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权利这么做，要审训请你们办好手续再来找我，否则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也什么都不知道。”汪菲铁青着脸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明明是知道了，就是不想告诉我们了？”秦海舟阴沉着脸问，这个脸色王磊磊凌云那天在酒吧内见过，他们心里紧张起来，当然不是为秦海舟而是为汪菲。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要问的话，请去问我的律师好了。”汪菲有些害怕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并掏出电话大概要给他的律师打电话，秦海舟一个健步堵在他的前头站在的门口，挥手将他的电话抢过来砸出去好远撞到墙壁又弹了回来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地上。汪菲吓的浑身在筛筛子似的发抖。
“你，你，你这是恐吓，是威胁，我要告你，告你们！”他指着他们三人大声嚷嚷。“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让王磊磊和凌云都为之震惊，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
被打的汪菲一下子焉了，小声地嘟囔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我要回去见我妈……”
“你丢不丢人啊，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回家见你妈？是不是还要回去喝口奶啊！”一旁的凌云讥笑道。
“回去见你妈？那么看来林恩如的死与你们汪家有关了？是不是你们母子串通一起，把林恩如害死的？”王磊磊在一旁对他施压。
“不是的，不是的，她是自杀的，警察也查明，而且那时她早已和我离婚了，我们又为什么要害她，不是我们与我家无关！”汪菲哀求道。
“你们离婚根本没有征得她的同意，是你妈一手操作的，她完全不知情，所以这个离婚不算，而且她在没有得到任何补偿的情况下是被你们赶出家门的，以至于把她逼死了。”秦海舟的把揪起汪菲的衣领重重地把他摔到沙发上。
“那是不是我做的，是我好做的，与我无关，我并没有想要离婚的，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汪菲像个女人一样侧躺在沙发上轻轻地抽泣。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要不是你的无能她怎么会死，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杀了她。当初你知道自己的如此无能就不该娶她，现在害死了她，还说与你无关，你根本就是混蛋。是就不怕她回来报复你吗？”秦海舟冲上去又要动手打他，王磊磊和凌云见状立刻上去抱住他，让他清醒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是，是我不对，是我没用，是我害死了恩如，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汪菲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大声哭起来，“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为了我她背叛了自己的父母，为了我她忍受下我母亲对她所有的虐待与侮辱，可是我却保护不了她，我真该死。”
秦海舟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了，但他仍然不能消气，他繃紧着脸说：“你就不怕她回来找你报仇？”这话说的让汪、王、凌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汪似乎明白说：“无所谓，她如果要来报仇的话，尽管来，我不会害怕的，我想的很想她，很想跟她一起去了，我也愿意为自己的过错做任何的弥补。”
“我是说，你不怕她没死真的来找你报仇？”秦海舟强调了一下自己先前的话。这话让他们三人同时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寒颤，死人活过来报仇，这小子是脑子烧坏了？还是一个人瞎想呢，凌云和王磊磊想。
“她……你是说，她还活着？”汪菲不解地再问了一遍，秦海舟用死沉的脸对着他没有回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她躺在那个放死人的冰柜里的，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是在吓唬我是吧。”汪菲有些神情激动。
“你亲眼看见的？”王磊磊不解地问。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汪菲确认。
“可是林家父母说你们汪家没有人去看过林因如的尸体啊！”凌云说。
“事情本来是这样的，恩如死后我接到了警局的通知，但我妈不让我去认尸，只让我把林家的地址和电话告诉了警局，让他们去认尸。可是我真的很想见恩如，真的很想她。”汪菲脸颊上滑落两滴眼泪，大家都不吭声，能感受到他对林恩如的那浓浓的思念。“从她被我妈赶出家门后，我就一直被我妈派人看着，不让我去找恩如，我真的十分想她，可是我没办法逃离母亲的控制，父亲也完全听她的，所以我之后就再也没见到恩如，至到接到她的死亡通知。可是他们还是不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我真的好恨他们，恨我为什么要生在这种家庭，如果我只是生在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家里那该有多好，可以和恩如一直在一起，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汪菲一脸通恨自己的表情。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对恩如的思念，最后我还是偷偷地溜去看了恩如最后一面，我没敢多看，只是看了一眼，我肯定那个就是她！是恩如！”
“你何以如此肯定那个死尸就是林恩如？你有什么证据吗？”秦海舟脸色缓和多了。
“是的，恩如耳后有一颗红色的痣，一般人都会有痣，但是长红色的却不多，所以我可以肯定。”汪菲一脸的确定。
“那她还有别的什么特点吗？”秦海舟问。
“还有……还有，她的背上部靠右一些还有一个如黄豆大的黑痣，其他的就没有了。”汪菲回忆了一下说。
“那你认真的确认过两个颗痣和尸体的样貌了吗？”王磊磊问。
“我其实挺害怕死人的，所以只是稍稍看了一下她耳背的痣，后背的没看，至于样貌，除了感觉有些冰冷发青白色，有些陌生之外没什么其他的。不过我想我不会认错的，因为恩如的父母不是先去确认了吗？难道还会有人不认识自己的子女？”汪菲不解地问。
“是啊，人死后没了活着的生气是会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王磊磊叹惜道。
秦海舟不回答，只是盯着汪菲，似乎要把汪菲出个窟窿出来，吓的汪菲只用眼睛向王磊磊和凌云求助。
“海舟，海舟，发什么呆呢，你道是说句话啊！”王磊磊推了一把秦海舟。秦海舟回过神来问。
“当时带你去认尸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秦海舟一脸肃默，脸色有些发白。
“是秦局长带我去的。”汪菲说。
室内四人一阵沉默，悄无声息的感觉让人觉得进入了墓地。死亡的寂静在上空盘旋。只要任何一人稍有一点动作，哪怕是吞咽口水的声音也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呃！有什么不对吗？”汪菲受不这种感觉，再沉默下去，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死人了。
“没有，没有。”秦海舟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无力地回答。
“你确定吗？确定是秦局长带你去的？”凌云不相信地问。
“是啊，因为当时已经是很晚了，我是偷偷从家中的窗户里抓出来的，可是到了那里没人肯让我进去，我就大吵大嚷着一定要见恩如最后一面。这时一个值班警察打电话给他们局长，后来局长来见了我问明了情况，他见我对恩如如些的痴情，就答应让我最后见她一面，而且还是他陪着我一起去了，我怎么会弄错呢？”汪菲的话让他们三个的心情尤其是秦海舟的稍有好转。
“那当时秦局长有让你自己仔细地看林恩如的尸体吗？还是只是说让你稍稍确认一下就了事呢？”秦海舟问。
“他当时说，让我和林恩如单独待一会儿，可是因为我怕死人，不敢多看，又想恩如，所以在我的要求下，他就留下来陪着我看了一下尸体。”汪菲说，他的脸上多有懊恼之色，可能是为自己的害怕的行为感到羞愧。
“这样啊，那你的意思就是，是你个人的原因所以你只稍微象征性地看了一下，而不是秦局长的注意是吧。”王磊磊问。
“是的，我太害怕了。”汪菲说。
又是了阵死寂般的沉默。
“你们，你们问这些事，是不是发现了与恩如有关的事？难道，难道你们认为她还活着？”汪菲十分不解他们三人这么做原因。
“不是，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我们去探望过林恩如的父母，想了解一下这件事的原因。”秦海舟努力地解释着。他不想把杨洁和杨志成的事告诉他，而且没有必要。
“他们过的好吗？”汪菲低着头问。
“你认为呢？他们以是满头白发。”凌云有些生气地回答。
“他们肯定过的不好，自从恩如死后，我一直都没去看过他们，也不敢去看他们，我没脸见他们两位，是我害死了他们唯一的女儿……”汪菲那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真不像个男人，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活的过来的！真是没用！”凌云一脸的鄙视。
“是，我真不是个男人，真是没用啊！从生一来到现在每一步，每一句话都不能随着自己的想法做、说。当初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把恩如娶回家，她也不会糟这么多罪，都认为进了富人家会吃香的喝辣的，谁又知道这其中的痛苦。都认为只要有爱就能感化所有，就能幸福美满，那都是骗人的，都是电视童话里才有的事，谁能了解这其中的心酸。在那种家庭里，我连我自己都保住，谈何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我真是错的离谱，本来自己受罪也就算了，结果还害了恩如，我真不知道何以来弥补对她们一家造成的伤害……。”汪菲絮絮叨叨地讲着，他们三人不回答也不吭声，只是听着他说着没头没尾的忏悔和痛恨。他们两个的相爱，相知到结婚，到被迫离婚，以有被赶出家门。
絮叨了一个小时，他可能是说累了才停下来，瘫坐在沙发上，好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呆滞地看着墙面。
“她去医院闹事的事情你知道吗？”秦海舟问。
“去医院？”汪菲想了想。“我没听说过，不太清楚。”
凌云一听脸色充满疑问。
“是的，我真的不太清楚，因为那时我妈已经帮我们办了离婚，她被赶出了我家。”汪菲解释。
“你说清楚。”王磊磊沉着脸。
“真的，结婚几年来我妈一直不见她怀孕所以很着急，就四处找人给恩如吃这个药，那个药，也不见较果。后来我妈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带着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检查说她做了结扎手术，当时我妈就气的一个人回了家，然后告诉我要我和恩如离婚，说恩如存心就是在戏弄我，根本没想要和我生孩子什么的。那天恩如就没回家，后来的事就那样发生了。”汪菲不明白地说。
“那么她去医院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有陪过他去了？”秦海舟问。
“是的，我被我妈看着，不知道发生那样的事，所以也没有陪过恩如去医院。”汪菲说。
