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下
乐儿心思一动,抬头看了看周围,大家表情各异,不过,无非也就那么几种,猜也猜得出来谁会想什么,可唯独四老爷一脸凝重,看不出情绪,镇的乐儿有些发怵,但大局当前,已容不得乐儿胆怯,只好压下不安,用略显无奈的语气,孤注一掷地说道:“回老太太的话,乐儿命苦,父母双亡,本是没有福气之人,所幸孤苦无依之时,遇到了夫人,后又进了府,这些日子以来,老太太和夫人待我亲如家人,家里的叔伯姊妹又与我亲和,乐儿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报,”说着说着还应景的挤出几滴眼泪,却没想到竟惹得一干人跟着伤心起来,一时间大厅里长吁短叹,更兼有轻拭眼角之人。
这给了乐儿莫大的鼓舞,遂更加卖力的演下去:“婚姻大事本应由父母做主,但父母不在,是乐儿没有福气,与四夫人血缘虽然已远远超过五服,但四夫人足以担当祖中长辈为乐儿做主,”说到这儿,乐儿悄悄瞥了眼四夫人,她已经面有喜色,想是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兴办喜事了,乐儿心下暗笑,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只可惜乐儿年纪尚小,尚未及笄,婚姻之事可否容乐儿长上二三年再说?”
“不小不小…”四夫人情急,脱口而出,竟没有顾及当家主母该有的分寸,惹得老太太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她自知失态,便缄口不语。
老太太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四老爷,然后说道:“也好,虽则如此,也该订下此事,有了半个名分,断不至令你吃亏。”
乐儿不禁一阵扼腕,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她们会有这一手,她这一订不要紧,明着是对乐儿负责,但暗算起来占香营的是她们,吃亏的可就是乐儿了。
顶着个准姨娘的身份,整日在府中溜达,谁还敢跟乐儿多说体己话,恐怕见了面都唯恐
避之不及吧,还有那个暗昧不明的四老爷,没名分的时候,就一股我是他的所有物的浓重阴气,这要真有个名分,他还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呀,跟做了他姨娘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那样一个逼婚的场面,乐儿实在词穷,只好身子一抖,一晕了之。
之后,倒也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再之后府里来了一个叫朱小满的表少爷,满嘴无厘头的搞笑,竟让老太君一时间忘了自己的那码子事儿。
乐儿一开始只对朱小满持观望态度,直到有一天,那个鬼灵精怪的朱小满无意之间喊了一声oyeah,她才给予这个朱小满足够的重视。
他居然会讲oyeah这种现代的东西,难道?他也是穿过来的?或者,他认识的哪个穿来的前辈或学姐学弟告诉的他也有可能。
总之这个人是当前江小乐唯一的执念。
她也想方设法的地去接近过他,可是,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方老爷的眼目简直是无处不在,好几次差点儿要被她们看见,幸好她危机意识较强,险些躲过。
这一日,乐儿踱步在方府后山,正寻思着,怎样想个法儿去跟那个朱小满来个长谈,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幅人间美景,
一处胜似仙境的所在,似真似幻的画面里,一位恍若神妃仙子的女人在粉雨飘香的桃林迤逦穿梭着,耀眼华丽的珠钗在明媚的阳光底下微微颤动、熠熠生辉,炫目地令人不敢逼视。她略弯下腰,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就要拾起地上的一枚花瓣,这时,五步外紧紧跟随的一个丫鬟看见,便匆匆跑来,轻轻的托住她一只胳膊,急急说道:“奶奶,小心身子,别抻住了,厨房那边也该准备午膳了,我们回吧,况且,此处风大,不宜久留,仔细了身子要紧。”美人蹙了蹙眉,愁上眉梢,轻启朱唇,抛珠滚玉的说了一句:“少爷也该回来了吧。”似问人似自问。丫鬟没有回答,只是同情的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叹了口气,小心的扶她上了轿,一路而去。
小乐也跟着叹了口气,哎,女人啊,悲哀,方府的女人那,更悲哀,这让她再次坚定了穿回现代的决心。
恰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小乐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朱小满,还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小乐好奇,悄悄地跟在他后边,看他要到哪里去,却见他跑进了方府的禁区,这下乐儿发现事情大条了,那个,据说,入了禁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你这个朱小满,可不要挂掉啊,我还要你帮我回去呢。
佛爷爷拜托了,乐儿真的虔诚祈祷了。
可是,大半天,那个朱小满都没有出来,小乐心一横也要闯进去,但是跟着她的丫鬟可不想被她连累,拼了命的阻止,可她们那里敌得过一个十匹马都拉不回的女人,眼看着江小乐冲进禁区,消失在密林深处。
乐儿这一闯,可真是押对了宝,原来林子里有个圣坛,而朱小满正坐在一个太极圈的正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小乐一时好奇,走了过去,就在她踏上太极圈白色部分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红色一闪,就晕了过去。
而那个朱小满却气的哇哇大叫,一边转着圈,一边懊恼的说:“怎么这么倒霉,这下永远回不去了,什么700年后将后继无人,那是穿越了,回不去了,什么活不过33岁,那是巧合,巧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朱小满满场子溜溜乱转,完全不理睬那个已然晕倒的江小乐。
但是我们的乐儿啊,她是真的又穿了,而且一穿就好命的穿成了人家的正室大老婆,在人神共愤的古代,极尽所能的作威作福。
当然,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感觉也越来越惬意,渐渐地竟然忘记了穿回去一事,竟然在她万分不齿的封建社会扎根落户,繁衍后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