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节高大人寿辰
十天后的早晨,小王爷拿出一个贴子,对雨馨着急地说:“快点,我们去高府,都忘记了,今天是你父亲高大人寿辰。”
雨馨穿上朝服、戴着凤冠坐进轿子,芸儿站轿子外面,小王爷骑着马,带了几个侍卫,浩浩荡荡地走出王宫,到了高府。
雨馨走出轿来,看到一家老小百来口人都跪在门前,小王爷和雨馨走上前,雨馨看到老爷在前面跪着,连忙跪下,小王爷拉起雨馨:“这岂是你该跪的。”
小王爷上前和高大人寒碜了几句,他们接过礼物,退着进了高府。
两人落坐后,这时,高大人带着子嗣们过来拜见,首行是大少爷,然后是二少爷和三少爷,雨馨看到二少爷瘦弱了很多,心中颤抖一下,望望小王爷,小王爷正笑着说:“权章兄,怎么时候来到京城,也不去我王府玩玩,明儿到我府上,好好招待你。”
二少爷没有言语,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时有奴婢端来早点,雨馨看了看是米酒、鸡蛋,芸儿在旁边低声说:“是二少奶奶做的。”
雨馨吃过早点,这时人越来越多,每次都有人来拜见,雨馨感觉礼仪太过于繁多,对小王爷说:“小王爷,我想到处走走。”
小王爷站起身:“行,我们一起看看。”
雨馨挽着小王爷,二少爷、三少爷带着他们走到后花园,雨馨看着满园的月季花,这时芸儿轻声说:“小姐,你看,那边好大的桔子。”
听到芸儿说话,雨馨望芸儿指的方向看到一棵桃树上结满了大大的桔子,下面正有两个丫头在摘,小王爷和雨馨连忙去看。
二少爷在旁边说:“院里有四棵桔子树,只有两棵结了果子,也不知为何还有两棵只开花不结果。”
小王爷笑道:“有点意思。”
雨馨在旁边说:“臣妾想去摘桔子。”
小王爷望了一眼雨馨在她耳边悄声说:“今天不行,人太多,过几天我再带你来摘。”
雨馨点点头,每次和小王爷在一起有什么要求,小王爷总是以一种温和地态度拒绝她,让她在希望中开心。
小王爷看了看桔子,对芸儿说:“去,拿一个给丽妃尝尝,再吃不到口水要流出来了。”
雨馨瞪了一眼小王爷:“没有,我不是想吃,只是想摘,说得那么难听。”
芸儿很乖巧,拿了一盘桔子来,一人递了一个,还给云峰,雨馨看到芸儿给云峰时脸通红。
雨馨掰了瓣桔子放进小王爷的嘴里,小王爷边吃边笑:“做王爷还是真好,第一个就给我吃了,味道还是真不一样。”
雨馨把桔子放在嘴里:“还做王爷真好,如果不是我的夫君,你看我会不会第一个给你。”
“嘿,那你就等着人头落地,连尊卑都不分,自己不能保住头,还为一个桔子让夫君掉脑袋。”
雨馨听到小王爷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从他嘴里夺过吃了半口的桔子:“不给你吃了,看你怎么样。”
小王爷笑着对二少爷说:“你看了没有,你的五妹就这样蛮不讲理,都被我惯坏了,在家里长期受到她的欺负,你说是不是要好好管教。”
二少爷没有吭声,望了望雨馨。
雨馨慌忙把眼睛移开,把桔子放在小王爷的嘴里,小王爷咬了一口说:“走,我们去亭子里坐会。”
雨馨坐在亭子的围栏边,看着池子的鱼儿流动,上面的粉红色睡莲开得很美,小王爷坐在她身边问二少爷:“准备进宫吗?”
“本来不想,可父亲和大哥总要我过来,就过来了。”
“哦,到宫里好,你这么有才,不来可惜了。”
雨馨轻声说:“小王爷,你看那两条鱼总是紧紧相随,你说它们在做什么?”
小王爷揽住她的腰说:“还能做什么,当然在谈情说爱。”
雨馨笑道:“它们在抢食吃。”
雨馨话刚落,小王爷满嘴的桔子喷到雨馨脸上。雨馨连忙拿出手拍擦脸,撒娇道:“你怎么就这样?不同意我的看法也不能往臣妾脸上喷。”
这是,二少奶奶满面笑容走过来要行礼,雨馨忙说:“二嫂,没有外人,不必客气,快点坐。”
二少奶奶在二少爷旁边坐下说:“看你们这么开心,我也跑来凑凑热闹。好久没看见五妹了,甚是想念。”
雨馨也回应说:“我也是十分想念二嫂的,时时记起二嫂,为人豁达,我在王宫里,有时看到妃子们争宠,暗斗……”
雨馨听到小王爷咳嗽两声,连忙转移话题:“二嫂做的米酒真好吃。”
“那,呆会带点回去,兰花,等会把做好的米酒给五小姐装好。”
兰花在旁边点头,雨馨看看兰花说:“现在还在学写字吗?”
兰花笑道:“回小姐,现在二少奶奶在教我,已经会写很多字了。”
雨馨站起来:“二嫂,我们去别处聊聊,免得小王爷和二哥话都被我们抢了。”
“好呀,我带你转转。”
小王爷把雨馨拉到一旁低声说:“不许在外面说王府的事。”
雨馨点着头老老实实地说:“知道了,小王爷。”
二少奶奶和雨馨走在幽长的小路上,都无心去看旁边景致,二少奶奶说道:“小王爷是不是很凶?”
雨馨笑着说:“没有,还好。”
“刚才板着脸跟你说什么?”
“哦,要我别到处乱跑,”
“现在在王府还过的好吧?”
“挺好的,小王爷对我挺好,王爷也很好。”
“那就好,看到你这样,我和相公都放心了,自从你走后,相公连续三天未进食,大病了一场,我总劝他,那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可一天到晚就是不说话,最后父亲就派大哥把我们接过来了,说在家里无事就容易生出病来。”
雨馨无法回答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在一石椅上坐下,芸儿拿着扇子给雨馨扇。
雨馨看着芸儿说:“二嫂,妹妹真的感谢你把芸儿送给我,芸儿聪明伶俐,要不是芸儿,我在王宫真不知道要受到多少冷眼……”
二少奶奶说道:“姐姐心疼妹妹,没有别的东西可送,就只能送芸儿,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姐姐真是高兴。如果有空,还请妹妹多多劝劝我家相公,让他宽些心。”
雨馨听二少奶奶说到此事,知道无法回避,轻声说:“二嫂,我怎么好劝说,你也看到了小王爷总在这里,还是请二嫂多费些心,再说现在我的心事都在小王爷身上,我也希望二少爷的心事放在二少奶奶的身上。”然后站起说:“走,我们去后花园,我去给你们讲个故事,希望二少爷能够领悟。”
走到后花园,两个男人坐在亭子中也没什么话说,都是小王爷问话,二少爷答话,小王爷看见雨馨过来,甚是高兴。雨馨坐在小王爷身边说:“小王爷,我讲个故事大家听吧?”
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满了点心,小王爷看着桌上的点心说:“雨馨讲故事,千万不要吃东西,不然会喷得到处都是。”
雨馨笑道:“这个故事无防,大家可以任由吃,但希望大家用心听。”
二少奶奶笑道:“那是当然,可以开始了。”
雨馨轻声说:“在一个香火非常旺盛的庙里,有一只染上了佛性的蜘蛛,佛问这个蜘蛛,你知道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珍惜的吗?蜘蛛回答:‘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三千年后佛主又来问他,他仍是这样回答,可有一天一滴甘露就落在蜘蛛的网上,蜘蛛很喜欢这滴甘露,它每天都看着它,觉得自己很幸福,这滴甘露又被风刮跑了,三千年后佛主又来问这个问题,他仍是这样回答,佛主就让她到人间去走一趟,她叫珠儿,十八年后她在一个庙里看到了甘露赔着母亲来烧香,她很高兴……佛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甘露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一个过客,他是被长风带来的,也是被长风带走的,所以他属于长风公主。而在你在寺庙生活的那段日子里,在你网下的甘草,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你,爱慕着你,只是他没有勇气告诉你,你也从来没有低下过你那高贵的头颅。’”(这个完整的故事在相关作品)
雨馨讲完看看二少爷,二少爷闭着眼睛头仰着天空靠在椅子上,小王爷边喝着茶边说:“有道理,真有意思,一个蜘蛛、一滴甘露、一棵甘草也能讲出这么深奥的道理,雨馨,你为什么想起讲这个故事。”
“我,我刚才看到了一只蜘蛛、一滴露水,就想起来讲给你们听。”
小王爷看到二少爷睁开满腔泪水的双眼,很是疑惑,雨馨也看到了,二少爷把脸侧到一边说:“这里的睡莲开得真好,鱼长得也肥。”
小王爷停了片刻说:“宾章兄,过两天去我林子里玩吧,那地方可真好,把少夫人也带去,我还请几个朋友一起去喝酒,唱歌,画画,写字都行。”
二少奶奶笑道:“这怎么成,你们男人玩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去。”
小王爷哈哈大笑:“有何不可,我把雨馨带去。”
雨馨低声说:“我不去了。”
小王爷立刻止住笑:“你怎么回事,后天,我来接你们。一定要把少夫人带去”
听到小王爷发脾气全都鸦雀无声,雨馨转过身看池塘中的鱼,强忍着泪水,很长时间都无人做声,小王爷说了句:“我们回府吧,今天还有事。”
二少奶奶连忙站起:“小王爷,五妹,你们吃过饭再走,专门准备了上好的饭菜,小王爷一定会喜欢的。”
小王爷拉着雨馨说:“下次吧,今天府里还有事,先走了。”
雨馨也不知何故,看着二少奶奶怜悯地望着她,轻声地对小王爷说:“既然都来了,也快到吃饭时间了,就吃完饭了再走行吗?”
小王爷冷冷地说了句:“那好吧。”
吃饭时也没人说话,只是低着头吃饭,二少爷一脸的忧郁,二少奶奶也生怕说错话,一脸的假笑,雨馨更是觉得难堪,小王爷也只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放下。二少奶奶小心地问:“小王爷,是不是不合口味。”
小王爷敷衍了一声:“还好。”
雨馨把饭吃完,二少奶奶说:“来,五妹,到我房里去,让你看点东西,喜欢就拿走。”
雨馨望了望小王爷:“那,你可不可在这等一会,就一会。”
小王爷嗯了一声。
雨馨跟着二少奶奶到了房间,二少奶奶低声说:“妹妹,一定要好好保重,看到小王爷这样真让人担心。以后说话千万要三思。”说完拿了些自己绣品给她:“后天一起去吧,不要使小性子了。”
雨馨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我根本没有使小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和二少爷最好不要见面。”
“哎,故事讲的挺好,可小王爷这么凶你,我相公心中又不舒服了。”
雨馨拿了东西起身走到大厅,跟着小王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