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同是穿越人
回到黎王府，雨馨总觉黎子约太神奇了，难道是好鬼上身，雨馨想来想去自己也没唱过《保卫黄河》。
下午雨馨拿着黎子约的令牌硬要到黎子帅书房，侍卫们看到令牌也没让她进，只是传话。过了一会，侍卫让她进去。
黎子约看到雨馨：“怎么了，不让你进来，非要进来，我不是让你陪着紫玉聊天吗？”
雨馨走到黎子约面前盯着他左看右看：“你是不是死了后没有喝孟婆汤。”
黎子约笑着说：“死后没喝孟婆汤是只会记得以前的事，你真是《聊斋》看得太多了。”
雨馨敲敲脑袋：“对呀，那是什么？你怎么会唱《保卫黄河》的。”
“稀奇，你会唱我就不会唱了，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会唱的，这是洗星海1938年创下的曲子，几百年后的事，你怎么会唱的？”
雨馨吃惊地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这么神，你是神仙啦？”
黎子约把雨馨拉到案头上坐下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再告诉你。”
雨馨惊喜地说道：“我们两人都是从现在穿越过来的？”
黎子约亲切地说：“真没想到，前几天你唱歌，我就在怀疑，今天看见你唱《保卫黄河》就在想。”
雨馨一脸幸福说：“我终于找到我的同类人了，我想我的经历说给谁也不会相信的。”然后从在美院拍买画开始一直讲，讲到嫁给小王爷，在小王爷家里受罚，被打。
黎子约边听边笑，雨馨推了推他：“该你了？”
“什么美院上学？”
“西安美院。”
“怎么不到中央美院，没考上？”
“不是，考上了，面试通过了，文化成绩也通过了，但我觉得离家太近了，就不愿去。你呢？你不是总是问我，说说你吧？”
“我，十二年前，在舞厅看到一位高官和本院的一个学生搂抱一起，画了幅画，结果受不了各方面的压力一枪结果自己，等醒来竟然变成了十岁的黎子约躺在床上。”
“你是中央美院的欧阳教授，我的天，怎么就这么巧合？”
“你是，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我父亲是您的学生，徐允志，曾经听到父亲说起此事。”
“你是允志的女儿，允志是我得意的学生，还有你母亲严依恋，多漂亮内秀的女人，那时可是学校的校花，怎么说走就走了。”
提到母亲，雨馨轻轻叹道：“太过于依恋父亲了，她的离去自己解脱了，却悲伤传递给了我，让我除了悲痛，更多的是怨恨，挥之不去的阴影让我在心灵中如荆棘般越来越强烈，倘然不是这次发生这样的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的父亲和继母。她太自私了。”
“对呀，自杀的人都是自私的，脆弱的。我也是这样。”
雨馨望着黎子约：“你在这里生活都十二年了。”
“是呀，就是不自杀，也到了快死的年龄，这真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雨馨笑着看黎子约：“我想回去，特别想，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我是不想回去的，在这里多好，我有足够的自由和权利，我过的是自己想过的生活，你从画中走来，来，画张你本来的像给我。”
雨馨从案头上下来，拿起笔画了张现代的雨馨：“画完后我竟然感觉有些陌生，天天对着铜镜看到了是这张面孔，而心思却是另一个人的。”
黎子约看着画像说：“你像你父亲，五官、神情都像极了你父亲。”
雨馨点点头说：“像得我都不愿意照镜子。”
黎子约照着画像画起来，一个活生生的徐雨馨跃在纸上，画完后，黎子约对着纸轻轻吹着，雨馨问：“你这是做什么？”
黎子约吹完：“说不定，这幅画可以把你带回到你的生活中去。宁王府也不能久呆，马上就要出事了。”
“你说什么？谁说的。”
“你不读历史？”
“没什么兴趣，只对诗歌、散文、小说感兴趣，历史很少读的。”
“江西宁王马上造反，成为阶下囚，这是必然的。”
“原来这样，那小王爷呢？”
“小王爷也肯定成为阶下囚。”
“那你也跟小王爷画幅画，我把他也带走，如果到现代社会，就把他踩在脚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黎子约哈哈大笑：“雨馨，一说回去，劲头也来了，只不过我也不知成不成，好，我帮你家小王爷画幅，如果真能穿越到现代，可要好好关心身边的人。”
“知道了，他到现代，肯定如笑料一般。”
当黎子约把画画完，说：“雨馨，我们外面走走。”
雨馨推着黎子约，看到黎子约的汗血马正在树边吃草，黎子约看着马说：“雨馨，这马就送给你吧？”
“为什么？你不要了。”
“马儿跟着我没人骑，这就是做马的悲哀，我一直想找个能驾驭它的新主人，可是别人都没那本事，只有你有，按说你也并非是驯马之人，但这马就是和你有缘，送给你吧。”
雨馨亲热地马头：“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会经常带着你看你的旧主人的。”
黎子约拿起玉箫吹起张雨生的《大海》，雨馨听到歌声，推着黎子约也跟着唱起来，唱完后，黎子约笑着说：“你真的像极了允志，他那时在美院，画画写字，唱歌在学校那真是火爆得很，记忆力也是惊人。知道吗？我特别喜欢这里的日子。”
雨馨有些惋惜地说：“如果腿没有废掉才好，这多多少少都有些遗憾。”
“怎么会，我觉得挺好，虽然是年轻人的身体，心态却已老态龙钟，对什么事都不是那么让人兴奋，找雅琴也是逼迫无奈，到了一定年纪，家里的人非要给你娶个媳妇，看到那么多郡主，还是觉得找个手巧，有悟性的学生才可以厮守一生，腿好时心哪能这么静，现在只是在家里布布阵，练练兵，本来我也喜欢做这事，喜欢看兵书，现在好了，有用武之地。”
“三哥，他们是不是都认为你是天才。”
“那是当然，你难道不是？”
“我可没有三哥神奇，三哥是教授级的，我是学生，两个本来就不在同一档次。”
黎子约看着雨馨淡淡的笑着：“能认识你真好，这世上就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雨馨，我希望你能让自己的心境强大起来，这一点我是帮不了你的，我看到你在小王爷面前惊恐的眼神，看到你在皇上和刘公公面前的胆怯，内心的恐惧是没有人能帮你的。希望两块令牌能减轻你的恐惧，安定你的心灵。你的父亲是个很有胆略的人，当时学校想让他留校，他没有，分到设计院上班，上了两年最后离开创办自己的事业，当时他找过我，我害怕丢掉安逸的工作……”
雨馨听着黎子约说着话，雨馨找了块草地坐下：“三哥，谢谢你，雨馨记住了。”
“首先要客服心中的胆怯，你要知道即使你做错了事，即使皇上下旨让你丢脑袋，你也要有足够的信心。”
“其实我有的。”雨馨给他讲起皇上让她在皇宫画画，住宿的事，然后说：“我只因胆怯，还是因为小王爷，我怕他离开我，不再爱我。你说我这种是爱情吗？”
黎子约摸着雨馨的头：“你们的确相爱了，还爱得很深，不仅是你，还有小王爷，从那次见到小王爷那一刹那起，他是不顾一切来到这里找你，没有考虑任何后果，我就知道你是他深爱的人。好好珍惜这些，以后的事谁会知道，倘若你们真能回到现代，你和他又未必真能成夫妻。”
雨馨睁着双眼望着黎子约：“三哥，你真好。”
这时，雅琴走过来：“该吃饭了。”
黎子约把手从雨馨的头上挪开：“走吧，雨馨，我们去吃饭。”
走到后院，王爷，紫玉和她的哥哥们都在，雨馨坐在黎子约旁边，看着满桌的菜，雨馨低着头吃，紫玉望着雨馨歪着头笑着说：“雨馨，在这里比宁王府好玩多了吧？”
雨馨笑着点头看了看黎子约，黎子约夹了一块肉放在雨馨碗里：“这，野鸡肉，挺好吃的。”
紫玉叫道：“三哥，你为什么不跟我夹，我也是你妹妹，你从来不跟我夹菜，只跟雅琴姐姐夹过，我不争，可你现在跟雨馨夹，我还是不是你妹妹。”
黎子约连忙给紫玉夹了一块：“当然是，好了，别淘气了。”
雨馨放在嘴里：“真的很好吃，那你也吃吧？”
黎子约笑着吃着青菜：“腿不方便，人的新陈代谢功能不行，就要少吃肉。”
雨馨看着黎子约：“那你不成仙了。”
黎子约笑着说：“不是成仙，本来就是仙。”
雨馨低着头笑：“越说越得意，还越不得了。”
黎子约笑而不答给雨馨夹着菜，过了一会，黎子约轻轻吟道：“心儿呀，不要沮丧，天将破晓，黎明即将来到。”
雨馨停下手中筷子接着吟道：“诺言的种子，深深扎根土中，终将发芽，破土而出。”
“睡眠，像花蕾，就要向着光明敞开胸怀，沉默终将发出声响。”
“负重将得到报偿，苦难将照亮你的路程，这一天即将到来。”两个人话落下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泰戈尔的渡口。”
满桌的人都莫明其妙的望着他们，黎子约握紧拳头：“真是认识你太迟了，感觉太迟了，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雨馨低着头，不敢再言语，看到小王妃望着黎子约的眼神，黎子约有些失态，不错，雨馨心中也是激情涌动，不是为别的，那不是爱情，那是一种相见恨晚，遇到知音的兴奋。
紫玉重重放下碗筷，拉起雨馨：“走吧，回你的宁王府去，给我三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黎子约对着紫玉说：“你放肆，雨馨是我妹妹，是我朋友，你怎能这样对她，快请她坐下。”
紫玉松开手，走到王爷面前：“父王，你看三哥他帮雨馨，不帮我。”
王爷笑道：“好了，好了，快坐下吧，都坐下，好久没看见子约这么高兴了，吃饭。”
雨馨只有低着头吃饭，黎子约对雨馨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早我让二哥送你回去。”
雨馨轻声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黎子约边吃着饭边说：“不行，我怕你们家王妃和小王爷生气，到时又到你面前发脾气，明天让二哥准备点厚礼把你送回去，告诉王妃和小王爷，你是我们家郡主，如果做什么错事，还请看在黎王爷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二哥，你说呢？”
坐在王爷身边的小王爷看了一眼雨馨说：“三弟既然开口，照你吩咐做就是了。”
雨馨望着黎子约：“谢谢三哥。”
吃过饭后，小王妃站在黎子约身后，黎子约轻轻说：“雅琴，让雨馨来吧，我想和她说说话，你不会生气吧？”
小王妃一脸漠然：“怎么会呢？”
小王妃走到一边，雨馨推起黎子约，黎子约告诉雨馨的路，走到河边说：“雨馨，你看这滔滔的河水多么清澈，你说现在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致吗？”
雨馨摇摇头：“环境都被人为的破坏了，不说环境，就连吃的食品都让人担忧，刚出世的婴儿还未睁开眼认识多彩的世界，就喝了有毒的牛奶，真是可悲，有人说十几岁的孩子是正的，看世界都是好的，纯洁的，花儿是红的，人是充满正气的，可是现在他刚出生，你就把他变成不正。”
“对呀，但是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历史的，我们唱首《童年》吧，一起唱。”
雨馨和黎子约一起唱起来：“池塘边的榕树上……”
两个人在河边唱着歌，一直到很晚，都不愿离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紫玉跑过来：“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被野兽抓走了，在说什么呢，有说不完的话吗？三嫂在房间独自流泪。”
雨馨推着黎子约往家里走，紫玉自言自语：“早知道我根本不该把你带到我们家来……”
黎子约笑着说：“我能和雨馨有什么？我这样子还能对她做什么？只不过是聊聊天，说说话，我刚才已经说了明早把她送回宁王府。我们只是特别有共同语言。对吧，雨馨。”
雨馨边推边说：“真的，这地方好好，我一直梦想去西藏，那是一块净土，想看湛蓝的天空，想看宽广的草地，在这里就能看到。”
“西藏和这是有区别的，那是高原，高原给人的感觉就是天离自己很近很近，几乎伸手就能摘到白云。”
“你去过？”
“嗯，如果你真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你去一下，那完全是一片圣地。对写生很有好处。”
雨馨把黎子约推到房间，雅琴连忙走出来，黎子约拉着雨馨的手：“明早我就不送你了，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我。”
雨馨点头：“好的，一有空就来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