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严刑拷问
却说雷虎以计谋让郑氏说出实情,原来那孩子正是雷嵩的亲骨肉。正在雷嵩大喜过望之下,一个不速之客正劫持了那婴儿,这让雷嵩大吃一惊!
原来那来客正是李国英之子李宏!这一个月以后,雷嵩都将海上的遭遇抛到脑后去了,也没想到李宏会在这个时候造访。
“李宏,你来做什么?”雷嵩冷冷地说道,“我们雷家堡今天有要事,实在不方便见客,请回吧!”若是在一个多月前,雷嵩对李宏也不会如此说话,只是现在李国英被投入监牢,李家已完全失势,雷嵩自然不会再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心上。
“雷堡主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李宏微微笑道,“现在你儿子在我手上,你说话怎么也得客气点!”
“我就这么说话,你又能怎样?”雷嵩根本毫不在乎,冷冷地说道。
这有点让李宏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这孩子在他手上,雷嵩怎么也得紧张一下的,可雷嵩的表现竟然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很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李宏并没有慌张,而是将那匕首进一步地刺得那婴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冲到了李宏面前,点中了他的膻中穴,这下李宏就无法动弹了。
雷嵩轻蔑地笑了笑,从李宏手中将婴儿夺了过来,“跟我斗,你还嫩的很!”雷嵩的武功,实在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转瞬间就能做出让别人瞠目结舌的动作来,李宏的武功比起陈灵和楚暮白,还颇有不如,又怎么能避开雷嵩的灵巧一击?
就在雷嵩将那孩子接过去以后,雷虎不失时机地上去,狠狠地给了李宏几记响亮的耳光。他所用的掌力实在是够狠的,李宏脸上不仅留下了五个血红的指印,两颗牙齿也掉落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雷嵩叫住了雷虎。“雷虎,且慢,住手!”雷嵩大喝道。
雷虎有点不解,心想,这李家早已失势,现在即便将李宏给杀了,也绝对没有人上门来过问一下的。不过,既然主人吩咐了,他也只能停了手。
雷嵩抱着孩子,走到李宏面前,说道:“李公子,你对小犬下了什么毒?”见李宏没有回答,雷嵩这才想道,原来还没给他点穴,于是他只得给李宏解开了穴位。
“没什么,最近在下发明了一种新的毒药——断魂散,一直不知道它的效用如何,令郎很有幸成了第一位服用者。”李宏说道。说完,他就向地下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看来他受伤不轻。
听闻此话,雷嵩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也算得上是阅历无数了,对各种毒药也是了如指掌,家里也有各种各样的解药,如果不是十分罕见的毒药,根本不会难倒他。可现在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见这种毒药实在是非同小可。
“李公子,怪只怪在下有眼无珠,得罪了李公子,还望李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饶恕犬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地为公子效劳!”雷嵩一下变得低声下气,全无刚才的威风。
“好说,好说!”李宏微微笑道,“刚才是谁打得我牙齿脱落的,我也要加倍奉还!”
他话一说完,就狠狠地在雷虎脸上揍了起来。可是他下手虽狠,却始终无法打落雷虎的牙齿。原来雷虎跟随雷嵩练武,全身都非常的结实,就连牙齿也是紧紧地贴在牙床上,异常稳固。
雷虎非常的识趣,见李宏无法打落自己的牙齿,就横下心来,自己用力敲打自己的脸颊来,他用的力气非常的狠,只听得“啪”的声音,异常响亮。没几下,他的两颗牙齿就被自己给打落了下来,而他的脸上的手指印变得血红血红的。
雷嵩十分心疼,但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心中暗暗称赞雷虎真是识大体之人。
“不知道李公子满意了没有?”雷虎头也不抬地说道。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我来造访雷家堡,是有要事相商。我要你雷家堡散尽家财,招募一支乡勇军,连同雷堡主一起听我指挥。若是雷堡主同意的话,我保证将来你雷家的前途不可限量;若是雷堡主不同意的话,那大可将在下给杀了,不过,令郎可得跟我一起去见阎王了。”李宏说着,就从衣服中摸出一块金牌来。
雷嵩和雷虎大吃一惊,连忙跪下来,磕头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原来金牌乃是玄烨交给李宏的信物,见金牌就如同见到他本人。
“李公子既有金牌在手,何必还要和犬子开这样的玩笑?”雷嵩陪笑道,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你有金牌在手,你说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干吗还要拿我儿子来要胁我。他哪里知道,李宏由于在慕容靖和陈灵手上吃过大亏,现在变得异常小心谨慎,在他眼里,这些江湖豪杰包括雷嵩在内都不可信任,即便有金牌在手,也未必就能制服他们,最好有人质在手,来个双保险。
“既然是玩笑,雷堡主何必那么紧张!”李宏哈哈一笑,“雷堡主但请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我会每一个月给令郎服食一颗解药,三年以后,令郎体内的毒就会完全解了。”
雷嵩自然是毫无选择,只能死命听从。他心里那个气啊,心想自己可是数十年的老江湖了,没想到却受制于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本来他还可以暂时退却,等时机合适了再出山,可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
在成功制服雷嵩主仆后,李宏显得异常兴奋。那次制服那仇姓少女之后,他又在密室里呆了一个多月后,等到自己的伤情完全康复后,他这才回到了四川。回家后,全家的丫环和家佣听说主人已经失势,绝大部分已经如鸟兽散了,只余下数十个对李家忠心耿耿的家丁。仅凭这几个游兵散勇,自然是无法完成扫荡群雄的重任的,于是李宏就想到了雷嵩,唯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借助他们雷家堡的力量了。
有了雷家堡的力量,事情成功的把握就又多了几成,可这样还不够。李宏在心里盘算着,现在还必须得到仇宁国的协助,若是他不肯就范的话,即便雷嵩召集了再多的人,武功再高强,火器再先进,可没有对海上熟悉的人来指导的话,也是毫无办法的。可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那仇宁国和他的部下董华明死活不肯投降,不管李宏好说歹说,许诺让他们全家团聚,许诺其高官厚禄,可他们就是不肯就范。他们如此坚决的态度已经消磨掉李宏仅有的一点耐心,他心想:“好你个仇宁国,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次,你就是想不听命于我,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李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本来这应该是就寝的时候,可他毫无倦意。他对手下人喊道:“来人了,将那两个怪物押过来,我要夜审!”
众人将审问室的灯笼都点了起来,照得如同白昼似的。李宏坐在正堂上,旁边站立着数十个亲兵装扮的家丁给他撑着门面。那些家丁都清一色的穿着清廷的最低等的小卒的服装,胸前印着一个大大的“卒”字,他们都留着又细又长的辫子,戴着斗笠,由高到低一字形排开。
堂下站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他们的衣服都已经数年不换,显得破烂不堪,他们的头发也已经数年未加整理,乱蓬蓬地散在头上,脏兮兮的,再加上严刑拷打过后的血渍未洗,浑身上下都散出过一股酸臭的味道。这股味道实在是难闻,堂上的亲兵都捂住了鼻子。可那两人根本不以为意,显然已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了。他们中间有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脸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的刚毅,双目显得十分的有神,此人正是明朝的海军将领仇宁国,他正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李宏。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个头稍矮一些,面上的神情就没仇宁国那么坚强了,而是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他甚至有些发抖,低下头去,不敢正视李宏,此人正是仇宁国的部下董华明。
这一切都被李宏看在眼里,他轻蔑地笑了笑,显出一股胸有成竹的样子来。
“仇宁国、董华明,在下跟你们无冤无仇,并不想成心为难你们。”李宏坐在堂上说道,“我很敬重你们的气节,不管在什么时候,你们都堪称为主尽忠的人杰。但现在大明已亡,大清正如日中天,你们也应该与时俱进,为我大清效力,为国家和社会的长治久安作出应有贡献。如今海上有一批逆贼,他们仍在兴风作浪。在下久闻你们对海上十分的熟悉,想请你们出山,剿灭这批逆贼!这样大清自然就国泰民安,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了!”
此话刚出,就遭到了仇宁国的驳斥,只听他说道:“放屁!我中华自复国以来,国力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是鞑子们乘我国内灾荒年年,朝廷和灾民互相残斗,政局不稳,这才乘火打劫,屠我同胞,毁我文化,强行推于剃发易服,妄图使我天朝上国的民众,沦为猪狗不如的畜类。若是大清皇上和朝廷真有心解救我同胞,以我同胞的幸福为己任,就应该明白我中华同胞的选择,顺从我们同胞的意思,好生对待天下生灵。若果真如此,我中华同胞又岂有不从之理?我们之所以选择反抗到底,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反清,而是在争取自己不做禽兽而选择做人的权利!”
此言一出,竟然引起了堂下众家丁的议论。这些下人们,本非贪慕荣华富贵之徒,只是李家对他们有恩,他们这才誓死追随的。现在听仇宁国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是有理,他们早就觉得剃发易服实在是太过残忍,也太过无理,只是一直不敢所出来罢了。
李宏这下有些慌了,若是让这些家丁让他给拉拢过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于是他连忙叫大家肃静,及时制止了这场可能发生的哗变。众人也安静了下来,听李宏说道:“好你个仇宁国,看来你真是想一条道走到黑了,不给你来点猛药,你是不会清醒了!那我就让你见个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到几时?”
不知李宏会抬出什么人来迫使仇宁国就范,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