是谎话连篇,不计后果。他提出的“免徭役”近似于传销的口号,虽然极具有煽动、号召性,却完全背离了社会实际。这种设计的空中楼阁,具有欺骗,误导性质。利用人们的善良、盲目、愚昧、无知等,似是群发癔症,砸烂抢光的高涨情绪,失去理智的作用下,吞下的便是历史的苦果。

大顺王朝在中国历史上只存在了四十二天,像昙花一现,瞬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这双温暖粗糙的大手,葬送了一个完整独立的华夏文明,也让大明日落西山,让传统衣钵彻底断层。李自成这个人是莽夫,是一个狭隘与自私孕育的毒瘤,是一个民族中的败类,他没有治国的本领,却有摧毁天下的能力,他只有为他的小团队谋取福利的思想。他打到那里就是杀富私己,分浮财,抢美女。“免徭役”只是一个幌子,是一种招摇撞骗的障眼法。

李自成刚进入北京城时,提出不扰民政策深得民心,一旦顺利地进入了北京城,他的匪性暴露。他的集团劣根性一览无余。大抄财富,火烧皇陵,纵容手下军队大肆抢掠,杀人放火,**民女,无恶不作。所以应彻底全盘否定这个集团,不能把他们看成改朝换代的英雄,他们是万古不赦的罪人。攻入北京后,他命人遍索皇宫,发现大内府库中只有黄金十七万两,白银十三万两,骇异之下,失望至极。在刘宗敏等人撺掇下,李自成下令追赃。最早向大顺军献财的是太监曹化淳,他一出手就是五万两白银,让李自成高兴了一把。新朝宰相牛金星发布文告:“各官俱有次日朝见,”朝见后,愿去者听之,敢有违抗者令斩。

转日,李自成等人坐于朝堂,牛金星手执花名册一一点名,“前朝犯官俱送刘宗敏将军处听候发落。”于是,这一大批人被驱赶到刘宗敏处,结果刘宗敏根本不审问,只让人传令,以官第献银,一品必须献银累万,痛快者献银,立刻放人,匿银不献者,大刑伺候。一时之间棍杖狂飞,炮烙挑筋,挖眼割肠,沙埋斧砍,穷尽所思,令人发指,北京城内四处响起明朝官员的惨嚎之声。

同时,城中富民不少也被加以拷掠,平民的薪米尽被农民军抢去以供军用,城中饿尸遍地。官员中首遭掠害死的,竟然是率三大营兵土在京城外最早投降的明朝国戚襄城伯李国桢。这个贼臣是崇祯皇帝末期最受宠信的臣子,李自成在北京城外初见李国祯,就没有一丝好印象。呵斥他说:“汝受天子重任,信宠逾于百官,你理应该死国事,厚脸来降,汝欲何为?”马上就把他绑个严实,根本不理他痛苦哀求。

刘宗敏首先刑拷于他,小火燎烧,木板痛砸,折磨一夜,终于让这位李爷痛极而死。大学士魏藻德,明朝状员出身,单独囚于一黑屋中,这位魏大人隔门缝乞求:“新朝如用我为官,就把我放出来吧,别把我锁在这里。”这一下,反而提醒了刘宗敏,刘宗敏把魏藻德提入厅堂亲自审问,首用夹刑,边夹边质问:“汝居首铺,何以乱国如此?”魏藻德边嚎哭边回答:“我是书生,不谙政事,先帝无道,遂至于此。”刘宗敏大怒:“汝以书生取状元,为官三年即首铺,崇祯何处对不起你,竟敢诬告他无道昏君。”于是,刘将军扇了他数十大嘴巴,士兵见状,夹棍猛扯,老魏十指皆断,痛极之下大呼:“我有一女儿愿献将军为妾。”刘宗敏唤人立取其女,奸污后送入军营,任由军士们受用。但献女的状员郎,最后遭刑板夹裂脑浆流出而死。

明朝的翰林、科臣等贪官,多遭酷刑,十有八死。经过数天抢掠,李自成军共得银两七千多万两,均让工匠重新熔铸成巨大的中间有孔窍的方板状银板,以便运输。七千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崇祯皇帝十多年加饷摊派,从民间得银两不过两千万两,结果导致民愤。李自成在北京城榨压银两七千万两,酷烈可知,天谴人怒。

吴三桂之家也被掠抢,陈圆圆被带到刘宗敏处。刘宗敏一见陈圆圆倾国倾城的美貌,不觉大喜。陈圆圆一见刘宗敏一双色迷迷的眼神,心想我若不使出浑身解数,恐怕在劫难逃。她不同一般女子,她阅历丰富,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人如桃花三月,****妲己重生,把刘宗敏服侍得舒舒服服,不思它事。一日陈圆圆说顺天府八甲帅社耿家庄本是耿员外家财产,却被管家吴全德,他小舅子李凤君勾结阉党曹钦程用毒计霸占了去,他耿家旧主有恩于我,求将军为我报此仇恨。

刘宗敏一听小菜一碟,即命军士前往顺天府八甲帅社耿家庄捉拿吴全德一家老小拷问。又把李凤君、李晓莉二人家人尽数捉来,钱财搜尽,女儿充军,其余一百多人口全部活埋郊外。陈圆圆为耿员外父女报了大仇,出了胸中这口怨气,她的心情也舒畅。这借刀杀人,做得如此轻松,却又不显山露水,神不知鬼不觉,皆因她智慧超人。陈圆圆为什么会到吴府,怎么又成了吴三桂的爱妾呢?这一切还应从头说起。

当时曹钦程酒宴上为了巴结皇戚田畹,用陈圆圆做了礼品相送。田畹赏他一块皇帝盘过的手把玉件,田畹把陈圆圆带回府中金屋藏娇。田畹是大有来头之人,他女儿就是崇祯的妃子。那曹钦程本就想巴结权贵,他当时已看出魏忠贤这棵大树日后可能会倒,一旦连根拔起之际,总应找个人搭救自己。田畹便是最佳人选,有一道皇家亲戚的护身符,可保日后平安。他想的倒美,没成想张家堡一战,他命丧张天达刀下。

田畹是真心喜欢陈圆圆,锦衣玉食与她,终日笙箫宴舞,不知世间今夕是何年。陈圆圆本就风情万种,把田畹哄捧得尽在女儿国中畅游。一****在府中宴请吴三桂,为吴三桂饯行,圆圆率歌队进厅堂表演。吴三桂见到陈圆圆后,仿佛梦中,内心无比惊喜,没想到耿家庄一别,竟在这里与她相逢。陈圆圆看到是张天成的结拜二哥吴三桂,心想救星来了,她频频暗送秋波,吴三桂两眼看得直了,人几乎控制不住自我,想上去抱住陈圆圆。他那还在意田畹,田畹又怎能知道吴、陈之间还有这一插脚的典故。

酒过三巡,警报突起,田畹惶恐地上前对吴三桂说:“寇至,将军若何?”吴三桂道:“能以圆圆相赠,吾首先保护君家无恙。”未等田畹回答,吴三桂既带陈圆圆辞行。边关军情急,满清欲进犯,吴三桂和陈圆圆洞房花烛夜没几天。真是舍不得离开,陈圆圆从颈上摘下血色琥珀珠链道:“君相赠之物,妾一直贴身珍藏,我心早有将军,天地共知,望将军不要苛待我。”几句话就把吴三桂心里说得热乎乎的,他让陈圆圆留在吴府,稳定局势便回北京城,他提刀催马赶往边关。

李自成打进北京城后,这陈圆圆又变成刘宗敏掌中宠物。社会动荡,乱世人不如狗。陈圆圆也是命运多舛,屡受挫折,她的一生与时代紧紧环扣,也是天意。吴三桂山海关抵御清军时,李闯王的农民起义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狂扫大明摇摇欲坠的江山。崇祯中了满清离间之计,杀死抗清名将袁崇焕,刚愎自用的他自毁长城。

袁崇焕的军事指挥才能不逊岳飞,他曾击败一向百战百胜的努尔哈赤,即清太祖,致使努尔哈赤含恨而终。袁的下场极惨,他被凌迟后躯体为肉酱,“民争而食之,双目睁恐,泪落如血。”对此吴三桂内心世界有多么挣扎,他深知明朝大势已去,他抽兵回援北京,势必与李闯王农民起义军面对面地交锋,胜算不大,如果失败又不想为国尽忠。他想降大顺坐视山海关,他心中算盘拨个不停,决心难下。

他想降清,可自己又是大明忠臣良将,全国人都对他寄于厚望,背负汉奸的罪名,年纪尚轻的他一时还下不了决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以观事态发展。吴三桂家财被抄,父亲吴襄被农民军扣押,最让吴三桂怒发冲冠的是李自成的大将刘宗敏,竟占有他新婚不久的受妾陈圆圆。稍有血性的男子都无法容忍,受到这种奇耻大辱,吴三桂不再犹豫。于是,他做出一件让全大明为之侧目的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引清兵入山海关。但后人指出,陈圆圆被抢是吴三桂叛明的一个借口,陈圆圆被当成宠物你抢他夺,美难道是一种错误吗。

张天成等众人还在路上,只几天工夫大明就亡了。又是几天工夫,立国四十二天的大顺国也亡了。北京已被清军占领,他只好和张儀去大名府张家堡,号召明军残部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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