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雅在王府内回想这皇上临走时留下的那句“给朕好好养着,知道么?!”这句话变成了她的魔咒,让她魂不守舍,无法安宁。比起沈秋雅的魂不守舍、无法安宁,宫里的皇上、皇后却因她而起了争执。
皇上下朝后就直奔到了皇后的仁德宫,他想清楚了他必须同皇后摊牌,他一天都等不下去了。自那日去过西阳王府后,他一直魂不守舍的,沈秋雅在病榻上的样子,不断的敲击着他的心。她实在是和梦里面的那个影子太像了,太像了。
伴随着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带着刘嬷嬷顺势而出,礼毕,献茶的献茶,端果子的端果子。
刘嬷嬷恭敬的将一杯茶端至皇上面前,并说道:“皇上,这是娘娘专门给您准备的。”
皇上轻轻“哦”了一声,一脸的心事写在脸上。
皇后说道:“皇上,您有心事?”
“被皇后看出来了,朕今日是想求皇后给朕一个人。”皇上面色隆重的说。
“哦?”皇后诧异的说,“什么人?”未等皇上说话,又道,“你我夫妻一场,怎么说起了‘求’字?”
“此事只有皇后的答应才能办妥。”皇上边说,边让众人退下。
皇后更是惊讶,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让皇上用了‘求’字,又这般低声下气的对她说话。
“不知道皇上想同臣妾要什么人?”皇后说道,“若是臣妾能办到,臣妾定当尽力去办。”
“皇后一定可以办到……这个人便是沈秋雅!”
“是她?!”
“不错!朕想让她即日进宫,并册封她为‘宸妃’。”皇上特地在‘即日’二字上加重了分量。
“皇上,臣妾以为不妥。”皇后思索着,“现在已经隆冬,此时您封妃,一来呢,国库紧张,二来,明年三月就是选秀大典,您在这时候冒然封个妃子,怕是不妥吧?”
“这……”皇上一时词尽,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先皇开始,边疆到处战乱纷飞,弄的百姓民不聊生。至先皇二十五年,战争才结束。先皇死时,曾让他要多为百姓着想,不可劳民伤财。百姓虽然经过了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可时局仍然是动荡颇多,西面的南越国,和东面的喜莱国都虎视眈眈,每年要消耗的钱都是需要打点的。光是明年的选秀大典就要消耗几十万两纹银之多,这已经让一些老臣不满意了,若是这时候又封了个妃子,到时候还不知道朝堂上下会议论成什么样子呢。
“再说了,”皇后见皇上有些犹豫,继续说道,“也不差这几个月,也就是走走形式罢了。您何必一定要在这时候呢?”
“皇后所言极是!”皇上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沈秋雅的影子越发在他的心里萦绕不去了。
*********
另外一方面,王妃也在积极的想为李君和说一门亲事,希望能借此收收李君和成日往外跑的心思。她最初看中的是沈秋雅的稳重,知书达理,可没料到皇上、皇后两人都是话中有话,又问过西阳王,知道沈秋雅是无望了。就又把眼光放到了沈君傲的身上,虽然沈君傲不如沈秋雅稳重,但好歹知根知底,再者,经过这些日子锦儿的从旁侧击,她的暗地观察,知道沈君傲对李君和有意,这让王妃就更是满意了。
王妃笑着将事情说给西阳王听,西阳王听了皱起眉来,“君和愿意么?”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做主,他愿意也愿意,不愿意也要愿意!”王妃一听到李君和的名字,就生起气来,“王爷难道不知道这些日子他都在做什么吗?要么是不回家,在不就是醉醺醺的回来。您也不管管?”
西阳王放下书,“这些事情我也知道,我抽空会说说他的。”
“就怕您舍不得说!”
“这话是怎么说的?”
“他多像你的当初呀?”王妃冷冷的说,她这辈子没有怪过西阳王什么,只有一件事,唯独一件事情。
“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记挂着这些做什么?”西阳王的头低了下去,觉得愧疚极了。不仅仅是对王妃,也是对那个人,“她也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让她安息了吧。”
“她死了吗?我看着她还好好的活着,她活在你的心里!这比什么都严重!!”王妃提起那个女人,就要抓狂,就会失控!
“玉儿!”西阳王喊,“你小声一些!让下人听到了成什么样子?!”
“王爷请放心,当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已经都‘消失’了,没有人会知道的!”王妃冷笑起来,凄凉而恐怖。
“你!……那些事情原来都是你做的?!”西阳王大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说,我的那两个女儿,你也……”
“不,”王妃摇头,得意的笑道,“她们还活着,可是你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在哪儿。哈哈……”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不错!我是个疯子,可我是怎么疯的,你比谁都清楚!”王妃指着外面,“看看现在的君和,俨然就是当初的你,你对待那个婊子是什么样子,他以后就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许你侮辱怜儿!”西阳王震怒了,他冲到王妃面前,使劲儿的摇晃着,“不许!不许!你听到没有?!”
“哈,你还记得那个贱人的名字?!”王妃觉得自己被摇的支离破碎,但比起身体,更痛的是她的心,所以就顾不得什么,继续喊道,“我就说,这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西阳王再也忍不住了,谁都不可以侮辱怜儿,那样一个如水般的女子,谁都不可以侮辱!他想都没想,狠狠的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王妃被打倒在地上,嘤嘤的哭个不停。
“你……你给我好好想想你所作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因为我不想让君和知道他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免得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你不顾念着他,我还要顾念着他和我的父子之情!”西阳王甩手而去,留下坐在地上的王妃,愣在那里。
王妃抱住自己的头,为什么,明明是替想谈沈君傲和君和的事情啊,怎么又说到了她呢?那个女人……她打了个寒颤,那个女人在门口站着呢!
“王妃,您怎么了?”阿朱跑了进来,“您怎么坐在地上,您……”她说不下去了,她看到王妃惊恐的看着她。
“是她,是她,是她来了。”王妃喃喃的说,蓦地昏倒在地。
“王妃!”阿紫喊道,“快来人呐,王妃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