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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终于有船了

李梦生死了,李府热闹了。

各种丧事程序,亲友吊丧,丧礼,请僧尼做法事等等一应俱全。虽比不得那种官宦豪绅家里,但是也是颇为隆重。

足足闹了月余方才停歇下来,这可着急了赵泗。

他不为丧事忙乱,但是自那日听了王木匠的话,就起了心思:既然李家的人不看重那条船,他可知道那是条好船,自己买了不正好跑海贸吗?其实倒也不是非要买那条船,但是自己现在着实找不到船,到船厂建造也可以,可目前广州所有的船厂都在加紧的给李家赶工呢。而那条船也确实是条好船,赵泗非常中意。

起初赵泗生了这念头,却苦于没有门路,后来终于下了狠心去求了潘安。他下这决心时候心里真的很受伤,要是换做以前的他,脸皮这种东西他完全是不在乎的,到了大明却好像变了一样,竟一下子变得有尊严起来,而且自尊心比一般人还要强。

无论如何总算是开了口,难受也好,怎么也罢,就等着吧。可那潘安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赵泗一等就是近一月,没有半点消息。他也不好催问,似乎开口就已经把自己的脸面用尽了,再要张口,难了。

潘安不好去催,赵泗却不停的打听李家的消息,他怕李家哪天突然想起来就拆了那船。

李梦生的丧事虽然完了,但是李家仍然很乱。李家有三个儿子,老大李贾元,老二李贾安,老三就是那个李贾荣,这李家的乱就是从这三个儿子而来。

这个乱也是寻常大家里都有的,那就是家产之争了。本来三个儿子,要说不难分,三兄弟平分不就完事了吗。可这三个儿子身份却不同,老大跟老三是嫡子,而老二是姨娘生的,在加上李夫人和老夫人都在,这可就乱了。

极力要分家的是老二贾安,他本是姨娘所生,本来地位就不高,加上自己母亲早逝,所以这李梦生一死可就没有能照顾自己的长辈在了,所以就要分家。可他家本是小户,可却有个叔叔前些年里文运齐佳,中了举现在在福建做官。这下子就有了靠山了,分家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最后一气老太太也发话了,给他们分家。

请了族中有威望的老者前来商量,大家聚在一堂吵吵闹闹了十多天,最后定下了规程。老大承袭了李家在广州的百亩良田和十万两家产,老二在叔叔的面子上倒也没有吃亏分得了广州城里十几间铺子,倒是老三李贾荣不太计较,在老太太等人的安排下李家所有在建的和好船都到了他的手里。

这样分大家也都和和气气了,老大本就一心读书,以后倒也做个诗书耕读的人家,老二自小受气这下子有了几十个铺子倒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了,老三呢万事不管,不是家人希望他传习祖业怕他是懒得管那些船只呢。如此呢,老二就被分了出去,而老大老二还住在祖宅里,倒还像是一家人一样。

就这样李家事定的时候,赵泗感觉自己买船的希望是基本上没了,当日晚又去了潘安家里。他这次来很客气的给潘安道了谢,说是让他费心了,心里想着既然事已经不能成了,索性自己大方点也好挽回些颜面。于是跟潘安说,事情不成就算了,千谢万谢直说潘安费心。

潘安脸上到有些骚了,他知道赵泗的意思,明显是来责自己没办成事但是如此说,让他还不好发作。倒不是自己不帮这年轻人,只是时机不到而已,李家乱着他不好下手,但是如今安宁了,他反而好动作了。加上他对赵泗本来就存着一份愧疚,不是因为自己女儿伤人面子的事情,而是自己从来就没安好心。那****夜里找赵泗商量,早早定亲还不要他大铺排,其实只是想做个样子,并不是真的要把女儿嫁给他。当然要是赵泗真的发达了,不妨就认下这亲,若是不行就拖着,只是为了让李贾荣不再纠缠自己而已。故此他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当赵泗来求自己想买李家的那条船的时候,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帮忙的。那成想这年轻人这么没耐性,眼看就要成事了他却忍不住了。

不过潘安脸上没有露出半分不快,笑着说:“公子莫要着急,你的事情就这两三天就能下来了。”

赵泗倒是一惊:“嗯,这可是真的。”

他本来是是想着趁李家乱时,乱中取势的,可如今眼看着李家诸事都安排妥当了,潘安却告诉自己要成了,这让自己怎么相信。

潘安笑道:“没错,公子着急了。这事本来就不是个大事,那李家本来船就多,买个一两艘不妨事,况且那条船大家都不喜欢。而如今管李家海船的是三少爷,他本来就不懂,我料想这今后的事情肯定是托给我。到时我回了老太太,就说那船不详,若是自己拆了就烂在李家了,霉运反而去不了,不如卖了的好。就是看公子忌讳不忌讳了。”

赵泗道:“怎么会忌讳呢,若是忌讳也不会来托潘老爷成全此事了。既如此就谢过老爷了,只是在下虽然还有些金银,但是还望潘老爷用心,切不可卖的太贵了。”

潘安道:“这船就是当成垃圾卖给你的,你姑且给个成本就行了,想李家不会在乎那点钱的,一万两你可有。”

赵泗心下大安道:“一万两还是有的,如此就再次谢潘老爷了。”说完作了一揖,这次可完全是真心的。

果然没有出了三日,潘安就请了赵泗,拿出了一个文书,却是李家买船的文书,上面画有船的模样大小,并写道愿一万两出售给赵泗。赵泗忙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交了银钱。

次日还要宴请潘安表示感谢,却被潘安谢绝了。于是急不可待的跑到自己的船上,安排那修理事宜。

就想木头王王木匠说的那样,这船损伤不严重,赵泗交给了王木匠一千两银子,只用了四五天就买来材料修好了。

这时候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日子,赵泗在这里无亲无故,到不怎么盼着过年,甚至年关将近到有些子寂寞袭来。但是也不可能出海的了,且不说这时候大家都准备过年,货物都紧俏,就是那人找不找的齐都很难说。不过倒是得想办法先去找找人手了。

赵泗最中意的无非是秦勇,这个人能力强,人也可靠。加上这兴安永固本就是给他掌的,现在船到了自己手里,或许能请的动他来。有这么个精通这行当的人,其他人自然也就好找了。

秦勇在广州有个小宅子,也有妻室,养着一儿一女。

“秦兄,在下买下了李家的兴安大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接着开这艘船啊。”一见着秦勇连屋子都没有进,赵泗就迫不及待的表明了来意。

秦勇拱手一边请他进屋,一边道:“哦,赵公子好手段啊。我听说这船李家甚是不喜,你竟买了过来,有眼光啊。这船的确是艘好船。”

赵泗笑道:“哈哈秦兄谬赞了,船是不错,可是没有人手啊。我在广州日浅,还请秦兄帮衬帮衬啊。”

秦勇笑道:“不是在下推辞,只是前几日李家人已经过来打好了招呼,说是大船造好后,还是让我出海的。又送来许多礼品,我已经应下了,却不好反悔啊。”

赵泗可惜道:“这可如何是好啊,秦兄可否想想办法。”

秦勇道:“公子不要着急,这行里我认识人颇多,明日我就去露露消息看看有没有朋友感兴趣。”

赵泗道:“如此谢过了。”

俩人又说了些家常话,赵泗就告辞了。

他现在在城南找了个小宅子,旁边有一个小树林,地方很僻静,一应家什都放在这宅子里。宅子虽小但院墙却坚固,加上有个地窖倒也不担心遭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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