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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疯狂

开什么玩笑?吃人?看着那几个跌跌撞撞冲进人群的医生护士,我很惊讶,光天化日在医院这种公众场合吃人,实在是不符合人类的想象思维。如果事情真的如此,我只能由衷的对那位食人者表示自己的钦佩:与你相比,雷人一词的含义实在是过眼浮云,不值一提…

“陈医生,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吃人了?”

在众人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保安基于职业素质第一个清醒过来,并且迅速作出反应,查问当事人楼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那几个医生和护士虽然已经安全的站在人群中间,但显然他们还是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之中,几个年轻的护士甚至是相互抱着,蹲在地上不停的抽咽,任凭旁边的人怎么劝说,都不愿站起来。那两个男性医生比护士们也好不了多少,虽然勉强能够站在那里,但身子却不停的发抖,上下牙关抖动的声音听得很是清楚。

保安连问了两次,才有一个医生哆嗦着,结结巴巴道:“昨天..昨天夜里车祸送来的那…那三个人发疯了,他们把麻醉科的小齐给…给吃了!”

“什么?!”

此言一出,人群“轰”的一声炸开了,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此事的确太过匪夷所思,怪不得众人会有不同的反应。

“陈医生,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麻醉科的小齐是我儿子的同学,没的命了,怎么会被吃掉了呢?!”

“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被吃了呢?怎么吃的!”

“你们亲眼见到的啊?”

“……”

“快打电话报警啊!”

在众人或是质疑或是震惊的时候,我所认识的那个面包车司机提醒大家报警。

这句话是我听到的最有意义的话,因为当时我的手机已经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虽然对于四楼发生的食人事件我仍持保留意见,认为即使是真的,也不过是三个精神病人所为。但因为有人被吃了,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得相当恶劣,与恶性刑事案件等同,所以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得好。

于是,很多人拿起了手中的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同时,几个胆大的围观者与保安准备到四楼看下情况,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人留在楼上。

我没有选择与他们同去,因为我虽然也胆大,但是在精神病人面前,我选择有条件的胆小。这种反应就好像我们平时在街上看到一丝不挂的裸体女精神病者时,会以看热闹的形象出现,不会有一丝害怕。但在看到一个挥动手中菜刀的武疯子时,我们则会像兔子一样惊恐不安的远离,唯恐他走近自己。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所在吧,在这一点上,我从来不会否认。

………………..

“徐医生呢?”

就在保安他们刚迈上楼梯准备上去时,戴眼镜的王医生突然插了过来,问那陈医生:“刚才四楼有人说徐医生死了,怎么回事?”

许是人多,再加上已经报警,陈医生的情绪有些稳定了,说话不再像刚才那么结巴,闻言痛苦的说道:“他被咬了之后,我就让小徐替他包扎,打消炎水,之后就在办公室休息,谁想刚才护士去拿东西时,就发现他已经没呼吸了!接着重症室那边就…那边就…”

可能是当时的情形太可怕,陈医生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王医生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四顾看了一下,决定自己也跟着上去看看。

但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那边,保安却指着上面叫了起来:“陈医生,你不能瞎说啊,徐医生不是下来了吗?你怎么说人家死得了?”

这句话把大家都听傻了,随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有认识的一眼就看清那就是陈医生嘴中已经死了的徐医生。

“徐医生,你没死啊!”

陈医生愕然的望着慢慢往下走的徐医生,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睁眼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徐医生,上面现在什么情况?”

保安没有去理会陈医生不敢相信的眼神,见徐医生行动有些不便,以为他是被咬所致,便好心的上前扶了他一下,顺便问问上面的情况。

不过徐医生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徐医生?”

保安以为徐医生受到了什么惊吓,关切的又叫了他一声。

“哎?你干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徐医生却突然伸出双手,一下子把保安按倒在地上,埋着头就往他的身上咬去。

“啊!”

被人活生生的撕咬身上的肉,那种痛苦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保安痛苦的叫了起来:“快拉开他啊!”

楼梯口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看呆了,听了保安的叫喊后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抱住徐医生,就往上拉。不想,被拉起来的徐医生却好像发现新目标似的,扭过头用鲜血淋漓的嘴巴一下就咬住了拽他肩膀那人的手。瞬间,疼痛的凄厉叫声再次响起。

被咬的那人拼命想甩开徐医生,却怎么也甩不开,等到终于甩开徐医生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鲜血直涌,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拇指下面那块肉已经被徐医生咬在嘴里,原先的拇指只余下了沾着很少肉的指骨。

楼梯口的拐角处只有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几个人拥挤在上面,没有转身的余地。有人看了害怕,想退下去,却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余下的几人被徐医生的疯狂吓得不知所措,待看到徐医生又要扑上来咬人时,已经是没有勇气再去阻止他,发一声喊就或往上或往下的跑。

楼下大堂的人群早就被楼梯口的这一幕震住了,不错,是震住了,因为他们包括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恐怖的一幕。在那一刻,没有人想到赶快跑出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竟然全都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幕。直到人群里有人惊慌的叫喊有人晕倒了,众人才清醒过来。

我扭头去看那个晕倒的人,发现竟然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司机。不过还没等有人去扶他,围观的人群却跟麦子倒伏一样,又倒下去几人,这些人我认识,他们就是刚才送那七个病人过来的邻居。而与此同时,停留在门外的那些三轮卡、面包车里也响起了尖叫声。

不好!在看到楼上的徐医生在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下正在朝楼下走来时,我下意识的抬脚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朝观察室那边喊妻子:“吴云,吴云,快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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