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蓦地沉下去,动作一滞,“没有,没有联系。”
姚以南低头吃着东西,掩饰痛苦的神色。她能怎么说呢,大二邹绍言本来是要跟学校教授参与地产开发的建筑项目设计,可最后却突然决定去国外留学深造。
她在想是不是邹绍言在那天请她去私房菜馆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带着祈盼,想着他曾说的:“我会回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在邹绍言回来之后,她已经变成了他口中的前女友。而她想知道的真相,却是由徐桓铮来告诉她的,他接受了徐桓铮的留学推荐,是否意味着他早就认识徐桓铮。
姚以南始终想不明白,可是即使想明白又如何,所有的错与过,在那个晚上已经成为不可挽回的定局。
“以南?”赵颂雯看她脸色泛白,担心自己说错话,即使她自认为是姚以南最亲近的人,可是很多事情对于姚以南来说,始终无法坦然地示于人前。她自然也就不知道邹绍言和姚以南两人是和平分手,还是等着重逢后旧情复燃。
姚以南恍惚地抬头,对上赵颂雯担心的目光,浅笑着说:“颂雯,其实我辞职了。”她现在实在不想再隐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和某个人说,好像这样就减轻了心里的负罪。
“什么?你是说钟盛实习通过之后你辞职了?“赵颂雯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惊讶。因为钟盛集团本就很难进,当时得知姚以南面试通过,同学之间都传言她是走了后门,找了关系。
可赵颂雯知道,姚以南哪里有后门,在这个城市里她是真真正正的无依无靠,哪里去找关系。这么难得工作机会,对于姚以南来说,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她迫切需要工作,还钱给她的舅舅,怎么会说辞职就辞职。
“我,怀孕了。”姚以南艰涩地说出这句话,她怎么解释那一晚,又怎么去定义自己和徐桓铮的关系。甚至在她看来,如果没有孩子,徐桓铮根本不会在意那一晚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赵颂雯大叫了一声,不是被这句怀孕惊到,只是涮肉时,听到这句话手一松,肉片落入火锅里,滚烫的汤底迸溅出来,烫了手背。
姚以南急忙把桌上的消毒手绢递过去,冰冰凉凉的手绢刚敷上去,赵颂雯就感觉刚刚那锥心的疼缓解了许多。这才重新把目光又放到她身上,赵颂雯怀疑这是否只是个冷笑话,又或者是她出现幻听。
自邹绍言出国后,姚以南一直单身,虽然姚以南很少和她说起恋爱点滴,但能感觉出来,姚以南是保守的,很多东西,因为不说才更让人感觉她对此有多珍视。
“你刚刚说谁怀孕?”赵颂雯忍不住试探地问了一句。
姚以南对上赵颂雯疑惑的目光,“我怀孕了。”她说的平淡,好像话中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
赵颂雯拿开手绢,手上的红印却没那么快消退,但此时她根本顾不上,手越过桌边,握住姚以南纤弱的手臂:“之前你一直不和我联系,难道和这件事有关?”赵颂雯对她的近况一无所知,所以更为担心。
“恩,那段时间因为辞职,又忙着找工作,所以没有和你说。”
长久以来积郁在心里的话,总算可以在她最信任的人面前倾诉。可她仍旧说不出她与徐桓铮这种荒唐的关系和一纸合约的交易。一年之后她放弃的并不是孩子的抚养权,而是与徐桓铮生活在一起的唯一理由。
“那孩子的爸爸?”赵颂雯真的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姚以南身上,她更好奇到底是谁,可以让姚以南放下心心念念的邹绍言。
两个人都失了吃饭的胃口,姚以南微微蹙眉,她隐瞒不了多久,邹绍言认识徐桓铮,而赵颂雯现在又与邹绍言共事,她何苦枉然去隐晦,她淡然地开口,说:“徐桓铮。”
赵颂雯一时没反应过来,名字很熟悉,好像曾深刻印在脑海里一般,她本能表现出搜索的神态,没错,万基置地总裁也叫徐桓铮,地产界同仁谁不知道。她惊讶地看着姚以南,不敢轻易肯定此徐为彼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