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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家族会议

80年底,金源村冒着很大的风险,有些变相的把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所辖的各生产大队尝试实行。这里,并没有把各种生产资料分到各家,而是以生产队为主导,以家庭为单位,把生产队的土地等让各家庭负责,实际上就是承包了,只是没形成书面文件。

这样的生产模式,虽然对于农户来说,可能地里的劳作会变得累了许多,但出产的作物却实实在在的成了自家的。作为一个农民,需要什么,就是需要土地,需要自己能做主的土地,有了自己的土地的农民,生产积极性异常高涨,在81年春播的时候,这样的高涨热情就完全展现在了整个刀鞘背。

不过这些和佟天关系不大,佟振义夫妇从来不让佟天这几个孩子操心家里的生产。两人本身身体条件就好,非常健康,又修炼了1年多的太极武功,内外兼顾,再加上佟天时不时为家人的进补,现在两人在地里劳作整天,也不会有太多的劳累感。就是整个佟家,也基本都是这种情况。而且,在佟天的带领下,佟家的孩子基本都上山下河,要不就去工厂矿山捡废铁、塑料之类的去卖,每个季节都会想方设法的弄点儿外快,这样就极大的缓解了家里的经济压力。佟家最差的孩子,也能自己准备自己的学费,书本费什么的,这也可以极大地减轻了家里负担。

虽然,在武功修炼上,佟振义兄弟中几个大的由于年龄大,内功修炼起来很不顺畅,可以说事倍功半,可是,修炼的好处还是让大家乐此不疲的每天坚持不懈的努力修炼着。最起码,无病无灾,力量上也增长明显,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的好处,这对于大家来说无疑是最具有诱惑力的。

佟天距离上次突破已经接近一年半的时间了,虽然他自己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进步,不过距离自己再次的突破却还是有不小的距离。现在佟天也早就调整好了心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修炼只是从不间断而已。

而家里的佟欣和佟琳,真的如同佟天想想的那样,已经修炼出真气了,算是入门了;其他的年龄小的家族成员,也基本都产生了气感。

队里的场院基本就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园,也是练功场。在佟振信的带领下,队里的男孩儿女孩儿尚武之风异常浓烈,就连小女孩儿也都能动几下手;男孩儿们更是在各种锻炼方式下,变得彪悍异常都像是健美运动员一般,一身凸凹不平的肌肉,特别是宋家双子那些年龄大的,一个个往那里一站,绝对的彪悍男。

即使佟天不总来,只是偶尔来和这些孩子玩耍玩耍,但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却始终没变。曾经,双子几个大男孩,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格斗技巧练得如何,就6人合伙向佟天挑战,结果集体被虐,被虐的心里都快产生阴影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去挑战佟天了,完全就把佟天摆到了象征的位置。

“嗨,你们怎么来了?”佟天从山上下来,刚到家门,就见到大姑父钟爱民,和他的弟弟钟爱国就坐在佟家大门等着他呢,“大姑父,我大姑也回来了吗?哎!当初我撮合了你们,结果我就降了一辈儿,真是赔了!”

“呵呵,你个小东西,辈儿小还不好?辈儿小你就可以和我胡搅蛮缠,还总能上我这里来混好东西,你要给我这些好处,我宁愿辈儿小了,”钟爱民不鸟佟天的埋怨,“嗨,顽皮淘气,还有可可乐乐,你们都还好吧。”

钟爱民已经养成习惯了,真的把四个小动物当人一样来看,每次见面也都会热情的打招呼,而四个聪明的家伙,也会给他回礼。只是,回礼的时候,小松鼠是叽叽叫着作揖,而两只大狗则是点头。

不过,可可乐乐两个很有王者风范,即使点头回礼,也是非常的高傲,姿态就如同领导接见下属一般。

“佟天,你去打猎了?怎么什么都没打到啊?”钟爱国也随哥哥来刀鞘背几次,和佟天算很熟悉了。几次接触,已经上了初中的他,并不在把佟天当成还没上学的小孩子,而且也很喜欢和佟天一起,特别喜欢去山上打猎。

“没去,今天就领着可可他们去后山转了转,”佟天今天写了很长时间东西,很累,就带着四个伙伴跑后山玩耍了会儿,“对了大姑父,我给你那套东西,你也练了2个月了,有效果没?”

佟天听到过大姑佟贤透露过,说丈夫钟爱民很羡慕自己的武功,也想修炼。可是佟家当初制定的规矩就是佟姓的可以学,外姓的只有儿媳可以学!这让钟爱民很失望,于是佟贤就找到了佟天,想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她不希望看到丈夫失望的样子,他们小夫妻婚后的夫妻感情可是好的很呢,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了。

佟天考虑了几天之后,他自己现在知道的除了自己修炼的蕴阳决,还有太极外,再有一套叫《凝玉诀》的,比较适合女人修炼,还有一套基本就算是养生心法《五禽戏》,五禽戏是一种中国传统健身方法,由五种模仿动物的动作组成。五禽戏又称“五禽操”、“五禽气功”、“百步汗戏”等。据说由东汉医学家华佗创制。

而佟天拿出来的这套《五禽戏》却不是平时生活中所常见的那些,只是方天涯游历江湖的时候偶尔得到的一套武功心法,而且不但有内力修炼,据说还有华佗晚年根据虎、鹿、熊、猿、鹤五种动物的各种动作创造出来的五套拳法,这五套拳法相辅相成,又可以各自为政,单独拿出来也是一套很厉害的拳法。

当然,这样的拳法对于太极拳这样的还是差了很多,而且《五禽戏》最主要的还是养生,因此佟天就决定拿出来,给钟爱民修炼。

“恩,还行,感觉身体好多了,还有啊,觉得最近记忆力特别好,我现在正和你大姑一起自学呢,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佟天知道,钟爱民大约说的是成人高考,毕竟像他这样已经由了固定工作,而且还属于领导干部的人,是不可能去脱产上学的。

“有效果就好,一定要坚持住,每天无论多忙也要抽出练武的时间,练武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己掌握好。”

“对了,今天给你带了个好玩意,看看怎么样?”钟爱民献宝似地从吉普车上掏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带鞘的匕首,“这可是真正的特种兵用的军刀,我也是托人才搞到的,够意思吧?”

佟天一见到钟爱民拿出来匕首的外形,马上就喜欢上了。前世的他就很喜欢这些东西,特别是看过史泰龙的那几滴血,对兰博拿的那种军刀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抽出那把刀,虽然和电影中看到得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已经非常不错的军刀了,外形很酷:“哈哈,还不错,比四叔给我车的那把强多了,我很喜欢,谢了啊!”佟天眼睛始终看着军刀,左手还轻轻的抚摸着,这礼物他还真是喜欢。

“废话,那有的比吗?你不成了拿土鸡和凤凰去比较?!”钟爱民很不满意佟天拿来对比的对象。像他送佟天的这把刀,那可不是普通的军工厂可以做出来的,是他特意托在京城的堂弟给弄出来的,自己都没舍得给弟弟钟爱国,送给佟天这家伙,竟然只是个还不错!

三人四兽一边逗着嘴,一边向佟家大院老宅佟老爷子的住处走去。这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佟老爷子早就把儿子们都叫了过来,要和大家商量重要的事情。

“四哥,你也过来了,呵呵刚才来就没见到你,”钟爱民见几个大舅哥都到了,连刚放学的佟振信都到了。

“人都到齐了,今天爱民带着佟贤回来,有些事情和我们大家说,”佟老爷子说完,就把手一抬,示意钟爱民开始。

“今年我们市里的农转非名额又都下来了,这次由于我特别关照过,给我留了3个名额,我家在这里的也用不上这东西,我是专门为咱佟家要的,今天来就是和大家商量下,看看这3个名额给谁。”这年头农转非可是一件对于农民来说天大的事情,而且是好事儿,如果没有钟爱民在,估计佟家就是想花钱办都找不到路子。

佟家兄弟马上嘁嘁喳喳的议论了起来,这可是好事儿啊,在他们看来,现在如果孩子变成了工人户口那么将来就有了好的出路,这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还是爹您来定吧,”哥儿几个最后还是这句话,虽然一般时候佟振义这个二儿子都有些想法,但是这次他却没说什么,这次的这个事儿他也不能说什么!他也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但心里想却不能说。

“天天,你有什么想法?”佟老爷子最后把目光转向了佟天,并征求他的意见。

佟天也没想到钟爱民带来的是这样的消息,他十分清楚,这股城镇户口热仅仅维持了几年,到了90年代的时候有些农转非的就基本后悔了,而到了新世纪后,反正金源刀鞘背的农转非人员全都悔的不能再悔了。那时候,由于金源的地理位置,基本整个金源全都背开发商开发了,而开发就涉及到土地的占地补偿,没有了农村户口,就没有了这些补偿款,能不悔吗?!

佟天仔细考虑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下语言:“我不赞成佟家的人现在农转非,我知道大姑父是全心全意为咱们佟家出力,只是现在这时候把户口转了,说真的很得不偿失。”反正家里人早就熟悉了佟天远超同龄人的言语和行为,他也就不怎么掩饰这些方面,直接开口说出自给的想法。

“小孩子家,别胡说,”佟振义刚才还想为儿子要个名额,可是这小子竟然如此说话,马上就出言训斥道,“你懂些什么,这么大的事儿……”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老爷子挥手打断了:“天天继续说,把你怎么想的都说出来,爷爷最清楚,小天天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

“那好,我就继续说说,”佟天看了一眼钟爱民,毕竟这大姑父不知道欠了多少人情才弄来这么三个名额的,面上带着歉意向他点了下头:“我们出身农民,土地就是我们的根,现在全国各地的农村基本都在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包干到户,我们村今年是试运行,地并没有真的分给个人,但照这个形式下,明年一定会分。如果我们家现在把三个人的户口转走,那么就会少了三个人的地,土地在将来会越来越重要,这是第一点。

再说农转非的人选,家里要是转的话一定会选我们这些小的,为了将来我们能找个好工作,大爷叔叔们就是转了,工作也不好解决。可是,我们这些小的现在要不就没上学,而上学的,现在可是成绩都很不错。就拿二姑来说,凭她现在的成绩明年考一中,将来上大学一定没问题,上了大学户口自然就转成城镇户口了,而现在大学毕业还用担心工作吗?”

“谁告诉你佟淑要考高中,她早就说好要考中专的,上两年学就可以参加工作,考什么高中啊!”佟振义朝佟天瞪了眼睛,不满的道。

“什么?”佟天被惊到了,“谁决定的啊,中专有什么可上的,中专就是高中学历,将来二姑怎么办,你们问问大姑父,他现在工作之余还得去自学,为了不就是考大学,继续深造吗?”

“你懂什么,你不知道考中专的分都比高中高很多啊,而且考的好的话上个银行铁路什么的专业,这辈子就不愁了!小孩子不懂,别瞎说,”佟振义摆出老子的架势,准备使用自己当爹的特权了。

“天天,你说上高中考大学有什么好的?其实爷爷也赞成佟淑考中专,爷爷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两个老的,带着这三个小的,如果她考中专下来的早,还能帮助家里继续供弟弟妹妹上学,哎!”

“爷爷,”带着点撒娇的声音,佟天做到了佟永安身边:“您没发现二姑他们现在学习越来越好了吗,现在都考年纪前三名了,这样的成绩考一中一定没问题,如果二姑肯吃苦,再继续下苦功的话,清华北大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全国各地,顶尖的单位还不是任咱选?

现在单干了,爷爷今年的地不是基本都是我大爷他们帮忙种的,做儿子的谁会看这你们生活不下去?照我说,咱们佟家的孩子都考大学,如果大学毕业了,有本事就继续考研究生考博士生,那时候,什么铁路银行,请咱去还不去呢!”说着这话,他还把眼瞧了瞧老爹佟振义,示威的意思很明显了。

佟天拿出本山大叔的忽悠本领,开始忽悠这群老顽固,其实道理很简单明了,多少想一想就可以想通,只是由于现在家庭生活状况摆在这里,所以大家才会坚决支持佟淑考中专。

“爹,”听佟天说完,钟爱民马上也接口道:“其实我也赞成佟淑考高中,我就吃了没文凭的亏,现在很多才到我们单位的大学生,没几天就提升起来了,而且和我同级别的,有文凭的提升的就快,要不我怎么可能现在还要考学呢,不就是自己不甘心,想趁年轻再搏一把。

佟淑成绩这么好,不直接考大学真的可惜了,再说,就算现在家里供不起大学生,不是还有我和佟贤吗?怎么说我这女婿也算半个儿吧,就我和佟贤现在的工资,别说供佟淑了,就是佟惠和振信三个一起上大学,都供得起。”

“没这个道理,”佟老爷子也在认真思考,不过听钟爱民最后的话,马上摆手说:“佟贤嫁到你们钟家的门,就是你们钟家的人,平时你们给我带点点心茶叶什么的,我老头子也就当你们孝顺,可是要是供弟、妹读书,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有什么啊,爹。等弟、妹都供出去了,难道他们还能忘了我这供他们的姐夫?要是他们三个都大学毕业,到时候可就是我占他们光了,呵呵呵呵!”

佟老爷子只是摇手拒绝,他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即使现在佟家家境不是太好,但也没达到让女婿接济的程度,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佟老爷子可能就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天天和爱民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光想着家里了,没替儿女考虑,过后我会再同佟淑谈谈,如果她心向大学,就让她上高中,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些积蓄。”这时候的佟老爷子心已经坚定了下来,而他说的积蓄,自然就是佟家地下室那些金银古董了。

“考大学就相当于旧社会的中举啊,如果佟家真的能有几个考上的,呵呵,我老头子死也能瞑目了!振仁,你们兄弟记得,如果真的单干之后,家里条件变好了就让孩子们都去考大学,”佟老爷子眼睛里带着些许炽热,“不过,天天,以后土地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要?”

对佟老爷子来说,现在他5个儿子加起来的意见,也没有佟天这个孙子的重要。

“您想啊,现在高层已经摆明车马,准备大力发展经济,只要政策不变,不出10年20年的,我们就可以很快的发展起来了,山城市市里才多大点地方?能满足一个城市的发展?地方不够怎么办,自然要找平整的土地发展城市,山城周围也就江南村和金源村两处好地方,那时候土地就值了钱了。”这当然是佟天凭借后世经历了解到得。

“再者说,难道我们佟家真的要世代种地务农?如果我们自己想发展自己家族的事业,那时用我们自己的土地会减少多少麻烦?省却多少金钱?”佟天见包括固执的父亲,脸上都反复变化,估计大家都有些动摇了:“就是退一万步讲,这些都没变化,我们佟家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您看看现在,我爸妈两个就种了一晌多地(东北一晌地相当于15亩),而且并不是十分劳累,平时练功什么的还都不耽误,等到秋收了,把粮食卖成钱,还担心家里的生活条件不好?”

“你们怎么说?”佟老爷子考虑了很长时间,然后对儿子们问道。

“我听爹的,”明显不在持坚持态度,佟振仁又把说话权转给父亲。其他几个也基本这样的态度,显然也被佟天说动了。

“不过,这样就可惜爱民的一番心思了!”老爷子已经下定了决心。

“爹看您说的,咱们不都想佟家好吗?我也越想越觉得佟天说的有道理,再说了,我这三个名额,如果我不用了,给别人那可就是天大的人情啊,呵呵。”钟爱民说的还真就好似那么回事儿,要知道在他们所里到现在为止还有好些人盯着这些名额看呢,可是真正能得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等到事情完全确定下来后,佟家兄弟就都回去吃午饭了,只留下了佟天和佟永安老爷子两人。

“说吧,我知道你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估计是有所顾忌,现在就咱爷孙俩了,有什么都倒出来吧。”

“爷爷,您真厉害,都说姜是老的辣,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佟天是猛拍老爷子的马屁,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信不过我爸他们,我是对家里有些想法,只是现在不太合适实行,主要是党的政策还不是很明确,做很多事情我们老百姓,弄不好会吃亏,而且我担心说出来,大家太激进了对家里会有很大的影响,等到过个三五年,时机成熟了,我们佟家才好展开手脚,发展自己的产业。”佟天没说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告诉佟老爷子自己心里有数。

“那行,也不要和爷爷说了,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好了。这些年来,你的成长爷爷都看到眼里,有时候爷爷都觉得你就是个小妖怪,哎!好在你这妖怪生在我佟家,希望你能带领佟家走出金源,能光宗耀祖,我死也就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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