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灌灌主持着抽签,葡萄狐疑的望着五洞主那一袭红色的身影,压低嗓音问道:“山主、山主,那五洞主是何时来青丘的?”
山主湛蓝的琉璃珠子转了圈儿,懒懒的说了句“不记得了”
还是待会儿问灌灌姐吧,葡萄哀怨的看了山主一眼,您这山主到底是怎么当的啊?一点儿都不尽责,“山主,为何您不愿化为人形,您瞧瞧,害得咱们青丘都被笑话?”
“本山主何时被笑话了?”琉璃眸子里的迷惘让葡萄信以为真。
“山主啊,他们说你年轻,实则是嘲笑您不能化为人形啦”葡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葡萄,你想多了,想我青丘狐族本就长年不老,他们是羡慕而已”
“是,他们羡慕你年轻有为”葡萄白了一眼山主,过了半晌,突然僵硬的转过头正对某只,“想、我、狐、族?狐狸……啊……”眼前一黑,葡萄晕了过去,罪魁祸首的某只高傲的翘了翘他尖细灵巧的鼻子,心情极好的摇了摇雪白的蓬松大尾巴,叫你这只聒噪的葡萄乱说话,本山主不吓死你才怪。
不远处的五洞主瞧见了“体弱多病”的葡萄晕倒在地,连忙走上前要扶起她,不想手还没有伸出去,却瞥一道幽深的眸光冷冷的盯着他,五洞主一个激灵,连忙退得远远的。
山主满意的瞧着低头远杵的五洞主,伸出他毛茸茸的爪子,朝地上狠狠一拍,某葡萄幽幽的醒来,望着还未收回爪子的某只,眼中一瞬间变换了惊慌、恐惧、后悔、失落等等十几种情绪,然后再闭上了眼,老天,还是让她晕过去吧!
“给我站起来!”山主瞪着躺地上装死的葡萄。
“……”没有回音,葡萄继续安静的躺着。
“再不起来,我今儿就命妖厨把你扒皮炖了,正好拿来招待贵客”
葡萄“嗖”地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站得笔直,那动作儿简直比诈尸还要标准。一旁的某只得意的翘了翘尾巴,敢忤逆本山主?哼哼,小葡萄你还嫩着呢!
葡萄这厢受着某只的压迫,台上的签儿却已经抽好了,分别是:招摇朱梓对基山尚羲,堂庭白颉对柢山桂姬,还有青丘凤绮对箕尾启桓。随着抽签结束,第一场朱梓对尚羲的对决赛也开始了,台下小妖们如沸腾的开水,嘶喊着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呐喊助威。
葡萄笔直的站在山主的青藤木椅后,无精打采的像朵蔫了花儿,此刻她倒是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赛场上激烈的斗法,只偶尔似不经意般偷偷瞄一眼卧在青藤椅上一派悠闲的某只,神色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主似乎也对比赛提不起丝毫兴趣,他素来觉得这些比试之类的玩意儿最是无聊,于是在暖暖的阳光下眯着眼打了个盹儿,终因四周的噪音指数太高而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抬眼伸出爪子拉了拉身旁正如丢了魂儿似的葡萄,一个轻微的动作,却让葡萄如受惊的小鹿般连忙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黑漆漆的眸子戒备的望着某只。某只郁闷的瞧了瞧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儿,如此小巧又无害的身躯,她用得着这么害怕吗?若是让这丫头瞧见了自己的本体,那还不直接吓得翘辫子啊!
“过来!”山主放柔声音,如溪流般清冽拂过心田。
“……”葡萄警惕的望着山主,果断的摇头,狐狸给葡萄拜年,准是没安好心。
“你究竟是怕我还是怕‘狐狸’那两个字儿?”湛蓝色的琉璃眸子流露出温和的目光,确让人看了心生亲近。
“……”葡萄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心道,她就是怕狐狸,山主是狐狸,她就怕山主,若山主不是狐狸,呃……她还是会有点儿惧怕山主,嗯!总之,山主大人,葡萄惧怕您。
“之前你还未知我乃狐族时,胆儿倒也壮实得紧,这会儿怎么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山主瞧着葡萄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的语气调侃。
葡萄觉得自己的肠子都悔青了,哀怨的望了一眼山主,我要早知道山主是只狐狸,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放肆啊,再则,当初为何您只说那青丘山下有成千上百只狐狸,却没说山顶上住了您这么只老狐狸?呜呜……
“罢了罢了,你师傅怎么就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若是我,早就把你给连皮儿吞了,省得看着闹心!”
“师……傅?”葡萄总算开口了,稚嫩的童音带着阵阵颤抖,“山主认识我师傅?”葡萄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她深吸了口气,原本黯淡的瞳孔里瞬间充满了希翼。
“若非你师傅拿着他压箱底儿的一坛‘醉倾城’来求我照顾你,你当我为何无故收你这个酱油瓶儿留在青丘?”不过,现在想想家里有个酿酒技术绝佳的酱油瓶儿其实也不错,当然这句话被山主吞在了心里。
“师傅为了我居然肯忍痛割出‘醉倾城’,原来师傅他老人家并没有弃葡萄于不顾,我还以为……师傅,徒儿错怪你了,是徒儿自己不争气,辜负了师傅的一番教诲……”葡萄似乎没听出山主话里对她的嫌弃,只哽咽着陷入了自己的情绪。
某只瞧着那只想要失声恸哭偏又咬着唇极力隐忍的葡萄,心里某处突然有那么一丝怜惜不忍,似坚固的城堡突然塌陷了一隅,这种感觉真不好,他摇了摇脑袋,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心地也变得善良敏感了?再次摇了摇脑袋,原本准备安慰的话语也一并吞进肚子里。
(万能的山主大人,可否为某静变出一堆一堆的推荐与收藏,善解人意的某静定会双手奉上一枚圆润润、水灵灵的葡萄,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