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镯子?”
工匠师傅的开口倒是让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黑手镯上的钟钥差点吓了一跳,而手里的手镯也差点掉在地上,好在自己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
钟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又仔细的打量手里的手镯,“幸好幸好。”
一旁的工匠倒是笑了,“放心,这手镯即便掉在地上也不会轻易摔碎的。”
钟钥此刻才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人,钟钥想这个应该就是老板说的那个工匠了。她还以为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细细一看虽然两鬓泛白,看上去大概也只有四五十岁,和她叔叔年纪差不多。
“你就是老板说的那个能够将玉雕琢的精美绝伦的师傅?”
工匠没有回答,反倒是问起钟钥来了。
“刚刚看你似乎很喜欢这黑玉镯?”
钟钥点点头,“虽然是黑色的,色泽看上去像也是有些陈旧,我倒觉得它很特别,而且我也的确很喜欢。”
工匠有些发笑,“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有几分有趣。”
钟钥听到工匠的称谓有些一愣,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能看出她是女的?她的技术有那么差吗?怎么电视小说感觉都很容易,都不容易被拆穿呢?果然电视都是骗小孩儿的。
“师傅,你倒底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姑娘的?”
工匠又是呵呵一笑,“小姑娘,你的易容还不到家,平常人也许看不出,若是见过世面见过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一眼能认出来了。”
好吧,她认栽,本来她也不想扮男装。她之所以这番打扮,一是因为她要去的地方是花楼,总不能女装打扮逛花楼吧。二是因为避免被潇季天发现,三是因为男子的衣着没有那么繁琐,比较方便。
“看得出来姑娘也是爱玉之人。”
钟钥倒是有些尴尬的干咳几声,“倒也说不上是爱玉之人,只是碰见了自己喜欢的自然也就爱护它了。”
工匠似乎没有想到钟钥如此直白,若是换做常人定是阿谀奉承,顺着他的话说。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直言。
“你倒是很直白坦言,不过你说的倒也在理。”
钟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刚老板说你想让我修缮璞玉,拿出来让我看看。”
钟钥从怀里掏出那块龙形的古玉递给工匠,工匠看此玉又将钟钥手里的玉镯拿了过来细细对比,“虽说都是黑玉,倒是姑娘这块玉质倒是差一些,也不是同一种玉。”
钟钥听闻有些失落,她还以为是同一种玉呢。
“看在姑娘如此诚心的份上,又如此钟爱古玉的份上,再加上我也喜欢别人不喜欢的东西份上,这玉我便给你打磨打磨。”
钟钥一听信心立马又回来了。
“你先说说你想要怎么打磨?”
钟钥想了一下,边说边比划着,“最好能打磨成一个圆环,期间就保留玉的龙形环绕。我看师傅镂空的图案精美绝伦,自然希望师傅能打磨成那种栩栩如生的龙形。”
钟钥想象着打磨成功的样子,眼里的精光闪烁。
工匠见钟钥如此钟心,心下便记下钟钥说的图案,“这图案我虽然没有打磨过,看姑娘如此喜爱,那我便尽力而为。”
钟钥连连点头,“那就劳烦师傅了,这玉师傅你看多久能打磨完成?”
工匠细细算了一下,“估计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啊,三个月对于钟钥来讲都不一定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那这样,这玉我三个月之后亲自来取,若是三个月之后没有人来取的话,那这玉就当留给师傅做个纪念了。”
工匠却有点听不懂后半句了,“既然姑娘是爱玉之人,怎么会三个月就有时间,三个月后就将玉留给我了?”
钟钥有些苦笑,“自然是怕那个时候自己的小命不保。”
工匠更是糊涂了,却又不好多问。
“既然如此,那这玉我打磨好给姑娘送去就是了。”
钟钥落寞的摇摇头,“这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许我都等不到三个月。而且,我住的地方不一定人人都喜欢。所以,古玉打磨完成,还请师傅好好收着若我命还在,三个月后自会来取就是了。”
工匠听后又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钟钥拿出金银想要给工匠,但工匠却又推了回来。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工匠费,另外那手镯我买下了,难得遇见自己喜欢的东西。”钟钥倒是疑惑了,第一次见到做生意老板还拒收钱财的。
工匠笑笑,“这打磨我只看缘分不看金钱,既然与姑娘如此有缘这手镯就当是我送给姑娘的了。”
钟钥有些犟,“无功不受禄,再说了我是诚心请师傅帮忙打磨的,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做人的道理。”
钟钥又将钱推了回去。
工匠也是有些无奈,这么犟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虽说是犟,也许说这个女子的心性是极好的来的更为贴切。
工匠见此也不在推诿,“那好,那我便收下就是。”
钟钥偏头看了一眼门外,遭了,好像很晚了。
钟钥心下一紧,不知道奶娘会不会担心,她还嘱咐早点回去,居然忘形的玩到忘了时间。
钟钥有些欲哭无泪,她脑海突然就浮现出一副奶娘泼妇骂街的模样,但又觉得奶娘若真是这个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师傅,你打磨好我自会来找你讨要的,今晚天色有些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钟钥也不等工匠说话便疾步赶紧赶了回去,其实此刻她的心里还是很担忧的,她不该一时得意忘记了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时间是何其珍贵,而自己身边的人又是如何身处水深火热中。
钟钥回到相府的时候,其实她是不敢进去的,如果被潇季天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失意,而且还偷偷跑出来,跑出来不算如果被他知道他偷跑出来的目的怕是自己肯定是命丧当场,还会连累奶娘跟梓然。
钟钥越想越懊恼,仔细打量一番见相府没有什么动静,跟往常一样平静,才稍微有些放心的进了相府,还好,此刻后门也没有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