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到了秋分,可天气仍是热的不得了。这日晚间,沈秋雅洗完澡后,仍是觉得燥热不已。忽然看到墙上挂着的瑶琴,想起好些日子都没有练琴了。以往在家里的时候,爹娘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提醒,如今爹娘不在了,却也没练了。
“小姐想弹琴?”阿朱出言问道。
沈秋雅笑了,阿朱如今就像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她想什么,不用说,只要一个眼神,阿紫就知道了。
“奴婢去取来。”阿朱试探的问。
“好。”
多日不弹了,手法也生疏了不少。一曲“凤求凰”弹得生涩极了,谈了好几遍才稍微好些。
“小姐为何不谈上次谈的那首‘花前月’?”阿朱递上一杯茶,问。
“花前月”?那不是“他”谱的曲子吗?她信手弹来,却如流水般,优美极了。一曲终了,阿朱迟迟没有说话,沈秋雅沉浸在那首“花前月”的曲调中。
久久,都没有人打破这沉浸。
“谁?!”院外忽然响起了李君和的沉声怒喝。
沈秋雅和阿朱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着李君和飞身跳到了房檐上,同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院子里面黑漆漆的,沈秋雅和阿朱只看到两个身影飘来飘去,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忽然一声闷哼传进了沈秋雅的耳朵里面,沈秋雅惊叫一声,那黑衣人转身注视了沈秋雅一眼,又给了李君和一掌,翩然而去了。
“君和,你没事吧?”沈秋雅看着李君和痛苦的捂着胳膊,急切的问道,“有没有伤到呀?”
“小王爷,你没事吧?”听到响动的侍卫,纷纷过来查看。见李君和受伤不轻,忙请了大夫,又通知了西阳王和王妃。
沈君傲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说这边又闹起了‘刺客’,李君和也因此受了伤,吓的没了睡意。虽然早有王妃过来通知,让她不要过去,可她担心李君和的伤势,硬是让阿紫带着她到了“柳园”。
“柳园”是李君和的住处,同西阳王和王妃居住的“雅园”一样,都是西阳王府的一处小院。
“君和哥哥,你没事吧?”沈君傲挤在床前,巴巴的问道,满脸的焦急。
“没事,只是一点轻伤。过不了几天,就好了。”李君和说的轻微。
大夫细细检查的伤口,包扎了起来,李君和痛的呲牙咧嘴的。王妃怒喝:“难道不知道轻一点吗?!”
“是,是。”大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让我来。”沈秋雅排众而出,“让我来吧。”
李君和深深的看着沈秋雅,“让大夫来吧。”
沈秋雅知道李君和怕她见不得血,立即说道,“你放心,我不怕血。”
沈秋雅仔细的包扎好伤口,跪在王妃面前说道:“义母,请惩罚秋雅。”
王妃不说话,沈君傲见气氛不对,忙也跪倒:“义母,‘刺客’行刺也不是姐姐的错啊,您千万别怪她啊。”
李君和刚刚包扎完伤口,却也顾不上,起身说道:“母亲,这事同秋雅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自己不量力。”
“你快躺着。”王妃叹口气,“这事等你父王查清楚了再说吧,你好好休息。锦儿,咱们回去。”
“是。”锦儿应道。
“你们也早些休息吧。”王妃对着沈秋雅、沈君傲抛出一句话,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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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阳王在大厅,竖起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出了两次‘刺客’事件!”
一旁的侍卫首领杜鳌说道:“回王爷,对方是一个高手。虽然我们已经加强的戒备,但是还是被他溜进来了。”
“哼!”西阳王倒抽一口气,“你们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连一个‘刺客’都抓不住,还妄想找理由狡辩,实在是该死!”
“奴才该死!”一众侍卫都跪倒在地。
“都给本王起来!”西阳王一声怒喝,“有在这里赎罪的时间,还不如早些去寻找‘刺客’!”
“王爷,有句话不知道奴才是不是该说?”杜鳌说道,有几分不确定。
“说!”
杜鳌看了看左右,西阳王吩咐众人:“你们都退下!”
杜鳌见侍卫都走了,方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疑虑:“王爷,您不觉得这‘刺客’的事儿很是蹊跷吗?”
“怎么说?”
“刺客每次都在‘梅园’,都有大小姐在,还有小王爷,这恐怕都不是什么巧合吧?”杜鳌谨慎的说道。
“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仔细说清楚点!”西阳王不悦。
“是,是。”杜鳌说道,“奴才觉得那‘刺客’应该是大小姐或是小王爷认识的人。您想想,每次出事都和大小姐有关系,偏偏这般凑巧,又被小王爷撞见,这一切……岂不是太巧了?以小王爷的身手,怎么会连一个‘刺客’都打不过呢?这里面……”
这番话说的西阳王皱起眉来,他沉思起来……半天才说道:“去帮本王查清楚这件事情!”
“是,奴才这就去办。”杜鳌退了下去。
“等等!”西阳王叫住杜鳌,“给本王秘密的去查,任何人都不要惊动。而且……”他望向杜鳌,“而且这事的结果也只能让我一个人知道,就连王妃也……”
“奴才明白!”杜鳌清楚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