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妹妹缘何这么大的火气啊?”柳明月身着一袭天青色长裙,款款走来。
“柳明月!”柳明珠扭头,就看见了面带微笑的柳明月,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女子,里面还有几个是常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会儿见自己看过去,忙不迭的往人群后面缩。
“采薇,放开明珠妹妹。”柳明月吩咐抓着柳明珠手的采薇,“明珠妹妹金枝玉叶的,若是被你抓坏了可怎么办?”
“还不放手!”柳明珠冲采薇吼,“没听见你主子的话吗?”
“奴婢冒犯了。”采薇这才放开柳明珠的手,退到柳明月身边。这采薇是懂点功夫的,宫里都知道。
“哼!”柳明珠转动着被采薇捏过的手腕,冷笑的看着柳明月,“这么热的天儿,明月公主出来做什么?也不怕被晒化了啊?”
“哪里那么娇贵了?”柳明月把目光转向萧扶桑,皱眉道,“萧大人,你这脸……”
萧扶桑的脸还在流血,看起来挺骇人的。刘明月将手帕绕在手指上,上前亲自为萧扶桑拭去脸上的血迹。
“公主……”萧扶桑在柳明月的手碰到自己脸的时候,本能的后退。
“萧大人别动。”柳明月一把将她拉住,以手帕在她脸上擦拭着。有些地方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在皮肤上了,擦不掉。柳明月也没使蛮劲儿去擦,只把能擦掉的擦了。擦完以后,柳明月拉开两人的距离看了看萧扶桑脸上的伤口,扭头对采薇道,“采薇,将冰肌散拿来。”
“公主,这冰肌散……”采薇面有不赞同,还没说完就被柳明月打断。
“快快拿来。”柳明月朝采薇伸手。
“奴婢遵命。”采薇只能无奈的从袖中掏出一只白瓷瓶,上头描着一副精美的仕女图。
“萧大人,这冰肌散是皇奶奶赏赐的,能养肤美颜,最重要的是能去疤痕。”柳明月拉起萧扶桑的手,将冰肌散放到她手里。,“我瞧着你这伤口颇深,怕是要留疤了。萧大人生的如花的容貌,若是毁在一道疤上,多可惜?”
“公主,这冰肌散价值连城,臣实在是担不起啊!”萧扶桑不敢接这冰肌散。
“再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能发挥它的作用,也只是废物。”柳明月将萧扶桑拿着冰肌散的那只手的手指合拢,“这冰肌散于我不过是养颜,也无甚太大的用处,若是能挽回萧大人的容貌,才算它是用得其所的。萧大人可千万要收下,就当我为我那不懂事的妹妹赔礼了。”
“这……臣多谢明月公主。”萧扶桑只能收下冰肌散,对着柳明月就要行礼。但被柳明月扶住了手臂。
“萧大人客气了。”柳明月道,“如今天热,整日在这夜莺台晒着也不是办法,萧大人还是带着女巫大人一同去屋里练习吧!”
“你敢!”萧扶桑还没说话,柳明珠就出声了,怒吼道。
“明珠妹妹说什么呢?”柳明月回头笑着对柳明珠道,“堂堂一个公主,怎可如此粗鲁的大呼小叫?”
“我大呼小叫?”柳明珠怒气冲冲,“我大呼小叫你也管不着!整日里端着一副清高样儿,还不是偷着私会万一默,两人半夜了才喝的醉醺醺的出来,真当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明珠妹妹何出此言啊?”柳明月却不见生气,也不见恼怒,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既然我是偷偷私会,你是如何知晓的?”
“当然是……”柳明珠话还没出口,身旁的凝翠就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柳明珠还没笨到那个地步,口中的话立刻转了弯儿,“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
“哦?”柳明月笑中带了点危险,“那明珠妹妹的意思是,你半夜里看见了?真真是奇了怪了啊,你堂堂一个公主半夜里不睡觉,偷摸着在我明珠殿外头守着是为何啊?”
“我哪里去明珠殿外守着了!”柳明珠反驳。
“没有?那你在哪里看见的万大人啊?”柳明月道,“难不成是守在万大人回去的路上?你半夜里守在万大人回去的路上干什么?还是说,你是守在了寒竹园外头?那就更奇怪了啊!明珠妹妹,不如你解释解释啊?”柳明月一连串的问题冲出来,咄咄逼人,语气去十分温和。一旁的柳清漪和萧扶桑心里都不禁暗叹,这柳明月段位实在是比柳明珠高太多了。
“我……你……你别想转移话题!”柳明珠自然回答不了,她会知道这个肯定是因为皇贵妃往明月殿里安插了人的。宫里往其他人殿里安插人是很正常的事,但这种事实在不足以对外道也,“你私会男子,更是与其喝酒至半夜,不知羞耻!”
“妹妹此时倒是知道推己及人了啊?”柳明月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柳明月你什么意思!”柳明珠死的脸都红了。
“字面意思。”柳明月淡淡道,“我与万大人不过是以诗会友罢了,这事父皇也是知道的。万大人才高八斗,我又素来是个爱书爱诗词的,父皇曾金口玉言,让我多同万大人学习学习。”
“哼!你空口白牙,想如何说便如何说,谁知道真假!”柳明珠翻白眼,又听到刘明月身后一堆女子嘻笑,怒瞪了她们一眼。
“妹妹若是不信,只管去问父皇便是。”柳明月看了那群笑嘻嘻的女子们,作恍然大悟样,“我竟忘了,妹妹如今是难见父皇一面的了。”
“你胡说八道!”柳明珠的确是很难见庆云帝一面的了,自打皇后回宫,打压了自己皇贵妃以后,她也跟着失宠了。庆云帝头先还愿意敷衍的见她一两面,如今是再不肯见她了。只日日待在承恩殿里,与莲妃腻歪。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妹妹心里清楚,多的话我也不欲再说了。妹妹还是好自为之吧!”柳明月笑的温柔,端的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柳明月,咱们走着瞧!等我皇兄回来,哼!”柳明珠一甩衣袖,扭头就走,“凝翠!还不跟上来!”
“奴婢遵命!”凝翠赶紧举着伞跟上去。
柳明珠自知自己现在不是柳明月的对手,避其锋芒才是上上策。打定主意等自己皇兄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柳明月面带微笑的目送柳明珠,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明月公主好厉害。”一个着黄裳的女子上前拍马屁。
“对啊对啊!”一个紫色衣裳的女子也围过来,“而且明月公主真真是个温柔的,同那个刁蛮任性的明珠公主一点都不一样!”
“可不是嘛!”一个红衣裳的女孩子也跟上来,“要我说,多读些书到底是不一样了!”
……
其他女孩子也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拍马屁,柳明月通通一笑置之,云淡风轻的模样。
“萧大人。”柳明月等那些个女孩子奉承完了,才走到萧扶桑旁边,“让你见笑了。”
“臣不敢,多谢明月公主出言相助。”萧扶桑道。
“无妨,是明珠娇纵了些,这么热的天还让与女巫大人在夜莺台练舞。”柳明月说着走到柳清漪身旁,拉起柳清漪的双手,“说起来,我还该唤女巫大人一声妹妹的。”
在柳明月拉起自己双手的时候,柳清漪就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反应,更像是这俱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害怕柳明月。可为什么要怕柳明月?难道她也曾欺负过原身?柳清漪不得而知,只能继续装作痴痴呆呆的模样。
“只是多年不曾见过女巫大人,想来也是不记得我了吧?”柳明月自然也感觉到了柳清漪的颤抖,却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般,依旧面带微笑,“萧大人可要好好的教导女巫大人,马上就是祭天大典了,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臣遵命!”萧扶桑行礼。
“萧大人我自是信得过的。”柳明月拉着柳清漪的手,又拉起萧扶桑的手,将柳清漪的手放进萧扶桑的手心里,“只是我这妹妹情况特殊,我虽有心,却无力帮忙,还望萧大人多费心费心了。”
“明月公主一片苦心,臣自当尽心竭力。”萧扶桑握住柳清漪的手,她的手指修长,几乎能把柳清漪的整个手包在手心里。
“那我就不打扰萧大人,我约了万大人一同下棋,这些个姑娘们一个个都要跟着去瞧瞧当朝状元郎的风采,我若再耽搁下去,她们怕是就等得心急了。”柳明月玩笑道,“那便告辞了。”
“臣,恭送明月公主!”萧扶桑行礼,目送柳明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远去。
“艾雪,扶着女巫大人同我来。”萧扶桑吩咐道,“你们几个,抬上大鼓,咱们以后去室内练习了。”
“太好了!”那几个舞女相视而笑,压低声音欢呼起来。她们一直都是在室内娇养着的,肌白如雪,这几日都晒的有些黑了。现在听闻可以去室内,自然高兴极了。
萧扶桑也没用呵斥她们,只带着人往室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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