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季总是短短的,却也能让人感到“春愁,人无力。”乐瑶来到京城这么长时间,风儿、蝶舞都不在身边,她有时会感到无人说话,其实不是无人说话,而是因为说话的对象不对,她不想说说。她的心中积了一股阴郁之气,急需寻找排泄的途径。
“小姐,你就没想过出去走走?外边春暖花开,很是热闹。”总感觉‘夫人’的称呼太过别扭,乐瑶就让小洁私下里称自己为‘小姐’,尽管有点矫情,但是顺耳多了。
看着小宝,乐瑶想到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走的事。缓缓地说到:“走到哪,其实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自己的心态,自己是如何想的。”看着乐瑶的神情,小洁不再多说什么。
“小洁,要不我们去郊外走走,感受下春的气氛,顺便去东市给小宝买点吃的、玩具。”乐瑶突然开口说道。
“是,小姐,我这就去准备。”小洁很是高兴,好像自己中了什么彩头一样。有点手舞足蹈地去准备东西去了,她总是担心乐瑶会不会把自己憋坏了,每天基本上,总是那样静静地呆在院子里。
看着小洁手忙脚乱的样子,乐瑶在心底笑了笑,看来小洁还是小啊,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不过,她确实真的对自己好。想到还有关系自己的人,乐瑶突然感到心情没有那么糟了。
“我的就不用准备了,我们去去就回,倒是带上小宝的,把小宝也带着。把小宝也带着,看看外边的世界。好不好啊,小宝?”乐瑶笑着用自己的额头抵了抵小宝的,抱起小宝率先走像屋外走去。
走到二门外时,好巧遇见迎面走来的一山和叶秋。结果,大家一起出去了。
坐在马车里的乐瑶,静静地透过车窗看向外边。景色变幻,如同心情。虽然宅院的景色不错,但总感觉有点假,太人工化。看着外边集市的热闹,尽管有点世俗,但却让人感觉真实。
一边,一山看着抱小宝的小洁说:“怎么想起出来了?”
“是,小…夫人,想出来散散心。”小洁本是下意识的想叫‘小姐’,却戛然而止。
乐瑶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小洁好像有点害怕一山。没想到深究,她继续观赏着街市,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想好好看下外边的风土人情。
大街上,卖橘子的一妇人,摊位前摆着一个牌子,“甜过爱情”,看到此,乐瑶不禁感慨民间的智慧。突然,妇人抬头看了奇怪地她一眼。
“怎么了?”一直注意着乐瑶动静的一山,看到乐瑶皱了皱眉,他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
“没什么。”乐瑶愣愣的回过头,看着靠近的一山说道:“那个买橘子的大娘,想法倒是不错。回来时,买点橘子吧。”乐瑶是相信缘分的,若是买橘子的妇人还在,她倒是不介意去尝尝她的橘子;若是她走了,乐瑶就会自我催眠,忘记那奇怪的眼神。
和驾马车人,并坐在外的叶秋听到马车里面的对话,悄无声息的跳下马车,像卖橘子的妇人走去。
马车缓缓行走郊外的路上,一片片的青色庄家,一片片的黄色菊花。呼吸着清新空气,感觉,一个冬季心中积累的郁气随风飘散。乐瑶有点厌烦京城了,她宁愿呆在虞城。
偶尔一株满树粉红的桃花,迎风立在山脚,让人想到潇洒,想到顽强。
看着乐瑶渐渐发光的双眼,一山才知道乐瑶原来喜欢自然美。
“京城的空气不好。”要是乐瑶见过他一手建立的夜帝的情景,估计赶都赶不走,想到此,他心中不禁一喜。
“是啊,还不如回虞城。”乐瑶喃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回虞城。”一山颇感诧异,他以为她会说海尼根。
“相比呆在京城,算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吧。”乐瑶放下窗帘,扭头说道。
“要不我们回去?”一山的夜帝离虞城更近。
“不知皇上是何意,会让我们轻易回去吗?”乐瑶不知不觉把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山有点兴奋,他一直没弄清皇上的意图,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乐瑶抬头看着一山,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他的‘傻’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一山感觉到乐瑶的怪异。
“没什么。”乐瑶淡淡的说道。他想说时,自然会说。他不说,她总不能问他“你为什么不傻呢?”。
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马车里一时静悄悄的。好在,目的地很快到了,打破了这平静。
一山有点殷勤地把小宝抱在怀里,用回头来搀乐瑶,乐瑶也就顺势下来了。倒是小洁,在乐瑶没注意时,矫捷的蹦了下来,引来一旁叶秋的侧目,小洁向做错事的低头快步想乐瑶走去。边走边在心中鄙视自己,确实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幸好只是叶秋看到了。
他们在那席地而坐,小宝快乐的爬行着,偶尔摘朵不知名的野花。
乐瑶是真的开心,一山看着阳光下的乐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另外两个人则是看着这两个人,笑着。远方,马车夫在青青的河畔旁喂着马儿。
快乐的时光,总是感觉过的得很快、转瞬即逝,伴着西下的夕阳,他们的马车缓缓回行,留下一串串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