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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改头换面

逃亡了一天一夜的李煜又累又饿,为了不让人认出,他还脱掉了外衣,一阵阴风吹过,顿时感觉凉嗖嗖的。

突然,他看见前面林子里有火光,旁边有一个黑影。李煜悄悄走近,这才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南北诗词大赛”上,败给李煜和赵孟,获得第三名的冯楚。李煜心想:“这家伙好像是南汉人吧!怎么会在这?他对我应该没有敌意吧!管他呢,先过去烤烤火再说!”想着,李煜便向前走去。

“啊哈,哎呦,冯兄,怎么这么巧啊?你也是来散步的?”李煜靠到火堆旁,说笑着,见冯楚再烤一只鸡,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这是什么人啊?哪有这么晚跑到荒山野岭来散步的!冯楚扭过头看向来人:“哦,原来是李兄啊!真是有缘啊,居然在这种地方相遇。哎,李兄好像受伤了,要不要我帮忙啊!”

李煜往自己身上看去,原来昨晚的战斗虽有蚕丝软甲护体,但也只是护住了前胸后背,四肢处都留下了被刀剑划过的血迹,只是李煜一直忙于奔走,忘记了疼痛,此刻,伤口已经结疤,但衣服上依旧留有血迹。

李煜笑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听冯兄这意思,难道你还懂医术?”

“哪里哪里,只是祖上传下的手艺而已,我这有些金疮药,是家族特制的,对外伤很是管用,敷上之后,会好的快些。如果李兄信得过我就请收下吧!”冯楚认真的说道。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不要,那就太不给人面子了。李煜伸手拿过药,脱掉衣服,开始往伤口上敷。前面还好,但身后,李煜怎么也敷不上。

“李兄,我来帮你吧!”冯楚实在看不下去李煜难堪的样子,只好自己上前帮忙。就这样两个大男人,靠在一块,其中一个还脱掉了内衣,只留有亵裤。李煜心想:“天哪!怎么可以这样?如果让人看见,自己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不是gay,我不是gay……”

“李兄,你说什么?”冯楚好奇地问道。

“哦,没什么,弄好了?你可真行啊!”李煜对着坐回去的冯楚阴阳怪气的说道。

冯楚谦虚道:“哪里哪里!昨日,李兄所展示的才华才是让小弟钦佩不已啊!我这点算不得什么!”

“对了,冯兄,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南汉人士吧!怎么大老远的来开封不多玩几天就要走啊!”李煜好奇地问道。

“实不相瞒,小弟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行医,悬壶济世;二就是写写词。这次听说开封有个诗词大赛,取得优异成绩的人可以进入北周朝堂,将来也会有一番大作为,可谁知……”他想说:谁知被你搅黄了,但这话怎能说出口。

“你是南汉人,为什么要到北周为官呢?”李煜更是不解了。

“哎,此事一言难尽啊!我家世代行医,家父原是南汉一名宫廷御医,先帝刘晟在位时,一直为皇室尽心尽力,还算是平安无事。但自从去年,刘鋹登基后,他重用宦官和巫女,臣属必须自宫才会被任用,御医也是如此。我父亲不满,出口顶撞了握有实权的女巫樊胡子,便惨遭横祸,被他们杀了。刘鋹怕我们家族中人会去报复,更是下令满门处斩。无奈之下,叔父他们掩护我逃亡,可是在路上,叔父为保护我,也被他们杀了。”冯楚想到这,不无有些伤心。

他接着说:“为了报仇,我便来到开封。因为北周是诸国中最强大的。我希望能进得北周朝廷,当个一官半职的,找机会劝北周攻打南汉,也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

李煜听他说完,也是有些钦佩冯楚卧薪尝胆的精神,但听他说北周最有希望统一天下,心里却是有些不痛快。

“如果我可以帮你报仇,你愿不愿意跟随于我?”李煜心想,我这正缺一名医护人员,如果把这小御医拉拢过来,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撕下烤好的鸡上一块肉,津津有味的吃着,边吃还边赞叹小御医的烧烤手艺。

“你?你如何帮我?”冯楚看李煜落魄的样子,很是不相信。也顾不上自己烤的鸡被人家吃了。

李煜知道他心里在怀疑自己的实力,但还是说道:“我的身份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但我可以肯定我能给你你所想要的,前提是,你得留在我身边,帮助我。”

冯楚有些为难,究竟此人该不该相信呢?昨天听他的词,倒是有一番豪言壮语,但就是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算了,你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不过等哪天你可别后悔,来求我收你,到时可不会是现在这样了。”说完,李煜便找了块空地,铺上一层草,想要睡去。

“等等,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让我亲手宰了刘鋹。”冯楚恨恨的说道。

“这没问题,你就瞧好吧!明天我们就回开封,对了,你会不会易容什么的?就是让人认不出我们。”李煜询问道。“易容,这有何难的。只是,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你不是南唐人士吗?我们应该回南唐啊!”冯楚不解道。

“你就不用问了,到了那,你自然会明白的。”李煜没想到困扰他那么久的易容术,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愧是御医的后人啊!李煜想着想着,不一会便呼呼睡去。冯楚却是一夜无眠,他在想着眼前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帮他报仇。

第二天清晨,冯楚帮李煜易容,从包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一边往李煜脸上贴一边说道:“其实,易容最关键的地方,不在脸的正面,而在这张人皮面具与你本身皮肤相结合的地方,这是我家家传的灵药,可以消除这一圈的异样,我保证没人会认得出来。”

不一会,两人都易好了容:李煜一副老头的模样,老态龙钟却又精气十足,脸上皱纹满满却给人劳累一生值得尊敬的怜悯,再穿上冯楚给他的衣服,更显得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般;搞笑的是,冯楚却是借用包里的各样东西给自己来了个老太太的样子,头戴花簪,胸前还系上刚从树上摘来的两个果子,搞得李煜大笑不止,险些把人皮面具都笑裂开来。冯楚还口口声声说是为配合李煜才这么弄得,弄得李煜有些怀疑这小子难道真的是gay,故意占自己便宜。

两人有说有笑,如同乡下一对恩爱几十年的老夫妻,在旁边一个小镇吃过早饭后,继续向开封赶去。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开封城,明显感觉到守城的士卒对来往的人查得格外严了。李煜他们来到搜身的士卒跟前,张开双臂,任由他们搜查。不远处,他看见送自己出城的那个“王大哥”,旁边站着一人,明显官职要比那“王大哥”大,脑满肥肠,一副腐败的样子,想必就是杨兄弟他们口中的范大人。检查完李煜后,那搜身的小卒,看到后面的冯楚,一见他老太太的模样,急忙摆手,快走快走,别挡着后面,显然他看见这人就恶心。

李煜心想原来装个老太太这么吃香啊,连检查都省了。早知这样,我也弄成老太太了。

进得城来,冯楚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头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啊?”着实把李煜吓了一跳,路上冯楚虽然换了样子,但没换声音,现在他这嗓音谁能受得了。

李煜赶忙说道:“城东有家‘思雅茶居’,我们先到那看看。”说完赶紧走,生怕冯楚的声音再次强奸他的耳朵。

不一会,两人来到茶居,看到那没事,李煜也就放心了。原本,他还担心那神秘人会追查到他们落脚的这家“思雅茶居”,会对庆奴他们不利,现在看来一切安好,是自己多心了。两人进去喝了几杯茶后,李煜来到掌柜沈伯跟前:“老伯,您这有房子出租吗?”

沈老伯见来人是个老者,却叫自己老伯,难道自己真的老到快进骨灰盒的人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是李煜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来,不过幸亏他声音不大,否则肯定会引来无数耻笑加怀疑的目光。

沈老伯刚打算说没有,那老者却说:“离这不远,往东有处庭院,不知老兄弟出不出租啊?”李煜改口道。

沈伯甚是奇怪,这老头怎么知道的,城东那处别院,自己可是很少跟人提起啊,再看这人很是面生,有些怀疑到:“您是?”那老头神秘兮兮的说道:“此处人多口杂,我们到后院一叙如何?”沈伯把生意交给旁边小二,带头朝后院走去。李煜叫上冯楚在后面跟着。

后院,李煜摘下人皮面具,沈伯这才恍然大悟。李煜想要一处住处,沈伯给他们安排了两间上房。庆奴得知李煜回来了,急忙去见她的大恩人。

“李大哥,你可回来了,前天晚上,贾大哥和吴大哥他们招呼也没打一声就都骑马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生怕出什么事?现在见你安全的回来就好了。”庆奴仿佛等待丈夫归来的怨妇一样说道。

“他们没事,你放心好了。这几天你们也多小心一点,听说城里来了北周敌国的奸细,世道太乱,还是小心为上。”李煜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庆奴听到李煜的嘱咐,好像特别开心,小脸一红,答应一声,低着头出去了。李煜一阵纳闷:“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丫头脸红什么?”

李煜不管那些,思索着未来几个月里究竟该干些什么:“看来,明天得去一趟城西,见一见杨民,这个潜伏在北周的‘余则成’,看他那有没有有用的情报,顺便给父皇通信,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看来,这地下组织还挺好,可以干这么多事。”

就在李煜感慨杨民他们时,他不知道,没过几天他也做了回“余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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