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宜紧紧抱住沈夜不放:“其实,陛下根本没有碰过我。”
什么叫陛下没有碰过她?那她说的非完璧之身又是怎么回事?沈夜有些紧张地转过身子,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沈妆宜看着沈夜,眸子中显示出一种叛逆和疯狂:“要了我的男人是,凤栖梧。”沈妆宜故意把那个名字念地很重。
沈夜不由得怒火一下窜上来,他俊美至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妆宜看他那样生气,说明她的刺激有了效果,可是她并不因为达到了目的而满意。转而满眼悲戚,她从来不是个用自己身体赌气的孩子,她说:“这是为了陛下做的,是陛下的意思你明白么?我当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什么清白,那都是不重要的,这一生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所以妇德廉耻这些都不重要。我对奉清言听计从,我知道只有靠他,才能让你,让沈家脱离那被人控制的压抑的局面。”
“你!”沈夜生气得脸都有些红,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教训这个大逆不道的妹妹,舍不得又无可奈何,傻妹妹,他的前途难道要靠她的牺牲来争取么?可是他不是那样自尊心膨胀的男人,不会面对一个为他付出至此的女人表现出自尊心受挫。
沈妆宜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激怒他,也不是为了博得沈夜的同情。他们了解彼此,都是顽劣随性的举止,可是有一颗冷静现实的心。沈妆宜说的没错,她能和自己的哥哥有什么结果。
只不过,有些让人后悔的事,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它发生,回顾的时候,满腔无奈与悲戚。
沈夜长叹一口,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说:“推垮凤氏一事做得漂亮。”
沈妆宜也无奈,米已成炊,该继续走的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也许这两日大家都可以稍微轻松一下,清除凤氏余党虽然任务很重,但毕竟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沈夜道。
“但愿如此。”沈妆宜答到。
有些人确实梦想成真,就一定有人事与愿违。
明天就要步入江宁的奉清,就被一事所困扰。凤端城手下一名叫做商信骁的将领死终于凤氏,不肯听从奉清的旨意,竟然带着一千人马叛逃。这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极强。奉清是想把握住每一颗棋子的人,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派兵攻打这支军队的营地,下定决心要劝降商信骁。
“其实,我从来没敢低估凤家,更没有低估过凤端城。”奉清坐在偏厅中对这着众人感慨“我知道凤家也会有属于他的重臣死士,可是愚忠的偏偏是像商信骁那样的人才,商老将军德高望重,在百姓心间声望很高,只怕将这只军队赶尽杀绝不是上上策。”
苏讳琛点头称是:“少爷说的有理,接到您的指示后,我也立刻派人去劝降,商将军一怒之下竟然杀了使者,看来老将军心意已绝,这一仗恐怕避无可避。”
奉清沉默一阵子,很是为难的说:“诸位还是再想个计策吧。”
在垂帘后听着前厅谈话的锦织问云中:“商信骁是何等厉害的人?奉清为何如此犹豫?”
云中笑着反问:“用柔和的方式解决不好么?”
“可是明摆着商信骁根本不想降服,不说别的,奉清下令杀个人是该不会手软才对。”
锦织一语,又刺到了云中的伤心事,能把杀人说得这么轻易这么平常,也就是在皇宫里待过的人才干的出来,奉清原本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帝王,而是连被风雨打伤的娇花都会怜惜的善良温柔的好孩子。
锦织自觉失言,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看云中苦恼的样子任谁都会舍不得。
堂前众人都在劝奉清杀了商信骁,奉清却迟迟不下决定。看他这样为难,云中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不好受。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薛晚晚拉拉云中的衣袖,表情严肃的很:“这个商信骁肯定和奉清有什么渊源对不对?”
云中看锦织和薛晚晚都那么想知道,便说了起来:“小时候,母妃带着我和奉清到青云封国,商信骁是随行的副将。商信骁有个独子仅仅比我大一岁一路上却像个大人一样照顾我和奉清。奉清当时年幼非常喜欢商将军的儿子。那时候,年纪稍长的我在母妃的督导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刻苦读书。于是,奉清和商将军的儿子不仅白日里在一起玩耍,连晚上都在一起睡。有天在荒郊野岭,车队不巧于上大雨,车队只好暂停前行在树林里避雨。奉清小时候真是个又乖又胆小的孩子,路程虽长但从来不乱跑。就是那天晚上,奉清半夜尿急,缺不敢一个人离队。商将军的儿子便陪他去解手。随行去的当然还有两个士兵,就在车队不远的地方,可是天灾难测,那天他们偏偏遇上了狼群。我至今都不明白,狼一向是一种远离人的族群,怎么会那晚出现。狼群向奉清扑上去,奉清那么小,被吓的直哭,商将军的公子和那两个士兵拼命保护奉清。虽然很快其它的士兵也赶到,狼群最终被驱散,但是那两个士兵和商将军的公子都受了重伤。商将军就请求暂时离队,因为要带儿子留下疗伤,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可惜,一年后,商公子还是过世了。商信骁也没有再回青云,而是留在了这里,江宁的靖江县。”
锦织听云中讲了这么久,便奉上一杯温茶给他润润嗓子,没想到奉清和这个商信骁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可是这完全是个意外,商将军又何必不肯降呢?”薛晚晚问。
奉清也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明白。但是奉清是不会轻易杀掉商将军的。”
“不如让我试试。”锦织立刻有了些想法,锦织掀开帘子,将立侍在一旁的小白草唤来,提笔快速写了一张条子塞给白草,白草拿着字条跑出去交给奉清。
奉清看了字条,一改方才的为难,对堂中的各位属下说:“众卿莫要焦急,再给我十天时间,我自有办法劝降商信骁。”
薛晚晚看着奉清的变化,好奇地问锦织:“少主人,又何妙计。”
锦织却道:“这个么,我在纸上写‘陛下莫着急,可十日内劝降’。”
云中看锦织那么有把握,也奇怪她根本不了解商信骁她怎么敢下这样的承诺?
云中也想知道,但是这时沈夜和沈妆宜兄妹回到了内堂,云中便没有开口。沈妆宜似乎见了哥哥并没有特别的喜悦,沈夜也是,两人好像都只是淡淡地欢喜。
“奉清他们还没谈完么?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吧?”妆宜问。
锦织笑着回答:“快了。”她倒是自信她递的小纸条可以帮助奉清解一时的难堪。
其实锦织根本没有想出办法,她知道什么?但是这样做是需要,如果商信骁被成功劝降,那就是给他上了一课——不杀人也可以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