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与神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
“我已经决定了。”约翰双手放在膝盖上,便开口道。
“什么决定?”神父有点忐忑不安的感觉。
“我要为我的继母继父——”
“复仇!”神父帮约翰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对,没错!”约翰点头应道。
“复仇——复仇。”神父重复着,并摇头道:“我再说下去也没用了‘孩子’。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要清楚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为它负责。”语重心长的发自内心。
“神父,我明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
“已经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神父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是的,真的很晚了,那我不打扰神父你了。”约翰同样站起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补充道。
“哦,对不起。原来,我还没有作自我介绍。”神父连忙道歉:“我叫威汉纳。大家都叫我汉纳神父。”态度非常的友好。
“原来是汉纳神父。”约翰提前伸出左手,示意着让汉纳神父也同样伸出左手,彼此之间握了握。双方又松开了手。
“晚安,汉纳神父。”
“你也是,约翰。”
随后,约翰的后背消失在汉纳神父的视线里。
那个名字从回忆中慢慢地浮出水面。
第二个夜晚。
阴天,多云,狂风,暴雨,雷电——月亮悄悄地躲着。
约翰撑起黑色大伞,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没有光没有人。“滴答滴答——”打在雨伞上;“呼呼——”手感到僵硬而麻木。要去汉纳神父那里说声——告别。
圣灵教堂大门口处。约翰用门环敲了一下,没有反应。这一次连续敲下,声音变的响亮。过了一会,笨重的大门被打开。
“原来是你。”
“是的,是我。汉纳神父。”
“怎么了。”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原来是这样。好的,我知道。”汉纳神父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站在外面多冷,不舒服,会得出病来。”身体有点弱。
“那好吧。”约翰把撑起的大伞,收了起来。感觉一点都不冷。
“吱呀”一声,把笨重的大门关上。约翰把伞放在门边,里面的温度高了一些。
汉纳神父把约翰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内。窗户留有一条缝。摆放着办公台和椅子。台面上乱七八糟的各种资料,副有一张写满了日行备忘录,还有一盏台灯。进去时,神父把它关上,开了另外一盏灯。屋顶上的灯管亮了。
“你坐,不。”汉纳神父坐在椅子上。
“不用,我站着就可以。”约翰看见汉纳神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抖了一根,点燃,两个手指头夹着。
“你抽烟吗?”汉纳神父的嘴里吐出烟雾来。准备把烟盒递过去。
“不抽。”约翰拒绝道。汉纳神父听后,停止了递过去的动作。
“刚才在门口,你说你要和我告别。这——太突然了!”汉纳神父靠着椅背,对嘴里的烟雾玩起花样。吐出一个圈一个圈来,又或者从鼻子里吐出全部。
“是的,神父。明天就要离开。”
“明天?这也太快了,不多留几天吗?”汉纳神父伸直腰,在台面上找出烟灰缸,揿熄烟头。
“不了,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约翰望着窗外。雨还再下,风还再刮,雷还再闪。不知要多久才能停。
“哦,我这里有鬼吗?”汉纳神父开了个玩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约翰感觉很纳闷。
“话说回来,你准备去哪里。哪个城市?”汉纳神父担心这个孩子,在其他地方适应不了。
“这个。。。。。。还没想好。”约翰其实心里知道,有一条线索在手,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免得听神父又在说些大道理。
“没关系,慢慢来。想去哪里就哪里。”
“神父,少抽为妙。”约翰看见汉纳神父又准备从烟盒里抖出烟来。
“好——好的,这回听你的。”汉纳神父不情愿的停止了抖烟动作。把烟盒重新放回台面。
此时,办公室里已有一股浓烈烟味。不知什么品种,能这么呛,更何况只抽了一根。约翰把窗户打得更开一些,让烟味散尽。
“我们的对话就到这里吧!我回去还要收拾东西。”
“行,就到这里。我也不阻止你。”
说完,汉纳神父带着约翰回到了教堂内。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一股强烈的气流带有杀气,把教堂的笨重大门给冲破开来。瞬间,所有的蜡烛光给熄灭掉。甚至,两边墙上的窗户带有花纹与颜色的玻璃,连续发出了有节奏的破碎声。
一切暗了下来,约翰与汉纳神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在外面。下雨中,狂风中,闪电中——出现了!
全身裹着黑布衣,只露出尖下巴和手臂。一丝血色都没有。手上戴有黑手套。握住长约二米多的一根铁棍,顶端刻有纯银的骷髅头骨,镶嵌着月牙型的锋利巨刀——镰刀。一只恶魔,镰刀魔。
不断的流露出杀戮的野心。。。。。。嗜血的欲望。。。。。。
“你。。。。。。是人还是鬼?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在这里胡闹?”汉纳神父的嘴在颤抖,连双脚都好像使不出力气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这种破烂的地方,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威胁!”镰刀魔(恶魔)走进去:“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不然我马上杀了你!”
“神父——”约翰没有说完。汉纳神父已经使出全部的力气,拉着约翰,快速地躲到石柱的后面。
“约翰,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最好不要出来!我发现,他是找你的!我去阻止他!”汉纳神父按住约翰的肩膀。示意着不要轻举妄动。
“你们藏起来是吧?”镰刀魔(恶魔)喧叫着,显得不耐烦。
“嘿,我在这!你来呀,你来呀!”汉纳神父嘲讽道。
“好!我第一个,就拿你来开刀!”镰刀魔(恶魔)已经忍不住了,视线全部落在汉纳神父身上。
汉纳神父第一时间躲在木椅底下,趴着。约翰显得非常担心。。。。。。
“你这么喜欢玩捉迷藏,我就陪你玩!”镰刀魔(恶魔)的怒气高涨,不去寻找而是用起手中的镰刀,挥舞着。不管遇到什么障碍,每走一步都用刀背砍下。力气极大。数十张横椅遭到严重破坏,连地上的大理石米黄砖块都出现一条条刀痕。
横扫而过!
汉纳神父离镰刀魔(恶魔)还有三米距离!
突然,汉纳神父出现在镰刀魔(恶魔)的前面!
“哼,不用找了!我看——你是要找约翰的。先过我这一关!”汉纳神父拿起挂在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做出亲吻的动作。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得到上帝的接纳。
“依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还有什么能耐!上帝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哈哈——”镰刀魔(恶魔)发出狂笑与轻蔑。
“对神的赞美之辞——我们驱逐你们,每一个污秽的灵魂——停止侵害人类生物——”汉纳神父用十字架项链对着镰刀魔(恶魔)。
“哈哈——你的‘语言’对我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镰刀魔(恶魔)继续挥舞着镰刀,朝汉纳神父那里一刀砍去。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你是来找我的?”约翰走了出来。出现在镰刀魔(恶魔)的左手边。
镰刀魔(恶魔)停止了砍下的动作。
镰刀,离汉纳神父的脖子还有五厘米左右。不然,早已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