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钥很难得的,这一晚失眠了。
整夜都在回想从奶娘那里听来的关于皇帝的传闻,她听说这个皇帝的位置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听说这个皇帝虽然排行老大,但却不像以往的帝王家,由老大当太子,而且听闻他小时候的遭遇也甚是可怜,而这个帝位是太皇太后强制交给他的。
钟钥虽不知道这些传言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但肯定有真言只是自己分不清而已。
然后她又想起冷时渊对于自己戴了兄弟的绿帽子的事件的处理,更是捉摸不透。
钟钥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闲了,才会怎晚无事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
最后钟钥终于渐渐沉睡过去,但睡前告诉自己第二日一定要想办法去给自己找一个靠山,找个出路。
第二日钟钥早早地就起床决定事不宜迟,不能再耽搁半分,于是就去找梓然了,在谈论她所想知道的事之前,她有必要让梓然明白一些事情。
“娘亲。”
今日钟钥没有像以往的对梓然流露半分的撒娇,更多的是有些郑重其事,这让原本有些笑意的梓然都不免有几分担忧,总觉得她要听到什么不好的事。
“玥儿,你来了。”梓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钟钥没有急忙走过去,只是往门外看了看,又关上了门,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即将涉及到潇季天秘密的事她还是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所以今日她趁奶娘没在的时间过来。
梓然见如此慎重的钟钥,心下更是沉重了。
“玥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亲,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可能超乎常理,但是我希望娘亲相信我,让我说完。”钟钥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梓然点点头。
“娘亲,其实我不是你女儿,准确的说,身体是你女儿的灵魂思想却是另外一个人的。”
梓然一惊,又噗嗤一笑,“玥儿,你是在逗娘亲吗?”
钟钥至始至终表情显得特别严肃,顿时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而且细细思索,其实她应该早就能够发现的。
“我……是从未来来的,准确的说是几千年后的世界。但是这个朝代大抵是架空的时代,我所学的历史是没有记载的。在我成为潇玥之前,我曾经到过你们的过去,就是娘亲刚生下孩子的那天,所以我也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钟钥郑重的说着,她很不想揭开这个伤疤,可是如果不这样她怕梓然很难相信,她一定要让梓然知道潇季天这个人根本就不爱他,又何苦苦苦等着他,痴痴的守着他,如今连自由都没有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他所谓的野心,所谓的权势。
梓然突然惊住,眼泪滑落,却没有哭出来。
“你真的……真的不是玥儿?”
钟钥点点头,“我不是,但是我也叫玥儿,只是不姓潇,我叫钟钥,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就是几千年以后,也有可能十几万年以后。在我来之前,我亲眼目睹了你们的过去,你生产的那天潇季天抱走了你的孩子,亲手将她……”钟钥有些不忍。
梓然却突然紧紧的握住钟钥的手,目光呆滞,“将她怎样?”
“将她丢进了蛇……窝。”钟钥还是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蛇……窝……
梓然彻底惊住,此刻眼泪决堤,潇季天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可是你亲生骨肉啊,虎毒还不食子啊……你竟比虎还毒吗?
女儿啊,是娘亲害了你……
梓然虽然伤心,但是她深知事隔多年,而且她也很明白现在再怎么伤心也于事无补,她此刻很想好好弥补。
“娘亲,玥儿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为了玥儿还有你的安全,玥儿不得不为我们的将来打算。”钟钥轻轻的拍着梓然的背,希望能减轻一些梓然的痛苦。
梓然擦干眼泪,“玥儿,你说吧,娘亲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你的。”
钟钥舒心的笑笑,“谢谢娘亲。”
梓然又宠溺的摸摸钟钥的头,“傻丫头,不管你是不是潇玥,你都是我的女儿,娘亲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娘亲,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掉进井里的吧。”
梓然摇摇头,“也不算很清楚,倒是偶尔听下人们讲过两句。”
钟钥苦笑,“那大抵娘亲听到的都不算真话了,我其实是被父亲推进井里的,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梓然突然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
“因为有一天我突然经过父亲的书房,恰好他正在跟一个手下商量事情,他以为我听到了什么,所以……”钟钥没有说下去。
梓然苦笑,“潇季天……终究……我和孩子在你心里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尽管很残忍,钟钥还是决定告诉梓然一个更震惊的事情,“其实父亲的野心远远比娘亲想象的还要更大,我曾经亲眼见到父亲有一个秘密基地,那里他训练了无数的死侍,甚至……还伪造了……龙袍。”
梓然彻底惊愕加石化,她只知潇季天的野心不同于常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想自己当皇帝!
钟钥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跟梓然一样,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为了一个皇帝的位置居然囚妻害女,这个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畜生都不如。
梓然仿佛痛心疾首,又仿佛彻底死心,“玥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娘亲,我想知道在大冥有谁能够与父亲抗衡,让他惧怕。”
梓然微微偏头,细细思索了一下,“倒是有几个,可是就算知道了你怎么去找他们?而且我们现在根本就被你爹爹软禁了,连出去都是问题,而且平白无故的也不会有人答应庇佑我们娘俩的。”
钟钥却不以为意,“就算是一无所有,就算这样,我也要为自己争取,如果自己都已经放弃了,那我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只要努力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答应的。”
梓然见钟钥信誓旦旦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便放开了心,“好吧,那接下来娘亲先给你分析一下大冥现在的形式,娘亲也是被你父亲软禁了好几年了,至于分析的对不对娘亲也不知道了,我也是偶尔从下人们那里听来的。”
钟钥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细细地听着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