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森林迷路
经过五天的奔波,终于到了山青水秀的地方,雨馨看到自然山水之本色,撷江南塞北之风光,苏杭的烟雨濛濛,还有草原的粗犷豪迈。
雨馨带着满心的欢喜走在深山密林间呼吸泥土的芬芳,他们很快到了一猎户家,一排木屋,墙上面挂着弓箭,满墙都钉着动物的皮毛。
雨馨轻声问:“我们就坐在这儿?”
小王爷笑道:“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能住在这里,别人住什么呢?”很快,钟涛领着他们伐树做房子,雨馨看着小王爷,真难以想象,生在王府的他竟也和他们一起搬木头,订钉子,还做得不亦乐乎,边说边笑。
清闲的倒是她们三个女人,在李嫂边看李嫂做饭,雨馨打着赤脚看着孱孱的溪水流着。
小王爷喊着:“雨馨,雨馨,过来。”
雨馨轻快地走到小王爷身边,掏出手帕给他擦汗,小王爷笑着说:“把鞋袜穿上,不被什么虫子爬了,不要跑远了,有猛兽出没的。”
“哦”,雨馨穿上鞋袜,是呀,这里虽然是避暑山庄,可必竟是在明朝,还没被清朝修整。
雨馨蹲下看着小王爷订钉子,小王爷笑着让雨馨走开:“去别处玩,别蹲在这里。”
突然传来一阵优美的山歌,小王爷停下手中的活:“好清脆的歌声,好美的歌。”声音越来越近,一个清纯的大眼睛女孩边唱边跳走来,看到他们停住脚:“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雨馨看到小王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心中感觉无比的伤痛,男人就是这样,见不得美女。
雨馨走到李嫂旁边,斜着眼看小王爷和那女孩说着话,很多东西就是这样莫明其妙的出来,然后把正常而快乐的生活打乱。
这时从里屋走出女主人喊道:“月秀,怎么这时才回来。”
这女孩笑着跑过来:“在那边玩了一会。娘亲,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到这里长住的。”
“别疯了,来,帮娘亲切菜。”
吃饭了,小王爷和月秀聊着天,几岁了,唱的什么歌之类的。雨馨挑了几筷子,放下碗筷就离开了。
雨馨沿着溪水走着,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是不是自己太在意了,只不过说几句话而已,可是平时自己吃的少,小王爷总要问自己,而今天显然心事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雨馨走进深林,感觉有些湿气,这地方真好,一只猴子闯出来,雨馨看着这调皮的猴子从这颗树爬到那颗树,雨馨跟着这猴子玩耍,过了一会,雨馨抬头看满树都是猴子,对着她叫着。
雨馨望望周围,才感觉害怕,自己迷路了,什么东西也没有,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雨馨边走边探路,自己曾去过张家界,黄山,可现在的东西都是有台阶,有游人,而这时什么也没有,雨馨看到在林中奔跑的小鹿,心中升起无限的害怕。如果碰到老虎怎么样办。
雨馨看到远处有几只松鼠在松树上跳来跳去,雨馨走过去,在树上摘下松籽,放进嘴里吃,松鼠奇怪地看着她,雨馨感到阵阵凉意。雨馨只有不停地走,这样才会感觉不冷,看到树上的猕猴桃,摘下来吃,慢慢地感到也不害怕了,就坐在树下吃东西,想也没有办法,迷路了,只等着人来救,反正在这里是不会饿死的。
夜色渐渐黑下来,雨馨害怕极了,小王爷把她忘了,芸儿也不会把她忘记呀。
雨馨听到狼的嚎叫声,泪流满面,可她知道,即使再多的眼泪也不能解除现在的困难,她在地上捡几根藤子,放在一起绑成绳,然后找到一个很粗的树,在树的周围不远挖坑,只有这样动物才不会靠近这棵树,雨馨累得满头大汗,然后把坑上面放些树枝,草,上面还放了些带刺的树枝。
大功告成后,雨馨就爬上树,树很大,正好可以睡个人。雨馨还是怕自己睡着了摔下来,把两根编好的绳子把两边的树丫连在一起,然后为自己的杰作而暗暗高兴。
雨馨不敢闭上眼睛,生怕树上掉下什么,隐隐约约听到老虎的吼声,一些小动物的叫声。
雨馨感到自己心都快跳出来,如果自己就这么在这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会牵挂自己,小王爷已经又看上月秀了,芸儿可以回到二少奶奶身边去,自己原本就是个多余的人,原本就不该来到这里。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虽然这样想着,但人还是想活。
雨馨想起《动物世界》,多么恐怖,大动物捕起食来,活生生的撕碎,雨馨又想起那个被射中胸在地上抽筋痛苦的表情,让雨馨越来越害怕。
雨馨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可心中充满恐惧,耳边总是些吵嚷的声音,森林里很安静,安静得一点声音都能听到。
雨馨可能是太累了,就在这么恐惧中睡了。突然听到喊雨馨的声音,雨馨睁开眼,自己在树上,连忙扯着嗓子回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雨馨只听到远处喊她的声音,还有狗吠声,但没有看到火光之类的,到底在哪里呢?
雨馨站在树上摸摸胸,清了清嗓子,高声唱起《青藏高原》,终于看到火把了,火把越来越近,雨馨看到小王爷,高兴地从树上蹦下来,结果一声刺痛,自己掉进了挖的坑里,雨馨伸出手看到小王爷眼里全是泪水,小王爷没有拉雨馨,生气地说道:“自己爬起来,这么不听话,让我们找到这个时候。”
芸儿跑过来:“小姐,你慢点,来,我来拉你。”
芸儿把雨馨拉起来,这时月秀过来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一个人胆子还挺大的,这里全是野兽出没的地方,我们还以为你已经被吃掉了。”
芸儿泪流满面:“小姐,你没事吧?”
雨馨摇摇头:“没事。”只觉得两只腿像针刺的痛。
钟涛过来说:“没事就好,快回去吧。”
雨馨看着小王爷,用手牵着他的手,小王爷甩掉她的手说:“自己回去。”
雨馨生气地说:“那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跑来,你回去,你管我干什么?”
小王爷转过身指着雨馨气愤地说:“我来救你,你还说这样的话,你回到你树上去,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走。”
雨馨转身走回去,芸儿拉住雨馨:“小姐,不要赌气了,我们回去吧,都找了你一下午了,我们都还没吃饭。”
雨馨走到小王爷面前:“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王爷了不起,我就是被野兽吃掉也不跟你回去。”
月秀走过来:“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
“月秀,给我住嘴,走,我们回去。”男主人拉着月秀离开这里。
他们都离开,云峰对小王爷说:“我们在前面等你。”
小王爷站着望着雨馨,泪流满面:“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时时刻刻说爱我,喜欢我,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雨馨泪如雨下:“我算什么?妃子,连妾都不如,连偏房都不如,你愿意爱谁就喜欢谁,今天看到雨馨有一点与自己的妃子不同,娶回家,明天看到宜妃,又有一点不同,又娶回家,再看到月秀,又娶回家,妃子,跟满山遍野的草有什么区别。”
小王爷把雨馨拥在怀里:“我没有,我自从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别的女人,我只是听到月秀唱的歌,然后我跟她说我的雨馨也喜欢唱那种歌,我说这下雨馨有对子唱了。”
雨馨哭着不言语,小王爷接着说:“知不知道,吃完饭后就没看见你了,问芸儿,芸儿说没看见,我想我嘱咐过你,不会跑远的,让云峰到附近找,就和吴师傅谈打猎的事,后来云峰回来说没看见你,我就开始着急,首先就怕你掉进水里,一路喊着找你,到了天黑,我真怕你有事,无法控制自己,当着他们面哭,这是第一次,见到你,我想找到自己的一点尊严,都不行,你就这样不给我面子。”
雨馨轻声说:“对不起,我脚疼。”
小王爷拉着雨馨说:“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都不说了。”
雨馨跟着走到云峰他们的面前,雨馨被小王爷拉着走:“小王爷,我脚疼。”
小王爷低声哀求道:“你忍忍吧,我也快累死,总不至于让我背着你走。”
雨馨只有跟在后面被小王爷拖着走,雨馨对云峰说:“云峰,把你的火把拿来让我看看脚,好疼。”
小王爷他们一行人停下来,云峰把火把照在雨馨的腿上,上面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渗,小王爷连忙蹲下看:“怎么搞的,上面怎么这么多刺,钟哥,来看看。”
钟涛蹲下说:“这是刺树上的刺,来,你忍着,我把它拔掉。”小王爷把雨馨抱起让钟涛把小腿上的刺拔掉,然后吴师傅递给钟涛一把草,钟涛把它缚在上面说:“没事了,止住血,过两天就好了。”
小王爷把雨馨放下,蹲下来说:“来,雨馨,我背你。”
雨馨摇头说:“不了,我自己走,都累了。”
“来,听话,快点,我背你。”
雨馨俯在小王爷背上轻声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
小王爷背着雨馨走,雨馨又问道:“你们怎么没骑马来?”
“骑马,进森林都不骑马的,特别是在晚上,马听到狼虎的叫声,会惊慌,只带猎狗。”
“哦,是这样。可是,电视上……”
“什么,电视是什么?”
“没什么,那都是胡编乱造的。”
雨馨听到小王爷吃力的喘息声:“宣,让我下来吧?”
吴师傅在旁边说:“小王爷,让月秀来背她。”然后对月秀说:“快点,你来背。”
小王爷轻声说:“算了,她一个女孩怎么背得起。”
月秀走过来:“我来吧,我能背得起她。”
吴师傅笑道:“我们山里的姑娘个个力气大,从小就背柴背箩筐,她比小王爷还能背。”
月秀背起雨馨,一双脚灵活多了,好不容易到了木屋,翠姑走出来:“把房间收拾好了,小王爷,娘娘就睡在这吧。”
小王爷笑着说:“你们五个女人在里面挤挤,我们就在外面睡。”
翠姑说道:“这怎么行?小王爷……”
小王爷揉揉脚说:“这有什么,我们男人到外面睡,你们就在里面睡,明天把房子做好后,我们就有地方睡了。”
月秀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我打了地铺,我们女人到我房里去睡,让他们几个就到那个房间睡。”
雨馨、翠姑、芸儿、李嫂、银珠五个到了月秀房里,翠姑看到雨馨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扎成这样?”
雨馨不好意思地躺下:“今天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们做房子,还让你们累成这样。”
芸儿轻声说:“小姐,你也是,跑那么远,还对小王爷发脾气,你不知道小王爷快急死,天越来越黑,还没找到你,小王爷都哭了,我从来没看见哪个男人那样。”
雨馨在芸儿耳边悄声说:“别再说了,再说我只有头埋到地底下去了,挖个坑躲进去。
月秀笑着说:“我觉得小王爷真好,我以为做王爷的都特威风,特凶恶,他挺好的。”
听到敲门声,李嫂把门打开,小王爷轻声问道:“都睡了?”雨馨坐起来:“还没有?有事么。”
小王爷端进来一碗米粥走到雨馨旁边:“来,起来喝粥。”雨馨笑着说:“都吃饱了,吃了松籽、猕猴桃、野核桃……”
小王爷舀了一勺喂到雨馨口里:“来,我喂给你吃,难怪刚才喊你吃饭不去。”
雨馨吃着粥:“好吃,我还要。”
小王爷笑着说道:“还挺聪明的,把树旁边挖坑,怕野兽来攻击你。”
雨馨吃吃地笑道:“还说呢,我捡了刺树的枝子放在上面,可看到你,高兴得忘了,蹦下来,腿就搞成这样了。”
小王爷边喂着她吃边笑:“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我心里好害怕,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翠姑在旁边笑道:“我刚才跟你们准备的房间不是挺好,现在两人又舍不得分开,让我们都睡不好。”
小王爷看着翠姑说:“我就走,等雨馨吃完了粥就走。”
雨馨在小王爷耳边低声说:“呆会我们出去好不好?”
小王爷笑着把粥喂完出房门,雨馨连忙穿起鞋袜,芸儿问:“小姐,你这时穿鞋袜做什么?你腿不是疼吗?”
翠姑打了芸儿一下:“你管她呢,她腿痛,心里甜蜜呢。”
雨馨含笑着忍着疼走出房门,把门带上,小王爷站在树边笑嘻嘻地看着她,雨馨走到小王爷面前,小王爷把她抱起,走进树林,亲吻着她,雨馨感觉一股暖流直涌上心头,小王爷在一个石头上坐下:“我的雨馨,以后不要再吓我好不好?你可以跟我发脾气,你可以骂我,但不要吓我好不好?”
雨馨坐在他怀里:“嗯,今天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冲动,我就是怕失去你,我不知道你如果喜欢上了别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王爷亲吻雨馨的嘴唇,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血液快速地流淌,爱真是奇妙的东西,让人痛苦伤心让人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