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看着表情不一的众人,心里知道,她今日这样的做法,等于是将自己逼烤架上了,只是若她不这样做,那个追杀她的人,可就是藏在她心中一根刺了。
她在明,他在暗,既是如此,那她就光明正大的摆他眼前如何,若是一再让人牵制,那可就不是她甄月会做的事了。原本她是打算躲着的,可是貌似这宅里的人也不容她避于世外啊!既然都不静,那就大家一起都别静吧!当然如果别人不惹她,她自也是不会多事的去惹别人的,这真的是她退后一万步的基本做法了,要是别人惹她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已不是那个任你们欺负的甄月儿了,姑娘我叫甄月!
甄月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看向坐于首位的老夫人。
“老夫人,以前都是月儿的不懂事,竟然连着这最基本的孝道都未能尽到,以后月儿要加倍的为老夫人尽孝方可一赎月儿之前欠下的啊!”说着,甄月怦的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脚前,“请老夫人允许月儿今后都侍奉在老夫人左右,月儿在此感激不尽!”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深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月儿的改变真是耐人寻味啊!她现下的改变虽合她的心意,只是她终究还是……老夫人原本的微笑凝在了嘴角,眼神里的冷意一闪而逝。
其它人到的此时已是无语了,眼前的情况别说是脱离她们的控制了,根本就是已然超脱她们的想象了。
若说先前小姐所做的事令的吉儿石化了,此时甄月所做的事,在吉儿想来却是小姐脑壳坏掉了,肯定是坏掉了,不然,一向怕死了老夫人的小姐,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现在已然是箭在弦上了,她也阻止不了啊!吉儿此时的感觉是,小姐以后的生活都将是黯淡无光了。
“请老夫人恩准!”甄月再度向着她一磕头。
老夫人终规是老夫人,见状,使了个眼色,令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惠娘将甄月扶了起来,“傻孩子,今日还有这么多客人在此,你如此做,可不是叫老身难做!”说罢,嗔了她一眼。
她这话及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是她心疼于甄月了,毕竟小姑娘里总与老人相处也不是件美事。
“请老夫人成全!”甄月再次磕了下去,脸上更显凄楚惹人怜爱。
“是啊!老夫人,您就成全了这个这么有孝心的孩子吧!难得看到个这么有孝心的孩子,哎!”其中一个想是个感性的人,看到这样,忍不住出言,而站她旁边的几人,见状也纷纷符合道。
甄敏儿此时心里可喟是复杂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懦弱的甄月儿会做出这种事来,更想不到前几日里都被她推入水了却还这么命大,看着甄月儿在那装的弱不禁风的样子,她胸口就堵的慌。
“老夫人,既然月儿妹妹都极力要求表示孝心了,不如也加敏儿一个?看到妹妹这般的行径,敏儿亦觉惭愧不已,也请老夫人成全了敏儿的孝心吧!”甄敏儿不及多思索,这话便冲口而出了,她想的是,隔着甄月儿越近越好,只要她在她眼前,她就有机会折腾她。
“敏儿?”刘氏听到女儿的话,不由一愣,刚才掠眼间看到她脸上的怨恨时就已是一愣了,现在见她也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就有点不懂女儿的想法了。
一直以来她也是不喜甄月,对于甄月的出生,她总感觉那是她做为甄夫人的一个污点,但那也不至于以她一个当家女主人去与个小丫头计较不是,平时不待见点也就算了。
再者平时女儿耍着些小计谋去整甄月她也清楚的,甚至她还是默许的,只是,刚刚女儿的表情,却是有点让她心惊了,但天下的母亲哪会认为自己的孩子会做错事的,刘氏自也是不例外,在她看来,定是甄月惹了敏儿了,否则依她善良可爱的女儿怎会如此,刘氏肯定的想。
富察氏一见她们都在极力讨好老夫人,不由暗自焦急,忙向自己的两个女儿打眼色,甄盼儿与甄雪儿见状,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说不定要是她们没去,等会娘亲的眼泪就要把她们的闺房给淹了。
“老夫人,雪儿也要向您表孝心嘛!姐姐们都做好榜样了,雪儿怎么可以落在她们后面。”甄雪儿一上前就撒娇的靠近老夫人,眼现得意,似是在说,看,就我敢靠近老夫人,甄月看到了,只是低下头,嘴角微扯,却是不动声色。
甄盼儿犹豫了一下,她惯就不是个能与人相处的女孩,但娘亲的话,她却是不能不听,只得近前,“老夫人……”
“好了,好了,我都允了成吗?哎,这一个个的都像什么样,不过,时间上却是要按着我的来,你们几个在我这呆满一年就好了,免的到时说我这老太婆误了你们终身。”老夫人边说边笑,似在赞叹她们都很有孝心一样。
“谢老夫人!”几人一见,四姐妹第一次异口同声说了同一句话。
而其它宾客见状,一个个的嘴巴更像是喝了蜜糖一般,纷纷称赞着甄老夫人,有这么几个有孝心的孙女真是有福了。
经过甄月这么一来,也转移了大多数人的视线,但甄月仍是感觉到了有好几道都投在了她的身上,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了,除了她的二姐甄敏儿,五妹甄雪儿,还会有谁?不过,她就当感觉不到就是了。
这一刻是四小姐甄月儿从未有过的光彩,不论是笑容还是举止,一切都是那么的适宜,本来就长的不错的她,在此时更是比其它的姐妹更胜了一筹,只是她终归是个庶出的,就算再如何的出彩又如何,那些人明着是夸的她,暗地却是赞的老夫人罢了。
甄月不是不知她现在这样的行为会为她惹来多大的危机,她也不是没想过隐光韬晦,只是,树要静而风不止罢了,从那天甄敏儿推她下水之时,她就知道了,且她现在还有另一个心思,那就是找出想杀她的人。
只是,现在就算找出了,她也奈他不何,所以,还是找棵大树先靠靠,以她想,呆在老夫人的眼皮底下,总比呆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来的好,虽说,这老夫人对她并不咋地!
甄敏儿现在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里滋滋的烧着,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终于在看到第十个宾客在称赞甄月儿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才行。
看到甄月行至了少人处,她微微一笑,慢慢的走近甄月,“月儿妹妹!”
听到这声轻唤,甄月转头看向她,以眼神询问,你又想耍什么诡计?在她看来,这甄敏儿这么讨厌自己,定是又有什么坏点子了,只是,她才刚这么想,下一刻她嘴角就泛苦笑了。
砰的一声,随着花瓶的坠地,甄敏儿震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月儿妹妹,你怎么把老夫人的花瓶给摔了?这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花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