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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年前,也一个夏天。在舒缇生活的这座南方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窟,使人喘不过气。

高一快要圆满结束,又要面临让人头疼的文理分科。早自习,同学们一个个都在认真填着志愿表,只有舒缇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

“缇缇,你自己要想好,无论你选文科还是理科陈姨都支持你。不过你文科至少比理科要好,还是现实一点....”舒缇拿起笔正要填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陈姨昨晚的话。舒缇的语文文笔很好,因为陈姨在C市任历史老师所以历史也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她很喜欢数学,但是理综却常常在下游徘徊,其他科目也不是很突出。她就这样在文科和理科之间思来想去,想到自己的“博士”表姐也说过,既然喜欢化学就学理科吧。班上大部分男生也选了理科,包括熊铭浩,舒缇承认,自己偏向于理科也是因为他。

在上个学期时,舒缇就开始默默关注这个优秀的男生,无论是家境还是相貌都无可挑剔。

让舒缇最难忘的是偶尔晚自习之前在篮球场会打一场班级篮球赛,他穿着蓝色队服中场休息时,脖子上挂了一条洁白的毛巾,容易害羞的舒缇从来不敢看他的脸,只知道蓝色队服上有着显眼的11号数字的那个人是熊铭浩。

当舒缇被一群同学起哄推着到人群里去给他送水时,一双水雾弥漫的黑色眼眸撞入眼帘,舒缇觉得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动人温柔的深窝眼,细细的汗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仿佛闪耀的水钻镶在黑色的羽扇上。那一刻,舒缇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张俊朗的脸让她不禁脸红。

从那时,舒缇每天都幻想某一天自己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该多好。但是,至今她都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

她很少有机会可以和熊铭浩接触,他身边总是有一群女生围着,舒缇知道他下课经常跟郑冉谈些篮球或游戏一类的事,所以对篮球一窍不通的她还偷偷请教同桌,课间舒缇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时不时插上一句,连郑冉都感觉不对劲。

当然,这个秘密只有舒缇从初中到高中唯一的老铁沈亦贞知道,为了让她保守秘密舒缇还特意请她吃了顿大餐。之前沈亦贞也说过要选理科,这点并不奇怪,从初中开始,亦贞的数学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光这几年参加的数学竞赛的奖杯证书都能塞满整个书柜,上了高中后理科成绩很稳定,经常与熊铭浩争年纪第一。

不光是成绩,亦贞也有优良基因,和别的女生与众不同的短发和酷似奥黛丽赫本的五官,一米七五的身高还拥有一双白的发亮的大长腿更让男生动心,所以她在多数女生当中也是脱颖而出的。

一想到这里,舒缇没有一丝犹豫地选择了理科,虽说很冒险,但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不过,为了这个疯狂的做法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暑假对于舒缇来说是最疼苦漫长的假期,她参加各种补习班,大课小课轮流上,暑假作业只能留到深夜做。陈姨怕她吃不消有时会劝劝她不要这么拼命,为此她每晚都会向沈亦贞抱怨,有时候还恨自己为什么初中不好好学数学和物理。

直到有一天,沈亦贞和舒缇又约着吃饭,漫不经心聊天的时候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你这样做不会真的是为了熊铭浩吧?”

当时舒缇确实被这个一针见血问题扼住了,有些心虚地说为了自己。但亦贞并没有罢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到最后吃不消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她说的对,可是就当是因为当初的决定吧!”舒缇当晚,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这样写道。

直到开学后才发现理科班上的女生真的寥寥无几,只有12个。全班54个人,在郑冉说来,女生真是抢手啊!

开学第一天,所有同学几乎都是乱坐的,班主任老李是高一时教物理的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第一次做班主任,看了看班上的形势皱了皱眉头,第二天排了座位,大部分是男生跟男生坐,别提有多羡慕那些可以跟女生坐的同学了。

当沈亦贞说舒缇如愿以尝的与熊铭浩同桌时,舒缇当时更多的是紧张都忘了激动。

“舒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选理科。”这是熊铭浩在分班后对她说的的第一句话。

“哈哈,这有什么没想到的,哈哈哈!”其实舒缇心里早就在打鼓了,像根木头一样只知道傻笑。熊铭浩似乎是因为她的话而愣住了低头眨了眨眼睛,但接着又是对她暖暖的一笑,这一笑,A中小公园的花儿都羞红了脸。更让舒缇心中的那片小花园一下子就绽放了。

很平常的一天,数学老师布置了几道习题就匆匆开会去了,虽说暑假时那些枯燥的补习不是没用的,可舒缇像是天生看见数学习题就想逃避,前面的题目做的很吃力,到了最后两道压轴题,她望了望比英文数字还要多的“天文”,又看着其他同学都一个个刷刷刷地在解题,烦闷地趴在桌子上。

“你不舒服吗?”忽然,熊铭浩垂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她吓了一跳,直起身“我....我其实....其实是解不出题。”舒缇的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

“哪题,我教你。”熊铭浩拿着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给她看,字迹很工整,是标准的楷体字,很少有男生的字这么好看。“看,这道函数题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其实就是.......”熊铭浩耐心地讲解题目,两个人坐的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舒缇捧着自己发烫的脸蛋看着他的侧脸,陶醉了很久,余光突然看到了坐在斜后方的郑冉和沈亦贞他们在看着自己邪恶地坏笑,貌似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

“你把我的事告诉郑冉了?”一下课,舒缇立马跑去问沈亦贞,亦贞听了,刚喝的一口牛奶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拜托,是人家自己看出来了好嘛?再说了,你看他的眼神,跟他讲话时的语气都能证明你喜欢他啊!”沈亦贞双手环绕在胸前,这句话在舒缇觉得真的是一针见血,刚刚还很气愤的她,听了这番话后脸变得绯红。舒缇只好去找郑冉跟他讲清楚。

终于,在男厕所的门口找到了。“郑冉!”舒缇这一叫把教学楼的窗户都震摇了。刚想上厕所的郑冉吓了一跳“姐姐诶,我又怎么惹你啦?”郑冉满脸无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舒缇拉着他的衣袖往外拽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他们走到宿舍门口,舒缇放开郑冉,路过的女生都惊讶不已,没想到郑冉这个大少爷居然今天被一个女生拽着走。“那件事是哪件事?”郑冉故意装傻笑了两下,前几天还跟熊铭浩谈起舒缇长了一张可爱的脸蛋,没想到失控起来还是很让人发毛的。

舒缇看着这张狡猾的嘴脸,郁闷的扭过头。其实,郑冉一点也不输于熊铭浩,同样是帅气出众的外表,两人确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舒缇还听沈亦贞说他们两家是世交,C市规模最大的“雄伟”集团就是郑冉和熊铭浩的父母年轻时的心血。两人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只是郑冉比熊铭浩看起来爱玩,就是活脱脱的公子哥。付出的努力远远没有熊铭浩多,这两个人也是A中的焦点。舒缇曾经想过自己根本和熊铭浩无法站在同一平面,甚至觉得不管什么方面自己都配不上他,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告白。

“如果你知道,你就帮我保密,就算我欠你个人情,如果你不知道,就当今天我跟你什么话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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