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皇宫重地,闲杂人等本无法进入三皇子府,更何况薛夕颜一个小小丫鬟。上官青云一再言语,让她在这边候着,万不可乱跑,惹了是非,牵连了上官府蒙羞。本是三皇子的婚宴,上官青云未携带丫鬟下人,薛夕颜亦是因着王如旋方才在路上照料了上官翎洛。
薛夕颜只得另寻它计,眼下得趁此时机浑水摸鱼。从宫中窃取了一套衣物,寻了隐秘地方,做了番打扮,竟使人瞧不出她原先的容貌。待薛夕颜匆匆离去,一女子悄悄从树上飞下,将薛夕颜藏放的衣物烧毁。“不愧为楼瑶族的女子,只需半盏茶的功夫便可偷龙转凤。可惜薛夕颜你始终涉世太过浅,哈哈……”
因着母亲传授给予自己画眉术方能混入这三皇子府,果然富丽堂皇。尽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依眼下形势,竟无靠近林羽凡的机会。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不是行事的时机,亦无它法,外事只能等待。
环视四处,目光落在一男子身上,竟能在这瞧见了他。那日在上官府瞧见的男子,如此瞧来他与林羽凡交情不浅,那所谓的苏公子究竟又是何人。男子似是瞧见有人盯着他,望向薛夕颜,四目相对,薛夕颜窘迫的收回目光。一女子这般瞧着陌生男子,确实有所欠妥。倒是男子踱步至薛夕颜身前,淡然一笑,“姑娘,为何这般瞧着我,莫不是在下生的似某人?”
薛夕颜抬手撩了下鬓前的几缕发丝,歉意的说道:“公子像极了我的一位友人,小女子一时失态,还望公子别介意方才的无理。”薛夕颜随意捏了理由搪塞。
“无事,若姑娘不介意,你我交个朋友,如何?”允澈染依旧淡淡笑着。
“公子,实在抱歉,爹爹等候着我,我应过去了,不然爹爹得怪罪了。”薛夕颜慌慌张张地走开了,却依旧觉得男子瞧着自己,骤然回首,男子颔首微笑,眸中尽显温柔。薛夕颜不敢随意张望,免得惹了事端。自己本是极为不适宫中的尔虞我诈。应付了允澈染,寻了一处静谧的地方。
忍不住瞧了上官翎洛一眼,他依旧携了瑾淅在身旁,俨然如一对新婚夫妇,两人莺莺而语。别开目光,瞧了眼身穿红衣的男子,想必便是三皇子,传闻三皇子足智多谋,英俊潇洒,只是他一直背向着自己,未能识的他容貌。愈发猜不透公子的心思了,接近林羽凡有何用?自己竟这般愚蠢了,眼下不正有绝好的机会,这般想道,薛夕颜便起身离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尚书大人崔宫辰携爱女崔绮芙到,崔绮芙凤冠霞帔,十指纤细,肌肤如雪。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因着头巾掩盖着,瞧不出她的芳容,亦不难瞧出是美人儿。
瑾淅附在上官翎洛耳畔轻语,“翎洛哥,不晓得何时瑾淅亦似那女子般穿着?”上官翎洛笑而不语。
二皇子林羽痕笑意盈盈地拍着林羽凡的肩道:二弟,如此贤妻如何?二皇兄向来不会亏待了你,哈哈,喝酒.。”说着将酒杯递与林羽凡,林羽凡微皱眉头。林羽痕瞧出了他的不愿,立马便了脸色,“今日你大喜,竟连这点情面不给你二皇兄?”林羽凡接过酒杯,微抿一口,“皇兄,羽凡不胜酒力,今日不便多喝。”“皇兄晓得,那皇兄便不打扰你招呼客人。”
“今日羽凡大喜,举国同庆,朕欢喜的很,诸位大臣不必拘礼,尽情畅饮。”皇上一脸的欢悦,举杯向诸位大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片刻之余,众人皆倒下。无人料及在三皇子的吉日,竟有人下毒谋害。林羽凡使出浑身的力气竟全然不管用,眼皮重地抬不起,昏昏沉沉地,整个人软趴趴地卧倒在地。只见一道黑影直逼父皇,竟有人乘机行刺皇上,莫非自己素日长时泡于药材中,今日便与他人般昏迷不醒。
瞧着黑衣人愈发接近父皇,林羽凡却束手无策,心中万分焦急与不安。蓦地。黑衣人在离皇上一尺内倒下,他只需再走进几步,皇上便驾崩了。林羽凡额间沁出丝丝冷汗。四下无人,何人有此等武艺未现身竟能将黑衣人击倒。父皇无事便好,眼下是如何解了这毒。若无人救助,只怕危机四伏。此时自己万万不可急躁。
一阵香味四溢,莫非是毒气?林羽凡不敢再揣测,屏住了呼吸。却见躺在地上的人渐渐有了反应,缓缓爬起。莫非自己会错意了?深深的吸了气,却发现自己较之方才已清楚几分,浑身上下渐渐有力。究竟是哪位高人在背后助了自己?
“究竟发生何事?我怎会躺在地下?”
“就是,昏昏沉沉的倒下便不省人事,不知发生何事,皇上无碍吧?”
“皇上……”
诸位大臣纷纷疾步至皇上身前,皇上此时已清醒,抬手扶住脑袋,低声问道:“爱卿,究竟发生何事?朕如何了?”林羽凡疾步走至父皇身前,搀着他道:“父皇,有人欲行刺您,此地不宜久留,儿臣护您回房。”皇上闻言,脸霎时苍白,结结巴巴道:“真……真有此事?”
二皇子林羽痕亦赶至皇上身旁,推开了一旁的林羽凡,“三弟,众人皆晕倒在地无目睹此事吧?”
“是啊,是啊。”
“老夫不知发生何事。”
……众人述说纷纷。
“既然诸位大臣都说无此事,三弟,你如何得知?”林羽痕瞧着林羽凡,眸子闪过一丝疑虑。
“此事如此瞧来应是你林羽痕一手谋划,欲栽赃嫁祸于我。”林羽凡面露不屑,讥讽道:“皇兄,此番是怀疑我不成?认为父皇是我派了黑衣人行刺父皇欲登上皇位?皇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林羽痕愤愤道:“不是么?三弟一向对皇位觊觎已久,父皇,儿臣一向对您忠心耿耿,父皇,您说。”
皇上瞧了下林羽痕,又瞧了林羽凡,自己的三皇子的确是足智多谋,才华过人,论由何人能威胁皇位的别无他人。如今自己年岁已高,是得有人继承皇位,却不想自己在位时让人篡夺了皇位。方才父皇瞧自己的眼神已使林羽凡揣摩到父皇的心思,恐怕父皇是防着自己了太过于锋芒毕露终究不是好事。
“父皇。”林羽凡轻轻唤了声。
“羽凡,”皇上收回了思绪,“今日你大喜,父皇不想过于为难你,如今你成家了,朝中大事你交与羽痕,有他打理我便可放心了,你今日好好陪着绮芙,莫亏待了人家,若有空闲之时,去母后那陪陪她。”说着便欲起身回去。
“摆架。”公公拉长了声调道。
“父皇。”林羽凡哀哀唤道。
皇后执了他手,示意他不便劝说皇上。轻拍了他手,“凡儿,凡事不可太过锋芒毕露。父皇的性子你不是不晓得,一旦定下来便不会更改。你一向明智不必母后多言。改日母后定会为你说说情。今日好好陪着绮芙,不可委屈了人家。”皇后无奈的摇摇头亦离去了。
林羽痕自是欢喜的很,如今朝中之事,父皇交与自己,摆明了父皇对自己的器重,太子那病秧子不足为惧。整了整衣服,林羽痕提高了嗓门,“三弟,今后空闲了,父皇最疼惜的还是你。哎,今后我只怕忙的脱不了身了。三弟不妨碍你洞房花烛夜。”林羽痕满脸笑意的离去了。
众大臣见皇上已离去,三皇子已失势纷纷找了借口离去。上官青云更似见瘟疫般躲的远远,催了夫人与上官翎洛回府。真是树倒猢狲散。
“三皇子,澈染先行告退了,望三皇子保重身子。”允澈染辞了行便离去。
偌大的院中竟只剩两人,新郎林羽凡,新娘崔绮芙。林羽凡狠狠的用手砸上柱子,霎时,鲜血直流。崔绮芙伫立在原地,不敢抬脚半步,她万万未料道大婚之日竟成这般。
“为何,为何这般对我。”林羽凡仰天大吼,自己竟这般疏忽,使得自己陷入困境。“林羽痕,你竟这般诬陷我,我林羽凡必定加倍偿还于你。”蓦然想到身后的可人儿,林羽痕派遣来监视自己的女子,大步走向她,一把取下女子头上的头巾。眸子含泪,肌骨莹润。微微咬了唇,显得楚楚可怜。的确是亦美人,林羽凡对她着实欢喜不起来。女子似受了惊吓,晕了过去,林羽凡一把扶住了她,“女人,太过麻烦了。”手中抱着可人儿走向房内,他林羽凡可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如今已是事事不顺心,竟还丢这一女子给他。
看着怀中晕迷的可人儿,林羽凡恨不得将她生生掐死,今日之事,她是逃脱不了关系的。日后想了法子折磨她便是。这般想道,加快了脚步进了屋子,将她重重甩在床上,他林羽凡已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