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在炎黄人民的日常生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除了最基本的填饱肚子之外,还有更多的、更大的、更特别作用。
高兴要吃饭,团聚要吃饭,逢年过节要吃饭,请人办事更要吃饭……
吃吃吃!
吃出感情,吃出关系,吃出路子。
福照楼,滋味地道,宾客如织,生意兴隆。
总共就两个人,张黎明还煞有其事的弄了个小包厢,说好听点是神神秘秘,说不好听是鬼鬼祟祟。
张黎明喝酒是海量,抽烟也是一根接一根,似乎警察在烟酒上的本事都比较生猛。
难道是工作需要?
刘文烟是不抽,喝酒一般,喝奶倒是相当强悍。
张黎明并不勉强,说白了,大家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吃饭喝酒。
刘文比较随和,张黎明有点豪爽,几杯猫尿落肚,话渐渐多了起来,东拉西扯了一会淡,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了。
男人的友谊总是来的很莫名其妙,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都能让他们建立起生死交情。一根烟,一杯酒,一场口舌之争,或者一次旗鼓相当的打斗,都能让他们惺惺相惜,视若兄弟。
“兄弟,听你电话里头说有事要找老哥?”张黎明喝酒上脸,有“关二哥”的气质。他红着脸皮,扯着嗓子先声夺人。“只要在你张哥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帮你搞定。”
张黎明放下自己的事情不提,主动的先帮刘文解决问题,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从态度上来说,刘文是很受用的。
刘文也不娇情,把小汤圆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讲了一遍。
“就……就这事?”张黎明眯着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他的口气已经代表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太容易了,太小儿科了,是小小一碟菜。
“对,就这事。”刘文举起酒杯,和张黎明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张哥有路子吗?”
“哈哈,何止是有路子啊。”张黎明一抖脖子,一饮而尽,把胸脯拍的咚咚作响。“我都不用出家门,躺在床上,就能给你把这事办啦!哈哈,兄弟,你算是找对人了,我老婆你嫂子就是管这个的。我现在就可以拍着胸脯给你打包票,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刘文大喜,抬起酒杯再敬张黎明。他还是抿一口,张黎明还是一口干。
“张哥,你今天找兄弟吃饭,也是碰到啥难处了吧?”刘文投桃报李。虽然基本已经猜到,张黎明之所以突然请他吃饭,八成和他那个“中北海保镖”的身份有关系。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是靠猜能知道的了,他也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张黎明。“我也借用一下张哥你的那句话,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决不推妥!”
气氛已经相当融洽,刘文又表了态,张黎明便没有了顾忌,娓娓道来。
“听说过李广厦这个人没有?”
“李广厦?”刘文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点印象。“想不起来了,他是谁?”
“广厦集团总听说过吧!”
“哦,哦,想起来了。李广厦,广厦集团的老总,搞房地产的,是他吧?”张黎明一提醒,刘文马上想起来李广厦是何许人也,他在城乡结合部的房子还是广厦集团开发的呢。“据说他还是南明首富吧。”
“对,就他!”张黎明轻轻一拍桌子,显然接下来是要围绕着李广厦这个人做文章了。张黎明提李广厦的名字的时候,仿佛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天大的好处似的,两眼直放精光。
刘文察言观色,联系到自己的“杀人执照”,暗道一声:“坏了!不会是要让我去干掉李广厦吧?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他怎么了?”刘文问道。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张黎明要让他去杀人放火或者提出别的什么过份的要求,就直接拒绝。小汤圆的事情给办就办,不给办再找别人,反正听他的意思,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
“是这样。前不久,李广厦的私人别墅被一伙高人给连窝端了。丢失的物品都是些价值昂贵的珠宝,特别是其中有一颗被称作“情人眼”的巨型钻石,价值惊人。是李广厦刚刚去国外从佳仕得拍卖行花了2亿8000万炎黄币拍回来,准备送给他未婚妻的礼物。这个盗窃案的涉案金额高达几亿炎黄币,可以说是南明有史以来涉案金额最高的盗窃案。”
“那张哥你的意思是……”听出来不是杀人放火,刘文放下心来,不过说话仍旧小心翼翼,心想:“这不正好是你们警察立功的好机会?”
“由于这个案子重大,市局专门成立了专案组,我也是成员之一。”张黎明仰起脖子,把酒吞干,然后把杯子重重顿在桌子上,凑近刘文:“兄弟,张哥直接和你掏心窝子吧!我们盘龙分局今年要换界,只要我能抓住这个机会,破了这个巨案,立功受奖,那盘龙分局局长的位子基本就没跑了,我再去打点打点,搞的好的话,甚至直升市局,也不是没有可能。”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张黎明这种升官发财的想法乃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刘文前后关联,立即洞若观火,清楚明了,弄了半天,张黎明原来是想让哥帮他破案啊。
“这个案子很棘手吗?”刘文没答应也没拒绝,问清楚情形再说。如果事情简单,又没有什么风险,比如说找找赃物之类的,他还是相当愿意成人之美的。
刘文没有拒绝的意思,让张黎明本来已经有些朦胧的双眼立即变的清亮。他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并没有很大的指望刘文能答应帮他。现在听刘文话里的意思,倒像对破获这个盗窃案有几分把握似的,他怎么能不心喜?
各种各样官方的民间的传闻,已经把刘文所在的组织给神话了,张黎明显然被毒害的不清。
“唉……相当相当的棘手,要是没有难度,我也不会找到兄弟你了。”心里喜是喜,张黎明脸上仍旧挂着一副愁容。“现在专案组的处境相当的尴尬,查来查去,别说是破案了,就是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一条。张黎明高调到国外拍钻石,树大招风,也不知道是哪方高人得到消息,空降南明,做下的惊天大案。他们的武装力量极其强大,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行动迅速,不留痕迹。兄弟,形容的夸张一点,就像刮过一阵大风,刮走了李广厦的钻石,却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不怕兄弟你笑话,干警察那么多年,这种历害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李广厦是南明首富,还是政协委员,在南明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和市长、市委书记这样的高官关系密切,市局也开罪不起啊。唉,一层压一层,弄的我们是压力重重,焦头烂额。撤又不能撤,破又破不了,硬着头皮在这干挺啊!”
张黎明唉声叹气,边说边喝,短短一段话,喝了好几杯。说是请刘文喝酒吃饭,未必就没有自我排遣的意思。
“哈哈,可这也是个加官进爵的好机会不是?要是天下都太平无事,张哥再有天大的本事,再有凌云的抱负,只怕也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啊!”刘文笑着调侃了一句。
张黎明也是嘿嘿一笑:“是啊,要是天下无贼,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怕是就要去喝西北风啰!兄弟,我知道你是高人,肯定有些通天的手段,瞧瞧这个案子,有没有破获的可能性?”
刘文拎起酒瓶给张黎明斟满一杯,拿着姿态,嘴上说的云淡风清:“线索嘛……倒不是什么难事……”
“哎呀,哎呀,我就想着找兄弟你帮忙准没错的!早就听说你们那里高手如云,奇人异士多如牛毛,各种人才犹如过江之鲫。今天听兄弟这般有信心的口气,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刘文还未说完,张黎明便双眼放光,激动的浑身发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片锦绣绚丽的前程。
“夸张了,夸张了,我们可不是万能的。”见张黎明激动过度,头脑发热,刘文赶紧摆摆手,一瓢冷水浇上去,好让他清醒清醒。“张哥你还是详细说说吧,想让我怎么个帮法?”
张黎明显然是早有准备,伸出两根小柱子一样粗壮的指头:“两个帮法。”
“哦?说说看。”
“一是帮我搞到准确的破案线索,追回被盗赃物。兄弟你可以得到市局提供的奖金五十万和李广厦私人提供的奖金一百万,一共一百五十万,张哥这里还有重酬。二是不管采用什么手段,取回那颗巨型钻石“情人眼”,交还给李广厦。他已经悬赏一千万,谁能给他找回“情人眼”,一千万就归谁,而且这个盗窃案也算破了。这第二种帮法,张哥也要厚着脸皮多占些功劳的。当然了,奖金我分文不取,全归兄弟,另外我还必有重酬。”
一百五十万?一千万?
面对这么一大笔钱,穷怕了的刘文要说不动心才见鬼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段,【鹰的眼睛】有技能【万里寻踪】,【第三只手】有技能【妙手空空】,两个技能合在一起用,刘文觉的自己实在是非常有机会。
第二种帮法有些风险,但不是没可能,至于第一种帮法嘛,简直就是给哥送钱来了!
纠结在一百五十万和一千万之间,刘文不说话,来回衡量,脸上阴晴不定,这可急坏了一旁的张黎明。他又不敢插嘴,大气也不喘,憋的是满脸通红,像是在脸上开了个专门染红布的大染房。
良久。
“****娘的这一票!”刘文捏紧拳头,终于暗自下定决心。虽说人为钱死,但有了金刚钻,能揽瓷器活,为了钱也是应该的,没什么错。
刘文向张黎明缓缓的竖起一根指头,吐出一句话。
“帮忙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张黎明显的十分紧张,额头都浸出汗来,明晃晃的灯光一照,脑门更是锃亮,仿佛刷了一层油脂。
“张哥,对我来说,这是一件私活,所以我只能在私底下做动作,不能露面。换句话说,就是事后功劳全归在你头上,我只拿钱。至于如何自圆其说,我想你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刘文不是第一次干私活了。他搞的是电气设计,曾经在私底下背着公司帮私人设计过图纸,赚了些外块。
哈,别看哥斯斯文文,哥也是有前科的人!
“不露面?这……这算什么条件?”张黎明一愣,抹了一把额头,变的十分轻松。“哈哈,你这简直就是要送张哥一份大礼啊!”
“唉,没办法,纪律严格啊。那就先这么说定了,至于怎么个帮法,咱们再进一步商榷商榷。我可以给张哥交个底,第一种帮法,没有问题,对我来说,找到准确的线索,甚至直接找到“情人眼”的藏匿位置,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至于第二种帮法,我还要自己研究研究,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太好了!太好了!”张黎明兴奋的直接蹦了起来,端起酒杯。“来来来,走一个。”
“干!”刘文响应。
推杯换盏,酒尽人欢。
这是一次皆大欢喜的聚会,二人可谓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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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night
in南明,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东歪西倒的哼着瞎编的小调,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刘文十点钟左右才回到太阳新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刘文今天学乖了,早早给眉儿打了电话,告诉他要晚归。酒多话多,刘文还嘱咐眉儿一定要小心,不要像唐僧一样,每集都被妖魔鬼怪给捉去了,自己也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云云……没想到,换来的仍然是眉儿的轻微不爽。
上次晚归没打电话,生气。这次晚归打了电话,不爽。
嘿!看来这电话打与不打,下场好像都差不多嘛?
预感到马上就要挣大钱了,刘文得意、兴奋、兴致勃勃,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酒后乱乱性。第一次固然难忘,却也很不过瘾,刘文食髓知味,心痒猫抓,总想再亲芳泽,若不是一直心疼着女人的身体,早就仗枪执剑直捣黄龙了。
嗯,眉儿的身心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趁着汹涌澎湃的酒性……哈哈,就在今晚!就在今晚!
“该死!”
眉儿的闺房紧闭,轻敲不开,色授魂消的刘文吃了个闭门羹,恼怒的骂了一句,心中焦急的恨不得一脚把门给踢破,踢个洞出来,不用很,能让他像条狗一样的钻进去就成了。
“咦,这是什么?”刘文酒酣眼花,心猿意马,焦躁猴急,半天才注意到眉儿的闺房门上有张小纸条,定晴一看,狂喜不已。
刷牙洗澡,我在床上。
哈哈,原来是爱干净嫌哥臭!没问题,清洁哥最拿手!
刘文欢天喜地的去了,等他收拾停当,二顾闺房,之前还紧闭不开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裂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顺着缝隙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不见光亮,别有一番诱惑力。
娘子,官人来也!
刘文蹑手蹑脚的将门轻轻一推……
一解风情!一室旖旎!一夜风流!
无言可表,有诗为证。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