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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能改变的宿事

历亲王的死在各国之间传的沸沸扬扬,各国掌权之人在放松的同时有不免感到一阵紧张,他们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力量,什么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杀死历亲王这样厉害的角色,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威胁。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宫长一以及一众人等却已经若无其事的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哪些无端的猜测。

而此时,泽国皇宫正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宫长一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也是令她后来人生转变的祸患根源。

“出嫁和亲?怎么会?”

宫长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持明,惊呼出声。

“是皇上的旨意,谁都没想到。殿下打算怎么办?”

持明面色凝重的拿着一方黄巾,隐隐有些愤恨。

“赶快回京...不,你先拿着本宫的手书快马加鞭去见父皇,一定要阻止二公主出嫁。本宫先安排些事。”

长一来回踱步,脸色尽是焦急。

近日传来消息,祁国皇帝向泽国发出和亲喜帖,喜帖中指明要取宫长一长公主,但宫棋显然不想长一此时出嫁祁国,私心之下,竟下旨要二公主出嫁祁国皇帝。

长一知道宫棋的用意,但是二公主年岁比自己还要小,要她嫁给一个土埋半截的老皇帝,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宫长一知道此事后,便书信祁乾,要他想办法阻止自己父皇娶宫长虞的事情,自己则安排好事宜赶回上青城,想要劝阻此事。

而一切,远远不是宫长一想到的那么简单。。。

祁国皇宫内

“朕就知道...宫棋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把自己的宝贝让给别人的。乾儿,你怎么看?”

祁皇坐在九五至尊的龙椅上,眉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是满满的算计和阴鸷,让人看得好不舒服,在场的宫人皆是身后一阵凉意。

“二公主虽然也有显贵的家世,是宫棋亲生,但根本不受宫棋重视,在皇宫的地位也不及长一,况且,宫长虞善妒,为人偏执阴暗,本事不大,心气倒还挺高。跟宫棋的关系也不大好,宫棋此举,恐怕更令他们父女嫌隙更大了。”

祁乾把玩着手里的杯盏,漫不经心的样子,不似平常那样的明朗,想他的父皇一样,满是算计与冷冽。

“那乾儿想怎么样?宫棋这一招棋,你想怎么接?”

“长一来信,说...希望父皇不要娶宫长虞。”

“她还挺在乎她这个妹妹的。。。”

“长一她,对身边的人,就是有一种莫大的依赖和信任,生在皇室,也算是一种特别了。”

“皇家哪有真切的姐妹情谊可讲?宫长一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父皇,宫长虞娶回来对我们也没有丝毫的益处,何必多此一举呢?”

“朕替你求娶宫长一,宫棋嫁个宫长虞来敷衍了事,你觉得朕甘心?”

祁皇脸色一变,掩住口鼻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略微苍白了些,慢慢走到祁乾身边,一手搭在祁乾的肩上。

“乾儿,父皇的日子不多了,能帮你的也只有这点了。宫长一到不了我们的手里,也决不许落到别人手中。婚书是朕发出的,本想这历亲王已死格局大变,想尽快稳定你跟宫长一的婚事。本来一切顺理成章,可本是宫棋该答应的婚事变成了这样,他想这样敷衍了事是不可能的,这局面骑虎难下朕也不得回避。乾儿,我们多年的计划,决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宫长虞,父皇替你收了,任她再闹腾,也不过是个后宫妇人,朕的皇宫还养得起她,倒是宫长一,你要多上心一点,别让别人捷足先登浪费了我们的心血。毕竟......她是不能硬来的主。”

“父皇的病真的。。。”祁乾有些略微担心的看着祁皇。

“人生在世,哪有不生老病死的。”祁皇不甚在意的拂手道。

祁乾颔首,不再追问祁皇的病情。这些日子以来汤药不断,也未见好转,也许真的时日无多了。。。祁乾想着,突然有话锋一转,“父皇...宫长虞真的非娶不可吗?”

“婚书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如果退婚,不是贻笑大方?”

“可...”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祁皇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语气坚定,无形的威压令祁乾不敢再反驳,暗自握紧了袖中的手,转过头去,眼里一抹狠戾的颜色一闪而过。

“皇兄!”

祁乾从祁皇的御书房出来,心里有些不快,是替长一着急,他担心,长一知道宫长虞出嫁的事已经无法换回,会不会怨恨自己?想着想着,不自觉的走到了皇宫深处,被一声轻柔的呼喊声拉回了神思。

“靖谷?这么冷的天,怎么坐在这儿?”

祁乾对着呼喊自己的女子关切的说道,语气里有些宠溺与责怪。

“是鱼儿饿了,我来喂些食饵,这水上雾大,像仙境一样,倒也不觉得冷了。”

女子放下手里的鱼饵盘,微微的站起身来向祁乾福身行礼。这天天气有些入秋的微凉味道,又雾大湿气重,将这一草一木与近在咫尺的高楼都隐去了。

靖谷公主是祁皇最小的女儿,今年14岁,因为乃是罪妃之后,出生不过三个月就被祁皇扔在祁国皇宫后面最高的拂云楼中,只配备了一个嬷嬷两个小丫鬟伺候。拂云楼曾是祁国历史上著名的美女栖霞所住,当时的祁皇觊觎栖霞美色,将其纳入后宫,修建了拂云楼给栖霞用作的宫殿。

拂云楼建在水上,是从祁宫后山的镜湖流出来活水,水色清丽平静,拂云楼楼身使用黄木为基,建一拱桥连接楼底,以供出入之用。

楼底十分宽敞,有九曲之功,养殖了无数珍禽花草,像一个水上的花园一般。

拂云楼本身无论从建造到装饰都是最好的,塔形的外观,内里空间相间的三层居室,一楼为堂,二楼为房,三楼为室。分工明确,从三楼往上就是不断的螺旋楼梯,直至顶端一阁,可赏祁宫全景,甚至宫外烟华。楼身的雕刻鎏金看来均是富贵无上的精致。

可那栖霞本来早就心有所属,被祁皇棒打鸳鸯之后,住进拂云楼。却毫无兴致欣赏楼上美景,怨恨之间,竟然将进出拂云楼的唯一通道的拱桥放火烧掉,自己也从拂云楼上一跃而下,香消玉殒。

从此以后,拂云楼只能依靠船只进出。因栖霞之故,曾一度传出闹鬼的传闻,也无人再愿意住进拂云楼。历代皇帝只是定期派人修缮打扫,毕竟建楼花费的功夫也不能就这么浪费,加上拂云楼进出不便,又地处偏僻,于是就成了历代皇帝关押后宫犯了大错的嫔妃的所在。

靖谷公主的母妃曾是冠绝后宫的管美人,在靖谷的满月礼上被人诬陷刺杀皇帝,被祁皇赐死。

可怜靖谷还未晓事理,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只有祁皇在满月礼上赐封的“靖谷”之名。

小小年纪就被关到这无人问津的拂云楼,没有船只,上不了岸,对世间事务都一无所知,倒也让她生的性情单纯可爱。靖谷遗传了她母妃的美丽的,长相标致,眉清目秀,楚楚动人。

祁乾是在十岁的一天,被父皇逼着学习政务的他有些苦闷,偷偷跑出去玩儿,就在拂云楼对面看到一个小女孩儿站在扶栏旁边,穿着简单甚至略有些寒酸,一旁的小丫鬟小心护着她在给水里的鱼儿喂食,笑得好不开心,令他心理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祁乾当时不知道靖谷的身世,因此事回去问祁皇却被祁皇臭骂一顿,后来祁乾对靖谷很是上心,就一直暗中关照靖谷,到现在,两人的情谊比一般的兄妹更加深厚。

靖谷对这自己唯一见过的兄长很有好感,随着年龄的长大对一些事情也有些了解,当年的嬷嬷已经在靖谷十岁的时候病死了,临死之前告诉靖谷她母妃的实情是被人冤枉的,冤枉母妃的人就是当今皇后。

不过性情单纯的靖谷没有任何怨恨,只一个将秘密隐藏,跟之在、之乎两个丫头过着安稳的日子,在祁乾的保护下,过得也还算安适。

“靖谷,皇兄是不是跟外面的人一样,在靖谷眼里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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